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一)(1 / 2)

官场迷情 横刀一笑 2486 字 2022-09-04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吴江正在擦试眼镜的手剧烈抖动一下,眼镜跌到了地上。

“卞秘书,把小高书记叫出來!”我的语调很平静:“咱们这算一个临时座谈会吧!既然提到了高露露同志,我认为她也有权参加!”

朱高志的表情突然凝固,呆住了,高露露在我这里,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肯定沒料到我会表出这么一个态來,我想老朱期待的是市委书记心有灵犀的一点妥协倾斜,而不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直接了当。

表情最为震惊的莫过王玉兵同志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即抬手看了看表,嗯,不用看我也知道,快到午夜时分,十一点了:“呃,这个,!”大炮立马哑了火,看上去,他有点糊涂:“我,呃,!”说话都带结巴的,他看我的眼神变得非常狐疑。

然后,北川县委漂亮的花朵跟在卞秘身后,犹犹豫豫地从睡房里走出來,出现在大家面前,我的系花学姐先前那股从容优裕的劲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跟她老公一样,高露露同学神情极不自然,窘迫非常:“沈书记,朱书记,王县长,龙主任,张局长,刘,!”她红着脸朝在座领导依次点头招呼,脸上有种做贼心虚的神色,好象刚刚是在我房间里偷什么东西,然后被人当场按住手脚,粗暴地拖了出來。

“嗯,随便点,坐吧!”我也朝她点点头,除我之外,另外的领导沒人说话。虽然大家理应对这位团委副书记非常熟悉,可能平时打交道还会经常开个小玩笑什么的,但是现在,所有人的样子都很尴尬,一个个左顾右盼,沒人回应高露露同学战战兢兢的招呼。

王县长的大炮嘴张得更大了,估计他此刻心情,应该就是旧时章回体里描写的那种五雷轰顶,,见了这般光景,有分教:分开两片顶阳骨,倾下一盆雪水來,心里暗叫一声:“苦也!”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倒沒有叫苦,而是有点迷惑地向表情同样困惑的团委书记问了句,然而沒有得到答案,然后他又转脸过來看着我,一脸茫然,他似乎想求证一下,这个现象表示什么?自己的判断错在哪里,还有先前妄言过的那些话语,会为北川政治带來什么程度的伤害。

“怎么啦你们!”我对在座领导的古怪神色视若无睹,淡然一笑:“忘记跟大家介绍,你们团委这位副书记,算是我大学同学吧!”我说:“大家來这里之前,我们正在聊天,感谢她提供的信息,北川情况,我基本有个掌握了!”

老朱斜眼瞟了一眼吴江,又看他的县委之花,但是那两口子脸上除了不约而同的羞愧之外,沒有提供更多表情,也就是说,县委书记此时无法观察出事情的具体端倪來。

这是个信息时代,沒有具体客观的信息來源,仅凭主观判断,得出的结论通常不可靠,而现在,老朱显然沒有从女人身上收到市委书记下三路的准确消息,所以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猜测一把,,或者说是他的主观愿望吧!他肯定是非常迫切地希冀我跟他一样,露水已经沾湿衣袖,我们成为了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根据这个猜测,他有意识地引导了一把在座诸位的思路,把自己的判断拿了出來,与同志们共享。

“嗯,沈书记!”老朱先是伸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动作非常夸张,然后他把王县长的问題重复了一遍,语气很迷惘,表情很天真:“是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还以为,!”最后,他委婉地提醒我说:“沈书记,这么晚了,这个,!”

“你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县委书记装模作样的矫情:“晚上十一点,一个年青女同志,不能单独呆在我的卧室里,我们不能聊天谈问題,你们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嗯,我承认,大家有想法是正常的,因为两个青年男女的身份,还有所处环境,都有点特殊,这情景沒法让人信服,,应该不会有人相信,深更半夜里,市委书记在他的卧室床头,跟一位美艳女下属促膝谈心,仅仅就是非常纯洁地了解情况、探讨一下问題。

从事实上而言,我也确实沒那么纯洁,,当时看见漂亮性感的高露露同学,我的思想内容一度相当不纯,所以,我让她进入了房间,当然,具体过程我想自己无需向谁解释,不管干沒干过,随便他们想。

朱高志此刻的表情相当纯洁:“呃,,我可沒说什么?我了解你!”他一本正经地为我解释:“沈书记向來立身正直,无聊的事情决不会做,但是,!”他转了个折:“人言可畏啊!世界上有那么多无聊的人,搁到他们身上,影响面就不能不考虑,比方说,让玉兵同志看到,他又该怀疑了,!”

其实我非常清楚,老朱布这个局,目的绝对不是用來对付我,只要他的精神沒出问題,就应该明白,他目前只是一个县级领导,跟我作对不但捞不到任何直接利益,而且有可能让他死得很难看,而且,在这种问題上,他也根本奈何不了我,朱高志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活色生香的美妙艳局來讨好一把市委书记,拉近我跟他的距离,融洽关系,进而赢得支持,,特别是在他已经获得副市长提名、马上就要进入市级领导序列之际,我的支持,对他來说非常重要。

当然,后面这些目标有点高,跟如此小成本的投入不成比例,但是我想老朱应该是信奉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这个道理的,,只要我尝过他投过來的第一次美食,那么就会有很自然的第二次、第三次发生,直到我自觉跨入他的战壕,跟他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

老朱看着我,依然带着那种天真无邪的微笑,眸子里非常坦白,他想表达给我的意思写在眼睛里,尽管有点复杂,但是我能读懂: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高贵的统治者们应该站在一起,让强者恒强,在我们的统治范围内,我们可以占据所有的高点,享用所有的资源,操纵所有的结果,,包括政治法律以及道德。

我想他是对的,政治法律可以先不谈,光说道德这个武器吧:比如现在这个场景,足够暧昧,但是不可明言的林林总总下,不道德的那个人,不会是布局作法的县委书记,不会是分香卖履的团委书记,不会是甘戴绿帽的财政局长,当然更不会是清白光鲜的市委书记,而是那位不知好歹胡乱放炮的县长大人,,这个世界上,沒有人与他共舞,他注定会死于孤独。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有一首摇滚曾经这么唱过。

我不清楚王玉兵同志有沒有听过那首摇滚,但是看他的神态,此刻理应产生了强烈的孤独感,他把这种可耻的情绪明白无误地写在脸上,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里发呆,看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人们,他的神色突然有点恍惚。

“怎么样,玉兵同志!”我笑着说了一句:“你不会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事情,也怀疑上我了吧!”我说:“动不动就怀疑一切,不是科学的态度!”

听见老朱愉快的笑声了:“就是,这位同志一贯如此,太难相处,大家都反应沒法跟他共事啊!”他应和着我说:“如今都讲究个领导艺术,我看啊!别说什么艺术,他连做人都不会!”

是的,无论从哪个角度來看,大炮同志都应该是孤独的,我沒打算跟这位孤独的同志为伍,因为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耻的人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人必须道歉,他现在需要的,首先就是为自己不适当的言论而道歉。

王玉兵霍地一下站起身來,我以为这台大炮要向我轰响,但是沒有,他看了我很久:“对不起,沈书记!”他选择了道歉,声音非常凄凉,我想那是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末路:“我错了,对不起!”他又说。

不,不是凄凉,是绝望,我肯定,因为这样的味道我曾经非常熟悉,,就是那种末路狂奔,无处可依的感觉。

王县长在孤注一掷的搏命赌局上,突然收到了足以让他绝望的信息:午夜时分,香艳的女人,暴露的装束,可疑的气氛,古怪的表情,销魂窝,温柔乡,英雄冢,市委书记的含糊态度,政治对手的落井下石,诸如此类,足以让一个人雄心尽丧,,原來自己追求的东西,从來沒有出现过,什么都是伪装,一切都是幻想。

“很晚了,我先走了!”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径直就往楼梯转角处走,也不等我回他的招呼,表现得非常唐突。

在场诸位领导面面相觑。

“站住!”我毫不客气地说:“王玉兵,这么说走就走,有基本的礼貌吗?你脑子里有上级的概念吗?”

王玉兵身子停下了,但是沒有回头。

“你不说要上街搞个调查吗?不是说还有情况反应吗?”我又说:“怎么,不敢提了!”

县长大人冷笑了一声:“是的,沒必要,我已经知道结果了!”他说:“都是我在造谣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