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一次,他在战败了那个锦衣少年之后,便遇到了虚雪羽踏上擂台,挑战莫家执事大长老莫无非,故而莫玄还称得上是印象深煎。
当日,在莫鸿程胜利之后,莫七得意的话犹在耳旁:
……
“那个,小子你看到了吧?喏就是被鸿程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
“他是萧家家主萧冷的独子,真是含在口里都怕化了,鸿程打得好啊!”
……
“萧家家主萧冷的独子!”莫玄的声音冰冷而全无温度,“好,非常好!”
一旁莫鸿程与十八,乃至于莫母等人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了几分忧色。对方既是萧冷宠爱无比的独子身份,那么想要报仇,便等于是与萧家整个势力对上。
面对一个世宗,而不是仅仅是那些少年天才们哪怕是对莫玄再有信心,众人也难以淡然处之。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
“没错,对方就是萧家家主的独子——萧晨安!”
“七爷爷。”
莫玄、莫鸿程等人躬身行礼,来者正是莫七。
“嗯?”
莫玄的目光越过莫七的肩膀,望向他的身后。在那里莫家家主莫无风带着一个一脸富态的中年人站在数十步之外,没有靠近过来。
看到他注意到了两人莫七才略略压低了声音道:“看到那个胖子了吗?萧家大总管,与萧冷光屁股长大,深受信任,内外事务都插得上手。”
玄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个萧家大总管随身携带的一个尺许见方的盒子,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却没有发表什么意具。
“家主在等着你呢,莫玄,你过去,看看萧家那老不死的有什么话好说,哼,他萧家强横霸道,我莫家难道是好欺的?”
莫七冷冷一笑,莫家虽然在年轻一代表现不佳,但在莫七他们这一辈何尝弱人?又岂会惧了萧家。
“就凭莫玄此次的表现,萧家若不给出个交代,那须怪不得我们了。
莫七正在心中发着狠呢,耳中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叫声:“不好”你们全都给老夫闪开。”
语气坚决不已,全然不容质疑。
“谁……”
莫七刚一挑眉头,循声看到出言之人,立刻缩了回来,乖乖依言退后了几步。
说话之人,正是一直在关注飞检查着莫父的陶圣手。
以莫玄、莫七等人的敏锐,尚且还察觉不到莫父的体征有什么变化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喊出了声来。
待得莫玄焦急地望去,陶圣手麻利地从随身药箱中取出诸般工具的时候,莫父本来含含糊糊的呻吟声顿时就变了。
“呃~呃~~呃~~~。”
声声短促,如呼吸尽堵,脸土胀成了紫红,豆大的汗水滚滚而落了
这般情形,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好了。
既然陶圣手都开始赶人了,莫玄明白就算是他再是担忧,继续留着也只能碍事而已,拉着母亲弟妹,一起退出了房间。
真正到了关键时竟,陶圣手也不需要他人打下手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带出了道道残影,飞快地在莫父的身上抹过,所过之处,或震或求,劲力如细丝渗透入体内。
即便是心中担忧,莫玄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得凛然,这般手段虽是医家法门,但也未必不能化作生死手段,更何况见微知著,单凭这一?手中的举重若轻,其真实实力怕是还在莫玄之上。
“内火积郁,痰堵不疏!”
“起!”
陶圣手伸手一引,将是莫父的身子带得坐起,双掌以特点的节奏与力量拍打在莫父的背上,震动亍内部。
一声,莫父呕出了大口的浓痰,呼吸也立竟顺畅了不少,脸色的紫红色稍稍退去。
莫玄等人长出了一口气,这口浓痰一出,莫父那和命在旦夕的危急立竟散去了不少。
陶圣手脸上却没有半点轻松之色,沉声说道:“门外的,看清楚了,老夫再施展一遍。”
“人之咳而痰出,庸人以之为苦,却不知若无咳嗽能力,大好性命,随时可能葬送在一口痰上。”
“你们学得这套手法,每隔一个时辰为尔父施展一次,可保他性命。”
陶圣手嘴里说着,手上不停,一套在后背处由下拍打而上的手法接连使出,再次迫出了莫父胸中一口浓痰。
莫玄怎敢清楚,全神贯注地看去,这一用心,这套本就称不上复杂的手法自然也就被他轻易地掌捱了。
浓痰既出,莫父的性命似是保了下来,然其额上斗大的汗水渗出如故,不过顷刻间,浸湿大半个枕头。
“哎~。”
陶圣手叹息一声,摇头自语:“便溺而不可自知、自控,果然如此。”
说着他取出一根他紫色芦苇,一看就是特殊处理过的,带着淡淡的药香,将其从莫父下体处穿入,这才弓得尿液出,平了鼓起的腹部,止住了滚滚汗水。
全程一点不拉地看了这一幕的莫玄,一颗心深深地沉到了谷底。
“咳嗽、便溺、坐卧、行走……””
“这些平常事,三岁小儿皆可,平时不以为贵,但是我父何辜,却尽数失去。”
“本是家中擎天柱,今后只能缠绵病榻,一汗一泪一米一水,都需求助于人……,”
“父亲无故、无错,而受这般苦痛,若不为其报之,我莫玄,枉为人子!”
……
房中,陶圣手犹自在施救,莫玄深深地向着里面凝望了一眼,旋即转身,向着莫无风与萧家大总管处走去。
有陶圣手诸般施为,莫父的性命可说是暂时保住了,莫玄终于能抽出几分心神,与那萧家之人,会上一会。
看着他的背影,莫七、莫鸿程等人心中莫名地就是一凛,同时感觉到,萧家这次若是不能给出满意的交代,莫玄怕是连天,都要捅出一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