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者战士们的哄笑声中,我微笑地望着那些大人们,他们也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所有领导的目光都很恐慌,我能够理解大家此刻的想法,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來自异界的恶魔,带着仇恨降临这里,我的任务就是无情地摧毁他们,而且完全无视后果,无视规则。
任小天也在看我,目光森冷,他的样子并不害怕,在他眼神里,全是恨意。
应该说这个家伙因为其特殊身份,对我以审计为手段的恐吓并不感冒,,任小天不吃这一套,我也知道,但是坐他下首的那些大人们,因为家门不幸,沒他那份底气,所以身不由己地害怕了,在这间喧闹嘈杂的会议室里,常委们默不作声,一个个把嘴抿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露句不和谐的声音出來,让我抓个现行,当成活靶子毒打折磨一顿,,我看见好几位领导偷偷摸摸地把原來摆在面前会议桌上的烟收进了袋子里,应该说,这个细节很能反映他们现在惶恐的心态。
任小天站起來了,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是长川政坛的领袖人物,此时有义务振臂一呼,带动大家來反抗,以挽救领导们的颓势,再次实现对我的战术合围。
“沈宜修!”任小天冷冷地看着我说:“你老拿这个审计來说事,目的是什么?”他问我。
“目的,呵呵!”我依然微笑:“沒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我说:“我觉得有必要重塑长川领导层的公众形象,,这个形象应该是健康的,正面的,清正廉明的,所以,我希望通过审计结果來告诉人们,!”
咚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话,任小天抓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重重地墩在会议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四座皆惊。
会议室里立马安静下來,所有人都看着他。
“姓沈的,你他妈调子怎么能唱得这么高,咹,!”任小天发飚了:“人家都有问題,只有你是干净的,只有你可以威胁别人,只有你问心无愧,是吧!,,什么东西!”
嗯,这小子,吃错了药,,,回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发作,我有点**:“小任书记,想说什么就直白点!”缓缓地踱动几步之后,我告诉他说:“但是要注意自己的措词和态度,沒有经过大脑思考之前,请不要随便出口伤人,免得自取其辱,引火烧身!”我点点屋角丧家犬形态的刘从军,算是个对他的警告。
任小天对我的警告置若罔闻:“最假就是你他妈这号人,!”他指着我,继续选择了侮辱:“你把这么多记者拉到这里來,是不是想搞炒作,靠揭大家的短,來证明自己的高尚,他妈的,你挺能装的嘛!”
他妈的,我有点恼火了。
我在会议室上首停下脚步來:“任小天!”我敲敲面前的桌子:“我再重复一遍,!”
“你不用重复了!”任小天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上面教训这个教训那个,你配吗?”
我皱起眉头來,眯缝着眼看他,我在想,他想表达的具体是什么?
任小天脸上浮起了一脸的笑容:“看上去,咱们这位沈书记还真是个天使,!”他拉长了声音,语气很讽刺:“动不动说人家生活糜烂,什么情人二奶的,你就不寒碜,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咹,!”
咹,这个话,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在思索任小天这番话里的含义,会议室里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他身上,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
任小天应该是很满意这个临场效果:“沈书记,本來我也不想提这事,沒意思,!”他笑得相当阴险:“既然今天你下决心把大家往绝路上赶,那就沒办法了,爷今天还真就陪你玩到底了!”说完变戏法一样,他手里多出一件物品:“也让大家看明白了,这位装模作样的大书记,背地里是个什么东西!”说着话,任小天把胳膊抬得很高,以方便大家观察到他手里的物事。
相机闪光灯,摄像用的聚光源,全打在任小天手上那位置,在他的手上,此刻托着一只微型录音机。
这玩意,嗯,,我有点纳闷了。
“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猜猜看,,这个录音机里头到底是什么?”任小天冷冷地笑,一边向四面展示他的东西:“不妨告诉你们,大家看到这位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调子唱得比谁都好听的沈书记,其实就是一流氓,比谁都无耻,都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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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图穷匕现,,我知道这位沈公子想干点啥了。
在所有记者媒体,还有长川官场仇视我的领导们面前,他祭起法宝來,他想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