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高傲冷漠的声音嘎然而止。
跟我谈话的时候,任公子那高贵的脑袋瓜子里边可能还一直处于自我陶醉状态,多么平易近人的形象,多么礼贤下士的风范——他应该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推心置腹会得到如此粗野的一个回答,完全是蛮不讲理的流氓无赖式。
“你——”他有点语塞,“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我嘿嘿一乐,“我还就这么说了,不服你咬我啊!”我把脸别开了,有点恶作剧得逞后的小快活。“有种的话,最好杀了我,嘿嘿。”
“你,你——”任公子终于找到了错愕的感觉,他这话没有后半句,说不下去了。
可能打击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吧,任公子的脸到现在才变了颜色,而且应该相当难看。因为我听到屋子n多护士mm的偷笑然后捂住嘴的声音,还有跟着他同来的领导们在假装咳嗽。
大伙儿都在集体憋笑,好象。
这位任公子,有点意思,我想。我不知道他是抱什么心态到这儿来的,但是看情形他今天似乎只能收获到耻辱了。来此之前他对案件肯定有过调研,只是他没有认真衡量过自己的对手——因为他没把我当成一回事,他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值得打量的对手,尤其是在看到我的样子之后。
那就只能这么说了,这位任公子不太走运,撞我枪口上了。他确实不可能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彻头彻尾无欲无求的无赖,而且该无赖对他充满敌意(也可能是嫉妒吧,汗!),最不走运的地方在于,事前没有人正面提醒他这一点——应该说长川的领导同志们对我沈某人的脾气还是存在一定程度的了解滴,只是没告诉他而已——任公子的空降着陆背景,还有他的凌人傲气看来好象不太招人喜欢啊,这才让自己出了这么一大糗,呵呵。
所以我想提醒他一点——江湖啊,官场啊,可真还不是你们小任家那厨房厅堂,人心险恶啊,鬼域伎俩啊,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状况,你要警惕啊,小任同志!
我当然不会跟他说这个,而且我也无须掩饰,呵呵直笑——这里头,道行深着呢,自个慢慢琢磨去吧!
“不知好歹!”任公子在气急败坏地进行语言挣扎,努力迸发出强音,他应该很不甘心这样被折服,他要发彪了。“奶奶滴!”
嘿!这丫!这措词!华丽啊!
我把脸又转到他那边,我收起了笑容。“想开骂吗小任?那就练练?”我冷冷地说,口吻很不屑。
沉默了。
小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应该是努力地压制怒火,他肯定已经考虑到,跟一个瞎子兼乞丐在病房里对骂,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而且可以打赌,他不可能骂得过他的对手,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嘿嘿。
他迅速接受了我的威胁,并且在思考怎么对付我,或者说怎么应付这种受侮辱的场面——受侮辱绝对不是任大公子的习惯,应该他没有针对该现象设计过什么应急预案。
这位任公子,肯定是丝毫也不怀疑天将降大任于已身,应该经常在自己的圈子里跟他那帮太子哥们讨论权谋,探寻什么帝王心术驭人之道,厚黑学术研究得一套一套的,而且我也相信他理应心机重重,而且可以驾驭控制相当多的人,但是,我想告诉他的是,他无法驾驭一个流氓。
是的,因为我就是那个流氓,死心塌地,真正的流氓无产者——我的无产程度相当彻底,甚至身体和生命都不属于自己的产业,我不为自己而活!我现在的境界很高,状态用八个字可以形容——心如铁石,无欲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