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神色平静了许多,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嘴角隐约有了躲过灾祸的庆幸,她死了就死了,没有冠世侯,还会有别,她死了就死了,大不了自己再找个靶子保护自己心爱的,靶子还不好找吗?她死了就死了,找刺激找气生还不如容易吗?
想明白的胤禛卸去了身上的郁闷,太医能不能救活她不重要,现最重要得是找出幕后指使,自己能躲过一次,不见得此次能躲过。况且行刺···行刺···胤禛起身来开静宁阁,也许能用此番行刺的事情陷害几个,也许他会离着皇帝的宝座越来越近。
书房中,邬思道得了消息分析给胤禛听,“翡翠的死法太过古怪,看不出用什么毒药,如今谁能做得天衣无缝?看过翡翠的娘家,有几个甚是可疑。”
“嗯。”胤禛把玩着手中的镇纸,淡淡的说道:“爷会让安排妥当,可疑之爷不会放过。”
邬思道明了胤禛的心思,将计划布置得更完善,“四爷也可以给皇上提一句醒,一切小心,这种簪子···女常佩戴的,看着像是宫里的样式。”
“嗯。”
胤禛眸光深邃,平静的说道:“皇阿玛许是会见过。”
胤禛取出怀表看了一眼时辰,一个多时辰了,一个多时辰···胤禛将怀表放好,“邬先生还有什么可说的?一旦她去了,爷同冠世侯也就淡了。”
“虽是可惜,但命运弄,没了冠世侯,没了她,四爷许是会藏得更深。凡事有利有弊,您身边总是有个不懂得大局,不懂得隐忍的侧福晋,对您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邬思道从来就没有对梦馨有过好印象,他给胤禛分析厉害轻重,胤禛一手拄着额头,一手捏着镇纸,听邬思道说梦馨种种放肆嚣张的行为,胤禛一异常的平静,“说得也是。”
“邬先生金玉良言,她确实做的过分了。”
“嗯,爷什么时候忍过她?只是不想同冠世侯生分了。”
邬思道观看胤禛的状态,对胤禛彻底放心了,若是胤禛对一女子痴情,如何都夺不了帝位。邬思道离开书房前,听见胤禛笃定的说:“女子···爷会缺?她带给爷得只有麻烦!”
邬思道离去后,高无庸站书房门口,“主子,西林觉罗侧福晋的中得毒···”
胤禛道:“查出来?”
“太医无能为力!”
高无庸听到硬物落地破碎的声音,他不敢进门看究竟,过了好一会,胤禛低沉的声音响起:”罢了,让太医尽量救她。”
“奴才这就去通知太医。”
高无庸仿佛再呆一会就会被无形的大山压死,他离去得很快。
胤禛铺开崭新的折子,提起毛笔奏折上写字,胤禛脚边是碎掉的镇纸,胤禛写了一遍,将折子撕了,又写了一遍,再次撕掉,如此反复,直到夕阳西照进书房,胤禛靠着椅子背,合着眼睛喃喃的说道:“现不能死···不能死,爷还没用到,死了以前爷忍下的找谁讨要去?将来···将来想活着,也得看爷高不高兴!必须得死爷的手里···只能死爷的手里。”
“主子,簪子样式已经送进毓庆宫里了。”
高无庸一样不敢进书房门,外面回话:“粘杆已经布置好了,只要万岁爷差,他们会畏罪自尽。”
“毒物?簪子上可涂抹了毒物?太医都没找出的毒物!”
“回主子的话,用得是以前和尚配置的毒物。”高无庸赶忙解释:“同侧福晋中毒不一样,但簪子上毒物一样会致命。”
胤禛轻声说道:“行了。”
他再次写了奏折,梦馨扑向他像是扎根他脑子里,不是他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以她的性子,怎么会救他?胤禛吹干了墨迹,她是不会不顾生死的救自己的,不会的,是自己误会了,哪一次不是他死死的抓住她?
梦馨遇刺昏迷的消息,让府里的女面上很伤心,一个个都去看望过据说活不了几日的梦馨,她们一个个或者红着眼圈,或者呜咽哭泣着离去的。至于回到自己院落里,是否还会悲伤,也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佟佳氏拍着儿子元寿,轻哼:“天怒怨,哪还有命?她为了救四爷,也算是死得其所,心里也会感激她,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将来但凡元寿有了出息,也不会为难死。”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不会虐女主的,所以胤禛继续心虐吧。胤禛不是情圣,甚至他不懂情,对梦馨的感觉复杂得能逼疯他。桃子会争取以大家想不到的办法,解决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