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炎天神的眉头始终紧锁着。

妖木和楚云端的心情，季炎天神很能理解。

正如季炎天神所言，他自己比妖木还要急。

然而，纵然魔君处在虚弱的状态，季炎天神也不能对魔君出手。

“你们别忘了一点……”季炎天神很是认真地道，“仙人，是不能杀死凡人的。”

这话一说完，妖木和楚云端不禁面面相觑：“魔君都这样了，还能算凡人吗？”

季炎天神很是无奈，道：“天地规则，就是如此无解。在老天眼里，魔君和邹平是一个人，魔君没有渡劫成功，就是凡人。而我是仙人，自然不能对凡人出手。”

楚云端有种骂天的冲动。

老天仁慈的时候，会在雷劫中保护每一条生命、甚至是不伤害一草一木。

可是，大魔头就在凡界，老天居然不许仙人下手除魔？

“其实，天规倒是其次。”季炎天神接着道，“仙人杀死凡人，会遭受苍天的惩罚，下场不外乎是形神俱灭。说实话，如果我能和魔君换命，我也不惜这一条命。”

对于这话，妖木倒是没有怀疑。

虽说他和季炎天神相处不多，但也知道，季炎天神绝非鼠辈。要不然，季炎天神也不会主动要求下凡。

“既然天神不介意破坏天地规则，难道还有其他原因，使得你不能对魔君下手？”妖木试探性地道。

季炎天神苦着脸，道：“原因很简单，就算我出手，也不可能杀得死魔君。也许，我能把魔君现在的肉身毁掉，也能将他的元神也毁掉。但魔君的生命力之强，你根本无法想象。哪怕他只剩下一点残魂碎片，也能重生。在先前的雷劫中，他的元神都被轰成了渣，还不是复活了？我能做到的，最多也是如此，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照这么说，魔君岂不是不死不灭了？”楚云端愈震惊。

他一开始以为，魔君的元神被雷劫劈碎再恢复，不是想来几次就几次的。

可是听季炎天神的意思，这种不死不灭的本领，就如同魔君的本能一样，随意就能施展出来？

“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一万年前，连大世界外的级大能，都未能真正抹杀魔君？”季炎天神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魔君根本就是不灭的。”

妖木和楚云端都是陷入了沉默。

如此说来，魔君永远都不可能被消灭，最多就是再假死一万年，然后重头再来？

“话虽如此，难道三界就这样对他坐视不理了吗？”妖木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现在能做最稳妥的事，就是不贸然对魔君动手。所以，我才说我不去杀他。”季炎天神十分严肃地道。

听到这话，妖木和楚云端都是若有所悟：“为了监视他？”

“没错。”季炎天神点头。

“魔君无法被消灭——起码目前是如此。那么，与其我们拼了命把他打得复活几次，不如就让他留在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