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志看着省委书记的脸色,犹犹豫豫地走到话机前,拨弄了一下,“啊,谁啊?”他嘀咕一句,表情茫然,样子无辜。“电话也不挂…呃,那个谁,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问了吧?”省委书记冷笑,声音有点愤怒。“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我们?”陆援朝张着嘴,有点发呆,很象个白痴。“没有啊周书记,您千万别误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估计是哪个工作人员,我们查一查,呃,陈秘书,去请邱院长过来一趟…”
“不必了!”老周大概觉得非常烦躁,杯子再一次重重墩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陆援朝,这是个什么事情,电话是否有人窃婷,是谁在听,听了多久,我不会去查证,但是建议你们一定要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老陆表情很惶恐,声音很无辜。“周书记,您听我说,真的没有这事,我真不了解情况,不信您可以查…”
“算了吧。”省委书记摆摆手,眼神有点累。“我没精力,也没兴趣陪你们玩这种把戏。查什么查?能查出结果来吗?”说着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有种无能为力感,“作为长川的领导,你们关心这个案子我可以理解,但是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检讨…”这时候朱高志又站出来,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连声承认错误,直说自己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做细,没有留意到这些小事情,领导批评得很对,他一定接受教训;但是陆书记之前确实不清楚情况,他得知老板在这里,特地赶来晋见,那是绝对出于关心的原因,云云。
省委书记长叹一气,郁闷萧索,朱胖子倒也很识趣,停下嘴不说了。
“证据,证据。”老周摇摇头,信手翻动桌上那叠材料,良久之后,又叹口气。“沈宜修,相信你也清楚,你的这些证据都已经到位,确实很客观。就算有人翻供,如果没有合法证据反驳这些,同样挽回不了命运。”他头也不抬,就象在自言自语。“这件事情应当存在隐情,但是…太晚了。有的东西,也许永远是个谜,只有上天才能知道,我们是没有办法弄清楚了。”
他的语气很沉重,办公室里一时间气氛压抑,没有人敢接言说话。
我沉吟一会,告诉他说,“其实所有答案,都在我的供述里…可惜您不相信。”
省委书记再次摇头,“那不是答案,没有人会信。”他说,“跟这些材料比起来,荒诞可笑。”
“您是一位智者,对人性非常了解。”我说,“为什么不吃换个角度看待问题呢,我想您在当时的情况下…”
“我不能理解。”老周对我的说法付诸一笑,样子有点无奈,还有几分嘲弄。“你陈述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不站在旁人的角度去想一想?有谁能理解?如何接受?完全经不起推敲的情节,你就一点也没有考虑过?”
他从案卷中抽出几张纸,朝我扬了扬。“这就是你的交待材料,我以前看过,非常仔细。”他说,“很遗憾,我认为这是在做梦,完全不真实,缺乏可信度。我的看法是,你不但疯狂,而且自作聪明,把大家当成弱智,事实上,你很傻。”
“是吗?”我感觉很无趣。
“随便举个例子。”老周又戴起他的老花镜,手里翻动材料,“就拿你说的杜长风来看吧。这个罪犯恨你,想杀你,却又磨磨蹭蹭,畏手畏脚,有可能吗?还吓唬你,退出子弹让你表演自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你要清楚,几十吨炸葯那是一个客观存在,也就是说,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什么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犯下涛天罪行,完全失去理智那是肯定的,他会有这么好的耐心跟你演戏吗?让你表演高尚?表演奋不顾身?舍己救人?…相信这种情节的人,除非也是个疯子。”
我张着嘴,无言以对。说实话,也不能怪老周不相信,事实上我在回忆这段情节时,也是如此感觉…就是在杜长风身上,表演痕迹实在太过明显,他当时的表现只能用一句戏剧化来形容。这样的回忆让我非常沮丧,因为完全不符合犯罪心理,不符合现实逻辑,人家看了会觉得可笑,整个事件,更象我跟杜长风合起来演双簧。
存在于杜长风身上的疑问还有很多,我都无法解释,而且估计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再列举一例:为什么要让楚正侵犯自己的女儿?…伤害羞辱省委书记,丢大领导的脸,给他抹黑…动机应该可以理解,但是行为完全不合逻辑,没法解释,真的。
什么叫羞辱?什么叫伤害?什么叫丢脸?…除了几个当事者,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琬儿自己也不知情,便宜一下楚正,然后时间一到,引爆炸葯,大家粉身碎骨同时完蛋。这样的羞辱,目的在哪里?伤害了谁?抹黑了谁?丢到领导脸了吗?…无人得见,无人得知,只能说一句无聊,毫无意义。
总而言之,不合逻辑,象在演戏,更象个疯子…杜长风的种种行为无从理解,从而导致我的陈述更象痴人说梦,不具丝毫说服力,我承认。(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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