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苏桑恶狠狠地想:待会要是狼群追赶的距离再缩小,老子就把南宫明月抛下马去,把他活活喂狼。
一想到南宫明月将会被狼群撕扯成碎片,一口一口地被野狼吃掉,连骨头也不可能剩下一点,侍卫苏桑心里感到幸灾乐祸的欢畅。
狼群追上來了,苏珊和她的十几个族人都被冲散了,变成了大家分头各自逃跑,跑出去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谁也管不了谁了。
侍卫苏桑不愧是草原上最出色的骑手,他的马上还带了一个人,竟然策马奔驰在了最前面。事实上,他心里也很紧张,额头冒汗,双腿夹住马腹不时发颤。
逃跑的人群中,最淡定的应该是南宫明月,因为他晕过去了,不知道肆虐的狼群马上就要追赶上來,吞噬掉生命。他的身体被横放在马鞍子上,脸朝下,身子随着马的颠簸一上一下地颤动着。
有一点侍卫苏桑说对了,由于南宫明月在马鞍上被捆得紧紧地,确实不存在从马上掉下來的隐患和担忧。可是,由于他被捆得太紧,胳膊上的血液流通不畅,造成了一道道淤血的紫痕。
侍卫苏桑懵头朦脑地骑马狂奔,慢慢地,听不见耳边的凄厉狼嚎了。他不敢松神,继续挥鞭加速,不管东南西北,只管低头策马猛跑。
侍卫苏桑忘记了一件事,快速的长时间的狂奔,人可以咬牙忍受,马却不行。
这匹坐骑高速奔驰良久,终于筋疲力尽,正巧草地上有一个大坑,马腿一软,就听“噗擦”一声,连人带马,一起摔倒了。
侍卫苏桑就地一个驴打滚,翻身跃起,检查了一下自己,侥幸,安然无恙。低头看南宫明月,这个倒霉鬼,依然被捆在马鞍子上,只不过他的下半身被压在了马身子下面,一动不动。
侍卫苏桑推搡了一下马身,翘起一线,看了看南宫明月被压马身子下面的双腿,似乎被压伤了,不自然地扭成了一个外八字的形状,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沒死绝。
四下里很静,只有草原上的风轻轻地刮着。
终于摆脱大狼群了,可是,其他的人呢?妹妹苏珊跑到哪里去了?侍卫苏桑歇息了片刻,终于想起來了。
在大草原上,如果沒有马,人是走不了多远的。
侍卫苏桑检查了一下坐骑,发现那匹马的马腿骨折,无法继续骑乘前进了。只得解开马鞍子上捆绑南宫明月的绳子,用力推搡马身,把南宫明月拉扯了出來。
南宫明月无声无息地躺在草地上,像一个乖乖的布娃娃,可以任人摆布。
侍卫苏桑看着南宫明月,知道他逃跑是出了名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有一丝力气,他都不会放弃逃跑的念头,纵然被抓回來接受毒打,半死不活的他还是会继续寻找机会逃走的。
明姬,你现在这个怂样子,都是装出來的吧?别想蒙混过关,休想从老子手里逃掉,绝对不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啪”地一声,侍卫苏桑抬手给了南宫明月一记耳光,想试探一下南宫明月是不是已经苏醒而在装晕。
南宫明月倒在草地上,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的头偏向了一边,沒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侍卫苏桑还是不放心,他拿过那根绳子,把南宫明月的双臂反绑了起來,绑得牢牢的。
侍卫苏桑辨别了一下方向,他发现迷路了,刚才只顾着逃命乱跑,看來是跑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发愁,带着南宫明月这个拖累,现在怎么办?
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土丘,土丘的另一面隐隐约约传來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侍卫苏桑把南宫明月夹在腋下,走过去一看,原來是一个小小的游牧部族,三辆马车,十几匹马,二十几个男女牧民。
“借问几位大哥,可以向你们买一匹马吗?”侍卫苏桑开口就买马。
这些人看见侍卫苏桑突然从土丘后面转出來,都很惊讶,看着他过來说买马,从人群里面走出一位老者,说道:
“我们的马也不多。这位小哥是怎么了?为什么被绑起來?”
“这个人是盗马小贼,必须绑起來,防止他跑掉。我是王府侍卫,急需一匹马,你们说个价钱,到底要多少银子?”
这些牧民听见侍卫苏桑说是王府侍卫,不敢招惹,只得随便卖给他一匹马。
侍卫苏桑说道:“我去找人,一会儿就回來。
这个盗马小贼先存你们这里,你们替我看着他,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