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疯狂举动让现场所有人为之震惊,他们傻乎乎地站着,象一群受到惊吓的呆头鹅,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互相探询,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苏静美。
她也在笑,快乐地大笑,笑弯了腰。如此灿烂明媚―――这一刻,花,好象都开了。她遥遥望着我,手轻扬过顶,就象花房里探出的花蕊,手铐在她头上锃锃闪亮。她不甘示弱地回应我,冲着我曼声高喊―――“沈宜修―――我也爱你!”
“我爱你,静美!”
激动。澎湃。歇斯底里。除了高喊,我不能做其他的了。
别的声音都消失。在我们恶俗的爱心对白里,所有人都昏迷不醒。
这一刻,爱已倾城。
呃―――好象错了,没有倾城,把我倾倒了。
终于有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一群庭警气急败坏地奔至身前,七手八脚地把我放倒,象伐倒一棵树,横拉直拽地拖着走。
我脚前头后脚上头下,身子仰倒在地上。我没有挣扎,手死死攥紧话筒,也没有人能够夺下来。地面太脏了,灰尘扑面。我一边笑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呼喊口号,象一个威武不屈的革命志士,直到被人象垃圾一样扔出这个爱意弥漫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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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疯了!沈宜修―――你他妈神经病!”法院一间办公室里,副庭长老周拍着桌子,他跟身边的法警们一样,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象喝斥一个疯子。
我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我不想和谁争辩,心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刻的激动,回味苏静美灿烂皎洁的笑容―――谋划了n天的这个举动,只要能给她带来一点点的快乐安慰,怎样都值。
“太不象话了!懂法吗!”老周继续发脾气,看样子真是气得够戗。“别怪我,我再帮不了你。”他的话让我莫明其妙。
我抬起头打量一下他,“周庭长,哪个法?我懂啊。”我说,还有点奇怪,“你帮过我什么啦?”
老周一愣,想了一下,才含糊不清地通知我,“刚才院长决定,你这个行为要严厉惩处啊,这个严重干扰了―――”
“算了吧!罚吧。这个法我懂。”我笑着挥挥手,打断他的没完没了,“一千块?还是拘留?”
他们不要我的钱,他们一定要拘留我,说拘留所正在办班普法,一定让我去学习观摩一番―――好象还是哪位市领导打的招呼。
无所谓,拘个留嘛死不了人,最多十五天,小case,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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