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改革者,不应该惧怕矛盾冲突!”我打断了上官委员的话,我的声音大义凛然,呃,实际上想说的是,其实我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矛盾综合体,,但是这句话可不能乱讲,嘿嘿!“我是为解决问題而來的!”我坚定地说:“迎难而上,誓不低头,是一个党员应有的本色,请组织上放心,我会坚持原则,直到,!”
“行了!”上官仪无奈地叹口气,好象不打算跟我在这些高來高去的措辞上纠缠下去:“组织了解你的决心!”她简洁地说:“你们继续开会吧!”停了几秒钟后,她又补充一句:“从原则上來说,我们支持你,,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其余的问題,你自己多加衡量!”
“谢谢,我会衡量的!”我同样回答得非常简洁:“感谢组织对长川的关心和支持!”我说:“请转达我对首长们的问候!”
电话挂上了,我跟在座的常委们沉默地对望一会儿,我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很忧郁,然后我拿起杯子來啜泣一口茶水,缓缓地开了腔:“治乱世,用重典,疗沉疴下猛药,!”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敢肯定这样的台词配合做作的表情足够让大伙儿的鸡皮疙瘩都掉到地上來,但我不嫌肉麻,坚持要恐吓他们一把,,必须让这些大人们屈服。
“长川的具体形势怎么样,我想在座同志们心里都有数,我也不再多说!”我非常冷酷地笑:“我想说的是:在政治上,我不怕你们站错队,怕的是你们不敢站队,缩头缩脑,畏手畏脚,哼哼!”
我盯着老陆看,老家伙迅速把视线转移开去,不愿和我对视,我冷冷一笑:“我沒想过來长川变什么革!”我很不客气地说:“不妨告诉你们,,我就是來搞整顿的,怕的是你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手掌重重地落在会议桌上,所有领导们身子都跳了一跳:“如果组织意志在长川无法贯彻,要你们这些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我用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瞟视他们,却沒有人敢出來叫板,领导们都保持着谨慎的沉默。
“城狐社鼠,沆瀣一气!”我的杯子重重墩在会议桌上:“还有谁选择跟组织对抗,就地处理,绝不手软!”
又有电话來了,打破了会场上的压抑气氛,还是北方來电,,这一次是中纪委,而且这个电话,让会场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恐惧的情绪弥漫开來。
“沈书记吗?我是王,!”电话那头是中纪委一位常委,素以意志强硬铁血凶悍著称,在他手上处理过很多全国闻名的大案要案,他的名字在组织内足以让相当一部分人闻风丧胆,,比如现在,我就从会场领导们脸上看出惶惑的表情來,对于长川的同志们而言,这位炽天使的名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大家只在大内参或者党内纪律通报上瞻仰过。
“长川的问題很严重啊!我们已经准备介入调查!”王常委绝不啰嗦,单刀直入,非常直接,恐怖之鹰名不虚传,,他的声音森冷彻骨,寒逾冰雪,非常符合其职业身份,我跟会场里其他同志一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并且为自己刚才刻意做作的冷酷无情而羞愧,自惭不如,,然后才想起來,我跟这位同志肯定是自己人,王常委应该是來声援我的才对,不怕不怕,嘿嘿!我面朝会场,又赶紧拿出一副洋洋得意心底无私的姿态來。
果然,在电话里王常委很严厉地指出长川的问題來:“这是一起针对组织的政治事件,有预谋有策划,!”他说:“警察持枪冲击党委机关,企图影响会议决策,,什么性质的问題,反党反政府!”
哦,原來是说这事啊!我这才松下一口气來,然后发现会场里惴惴不安的目光集中到几位警察领导身上。
“沈书记,你们准备一下!”王常委平平直直地说:“党组就长川的情况碰了一下头,领导们的意思是必须查,派个调查组下去,由我带队,!”
会场里死寂无声,所有领导的表情同时陷入重度呆滞,尤其是几位公安大佬,再加上陆书记,,以老陆为首,高阶警察们全体望着我目瞪口呆,一个个面色苍白不知所措,脸上都写满了无辜无助,显然这种高姿态的俯冲式调查对他们而言意味什么?大家都非常清楚,,根本不需要莫须有的罪名,证据确凿,理由充分,只要我坚持,政治会很实在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在我们国家,有史以來的任何时候,政治问題都是最高问題,这绝对是一个恒定命題,沒有争议,,我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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