“不,凶手另有其人,但她叶安琪,也杀人了。”
姚启泰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而首当其冲的是叶安琪,任何一个人在被冤枉的时候,情绪都会显得十分的激动。
怒目圆瞠,声嘶力竭。
“我没有杀人!安安真的不是我杀的!”
“别激动,我知道安安不是你杀的,你不过是看见尸体之后,心生妒意,藏了尸而已,这行为是有意的,而你的无意却造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死。”
另外一个人的死?
这个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让叶安琪完全不可能去相信,荒谬,她有什么机会和能力害死别人?
其实不仅是叶安琪听得一头雾水,其余的人也全然没有概念。
这跟另一桩命案有什么关系?
“就在昨天下午3点,管理员老王捡到了一盒包装完整,日期新鲜的纸牛奶,而就在他觉得丢掉浪费而捡回去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喝了下去,可才过了不就,就因心肌梗死而宣告死亡。”
姚启泰的一番剖析,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这两天火葬场都在谣传的纸扎人索命的这个案子。
“可……这跟安琪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田笑甜,此时的她双眼依然红肿,语调急促,像是在努力维护叶安琪一般,这让她身边的战祁眉头紧蹙,不明所以。
而叶安袭就疲倦的靠在宗政贤的身上,手放在肚皮上微微发抖,极力隐忍着肚子里的躁动,孩子又在踢她了。
“当然,我们初步尸检就在尸体的胃部发现了一种含剧毒的成分,而这种成分通常只会在一种东西里出现,就是女生用的化妆水,而鉴证方面也确定,那牛奶盒上确实有一个针孔。”
果然,哪里来的那么多怪力乱神,很多迷信现象的背后,终归是一场科学的误区。
什么鬼节丧命,不过是人为的而已。
其他人都当做一个故事在听着,可一说牛奶,叶安袭的肚子里像是被猛的踢了一脚,痛的她都几乎弯下了身子。
宗政贤及时的扶住了她,这些天忙碌的声音有些暗哑。
“怎么了?”
“没事。”
只是阵痛,可宗政贤却还是拉着叶安袭去身后的沙发坐着了,叶安袭这个时候,却因为这一阵腹痛,猛然想起那杯叶安琪递过来的牛奶,也是这样腹痛才不小心打碎的杯子。
那牛奶有毒……
难道……
叶安袭这边想着,姚启泰这边持续的说着。
“这说来也是巧,我们警方的失误,把两边案子的证据弄混了,不过可能是这个地方的阴气比较旺,就是这么凑巧,检验的结果居然匹配,也就是说……”
说到一半,姚启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中空的环着手,拿大母手指比划着,他身体力行的表示他要吸烟。
他当然清楚,讲完了这个故事他就一点用都没有了,那个大少爷那阴沉的眼睛一直死盯着他,又怎么会让他有烟抽,所以他得把握好这个时机,在有利用率的时候抓紧消耗。
可……
宗政贤不是别人,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妥协两个字,在战祁刚要递过去火机的时候,宗政贤一把拦下丢到梳妆台,三两步走上前,对着姚启泰沉声道。
“别啰嗦。”
嘿!
姚启泰,你丫龟孙子的,人家这一个眼神儿,就给你镇住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本来就怕宗政贤,这到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一系列的,他认识他的时候,他哪有这么风光,可那个时候的他更瘆人……
好吧,他继续,省的这一屋子都吹胡子瞪眼睛的。
“那纸牛奶盒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就是你叶安琪小姐的。”
而此时的叶安琪就像是发疯了一般,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下来,靠着墙壁猛揪着头发,叶李淑兰本想上前,却僵在原地,整个人惊了,呆了……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而这件事一说完?,众人似乎都明白了,谁都记得安琪给叶安袭端过来的那杯牛奶,原来安琪要害安袭?
后来阴差阳错的害了那个管理员?
“叶安琪,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战祁怒不可当,如果不是被田笑甜拉着,他真想上前拨开叶安琪的胸腔,看看她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杀人!她居然想杀了叶安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叶安袭眼睛一直盯着叶安琪,说真的,她不愿意去相信安琪真的会这样去做,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叶安琪平日是嚣张跋扈,可那些都不过是一个被骄纵的小女孩的性子,可杀人!
如果不是铁证如山,叶安袭真的不相信叶安琪会这样做。
她不也是刚刚失去了孩子么?
她的那句,我的没了,不代表也想你的没了,虽然难听,但却是足够真挚啊?
握紧宗政贤的手她几乎不敢相信,如果当时她喝了那杯牛奶,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抚着自己平坦依旧的小腹,叶安袭心惊于那一幕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她肚子里的,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陷入癫狂状态的叶安琪甚至用自己的头去撞墙,砰!砰!砰!一声声用力的撞!
没有人去拦着她,因为她不值得同情,不管是有意无意的,这样的灵魂太可怖了……
可姚启泰这个时候,却一直手摸着下巴,像欣赏一场舞台剧般的看着叶安琪,一直盯着,点头,就像是十分赞赏她的演技,最后在她的演技中找到真挚的时候,双手击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没人知道他在搞什么!
叶安袭对中国警界能有这样的警察而感到无聊,这个人怪极了,像之前的那些招数都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不过她也不能排除一点,他的方法虽怪,却十分有效。
“那个叶小姐,好了好了,够了,我逗你玩呢,人不是你杀的。”
这嬉皮笑脸的话一说出来,全屋子都炸庙了,闹呢!一条人命,就换来一句逗你玩?
叶李淑兰这时候已经魂归来兮,一步迈上前,就义正言辞,铁青着脸对姚启泰说。
“姚警官,我请你出去,如果有证据,我们就按程序走,如果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可以告你诽谤!”
“呦,叶夫人,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么?那你说说,接下来的故事,是你讲呢,还是我讲呢?”
姚启泰的声音虽然玩味,但是看向叶李淑兰的眼神却是极为凌厉。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到这个时候,还能维持最后一丝淡定,叶李淑兰不愧是少将夫人,上流社会的真正贵族。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安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深呼吸,看了一眼窗外的那棵诡异的四角型的植物,鬼见愁,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李淑兰。
“姚警官,毒是我下的,安安也是我杀的,我跟你们走。”
双手举起来,给姚启泰一个带上手铐的标准造型,叶安琪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而姚启泰也没含糊,直接拿出了手铐,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好,有人承认,我就交差,抓谁都一样。”
……
其实在场的人都是聪明的,叶安琪的行为加姚启泰的讽刺,再加上那个颤抖的过于激动的妇人,所有人都明白了。
叶安琪这个蠢到极点的行为,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在维护另一个人。
挣脱开宗政贤温暖的大掌,叶安袭缓缓走到叶李淑兰面前,眉眼之间都是紧皱。
“你想要我的命?”
就算不是亲生的,她好坏也叫她一声妈,她们这么多年来,两不干涉,虽然她们彼此没有多少好感,但毕竟也算是一家人,就算没有爱,可至于恨到这种地步么?
“我没有。”
高傲之于叶李淑兰,又怎么会放下这一身架子,寥寥三个字,相信与否随便你。
姚启泰适时的出来插话,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