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知道我。”司农恩的脸上现出惊骇的表情。林石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满城的托人打听这个男人的下落,就连去饭馆吃饭,都要问问有没个叫司农恩的厨子,想不到他却在吃牢饭,怎么可能找得到。
“你媳妇从你家乡一路打听来了北京,听说你在一个官阀家做厨子,你媳妇兄弟让我帮找找你,找了一个多月没找着,想不到你在这里。”
林石有些啼笑皆非,本来找到了该找的人是好事,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关在牢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放出去,若是这个男人真的只是因为得罪了官阀而被关起来,将来要救他出去,也比较容易。
正在暗自沉吟,司农恩颤抖的声音打断了林石的思绪:“先生,我媳妇他真的找来了北京么?”林石抬头看向司农恩,这个男人的眼里居然闪现着泪光。林石点头道:“是啊,你出去以后可要好好的待她。”司农恩狠狠一拳砸在自己头上,道:“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
正此时,外面走过来一个狱警,看见司农恩的样子,喝道:“你干什么。想死啊!想死也别死在我的班上。”司农恩畏惧的看着狱警,拳头软软的垂了下来。
“你是叫林石吧,跟我来,要审案子了。”狱警拿警棍敲敲铁栅栏。语气满是不耐。林石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司农恩看着林石,瘪瘪嘴,想说什么,又看看狱警,什么都不敢说。林石对司农恩一笑:“没关系。若是我能出去,一定告诉你媳妇你在这里。”他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救出司农恩。但是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狱警正在打开狱门,听见林石这么说,不耐烦道:“瞎扯呼什么,快点跟我来,都关进来了,别想着出去,老老实实待一辈子吧。干什么不好,偏偏跑到皇城根下坏事儿,不是找抓地嘛。”林石看他啰里啰嗦,也没理会,跟着狱警去了。
顺着狭窄阴暗的隔道往前走,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一间大屋里。这间屋子宽敞明亮,没有想象中审讯室的刑拘器材和血腥味道。只是摆着一张大桌子,看起来倒是很像一间办公室。林石看着桌子后坐的那名温雅的中年人,对他笑了笑。
那名中年人没想到林石会笑,愣了一下,也报之一笑,眼睛里带着好奇。指指桌前的椅子,道:“请坐吧。”林石坐下,中年人道:“实话说吧,对林先生这件案子,我们觉得很棘手,林先生也是社会知名人士,这次表面不过一个小案子,却牵动了许多方面。”
林石却是不理,道:“这件事本就罪不在我。我的朋友生了病,我去照顾她。抓我来地那位官爷。好不威风,二话不说就开了枪。我的朋友现在还生死未知。”
宗案上对这节可是提也没提,中年人看林石语气生硬,显然很是不悦,登时有点冷汗,忙劝解道:“林先生,如果此事是真,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请您少安毋躁。我们抓你来,其实也是在保护你,请你看在这个地份上,不要太放在心上。”
“抓了我,还说是保护我,我没听过比这更大的笑话了!”林石哼哼一笑,继续道:“那你抓了我,把我隔开到单间里,不给吃不给喝,是不是也要我感激你们?”
中年人听见林石这么说,心中暗叫不好,本来这种教书先生之类,嘴皮子功夫就顺溜,不易服软,再加上林石的身份,这次上面特地让他来办理此案,但是林石这话一出,他就知道,底下人在私仇公报,这下可有点不好办了。
“林先生,这件事是我们疏忽了,请林先生万万见谅,等会儿林先生不要回那间牢房了,我们给林先生在后院安排一间小屋,让您屈就一下。实不瞒林先生说,今天日本使馆特地要求来提人,说要将林先生带走。我们说了好多话才拦下了,若是林先生去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这话说的直白,林石听明白了,奇道:“日本人找我作甚,我一个日本人也不认识,怎么会惹到他们。”中年人道:“我们怎么知道日本人为什么要找林先生的麻烦,我想林先生要比我们更加清楚,毕竟林先生有些事情,是不为我们知道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是你们掌握了我什么把柄。”林石看着眼前的人,知道他话里有话,就是等着自己去问。
“林先生写地文章是很好的,我们教育部的同僚常常提起林先生,说林先生的文章甚妙,但是究竟妙在哪里,我这个粗人也是不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