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帆打量了杨娴儿几眼,总觉得眼熟,他是常年班的学生,跟依依做了一年同学了,以前易青他们来找依依时仿佛是见过。他问道:“你认识易青吗?”
杨娴儿道:“你们新来那个老师?认识啊,怎么了?”
“那你是好人,哈!”乔帆笑道:“我带你去。”
于是乔帆在前面带路。杨娴儿、李国邦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向北影住宅区后面那一溜小饭馆走去。
到了食街第一家。乔帆隔着玻理一指,道:“喏!就是那几个。”
杨娴儿定睛一看,靠窗有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中间摆个火锅。桌上大盘子大碗,一群流氓痞子模样地人正围成一圈,满桌啤酒瓶。
主位上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大胡子,正在嚣张的唾沫横飞,样子跟罗纲形容的一模一样。杨娴儿对李国邦道:“你们在外面等着。用你们帮忙,一会我收拾完了,帮我抓人就行。”
李国邦道:“没问题,这是个好活儿!”说着先把自己皮带解了下来。这些武警都学过打强盗扣,就是没手铐地时候用根皮带,七缠八绕一下。把人手捆住,就是泰森也挣脱。
杨娴儿拍了乔帆肩膀一下。转身挑开挡风帘,走进了饭馆。
乔帆打量了一下李国邦和这几个龙精虎猛的指校学员,总觉得他们不象是什么正经警察,更不象办案来的。
乔帆是个聪明谨慎的男生,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一旁,拿出电话给易青打了一个――
“易老师。我乔帆……出事情了……,
……
杨娴儿走进饭馆,挑了张正中间的小桌子坐下。服务员上来问吃什么。
杨娴儿道:“你们这儿有茅台吗?来一瓶!”
服务员吓了一跳,北影这儿漂亮女孩多了,这么漂亮的女生一进门就要酒的,可只见过这姑奶奶一个。
“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备茅台,有山西的汾酒、二锅头、五粮液……”
“汾酒就行!先来瓶酒,炸个花生、拍个黄瓜、切盘牛肉!”
服务员吐吐舌头,心说这哪儿是来吃饭的。来这灌酒来了。赶紧去厨房下单子。
杨娴儿冷眼看着那边,听他们说话。
一个小个子陪着笑脸,对宫大胡子道:“宫大哥。咱吃完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北影的保安要来了,倒麻烦。”
宫大胡子狼眼一瞪,一拍桌子,喝道:“瞧你丫那怂样儿!跟他妈师娘养得一样操。北影这帮保安哪个咱不熟?哥们儿,这家伙感情那是岗岗地,都跟你似地还混个屁啊!”
“那是那是!”一个瘦子咧开一嘴四环素烟牙,贼笑道:“俺们宫哥是啥人儿啊!也不打听打听!跟着宫哥就管吃香地喝辣地!别扯那些没用的,喝喝喝……”
一个痞子问道:“哥,他们不敢报案吧?”
宫大胡子笑道:“她敢?借她十个豹子胆吧!就她那点儿破事儿,要捅出去了,死都没处找坟头儿!打明儿起,哥几个轮流上她那儿值班去,一定要把这钱给咱要回来!还有跑了地那个小娘们儿,也得着落在她身上给找出来!咱那车可都是血汗钱哪,这就没了,传出去我宫老大还混不混了?操!”
杨娴儿看着这帮不知死活的畜生,只是冷笑。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服务员开了酒,拿过杯子。杨娴儿把杯子放在一旁,要过一个盛米饭的碗。她指着宫大胡子那桌冷笑着对服务员说道:“一条狗,一碗酒,今天我该喝几碗?”
服务员知道她什么意思,一看那桌七个人,本能的脱口而出,道:“七碗!”话一出口赶紧掩了嘴。杨娴儿吃了块牛肉,把碗一顿,道:“七碗就七碗,倒!”
服务员抖抖索索的把碗倒满了。这一瓶酒倒盛米饭的小碗也就倒个十碗八碗的,这七碗要是全喝了,这大姑娘能受得了吗?
她可不知道杨娴儿从小就跟父兄喝酒喝惯了地,喝酒这种事是天生的,有些北方姑娘一顿喝个两三斤二锅头跟没事人一样。
杨娴儿端起碗来咕嘟咕嘟两口全喝了,把碗一顿,再倒!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本来就够打眼的,再这么个喝法。看个饭馆里地人全看过来了。宫大胡子他们那桌的几个痞子,往这边一看,眼睛顿时亮了。几个流氓邪笑着使劲吹口哨。
两个瘦猴精似的小子,灌了几瓶啤酒。带着点儿酒意,摇摇晃晃的过来,大模大样地一坐,搭讪道:“小姑娘一个人哪?”
“怎么自己在这喝寡酒?瞧你细皮嫩肉地,要是喝醉在这儿,碰见坏人怎么办?”
杨娴儿眼皮都抬,问服务员道:“我喝了几碗了?”
服务员担心的举起半空的酒瓶看了看,低声道:“五……五碗!”
“那倒啊!等什么呢?”
又是一碗!
杨娴儿抬头又喝了,把碗一放,道:“还有一碗。倒!”
两个痞子看直了眼,大拇指一竖道:“好爽快地妹妹!哥哥我喜欢!厉害。真厉害!”
杨娴儿冷笑了一下,端起碗,把第七碗倒进嘴里。
一个痞子看着杨娴儿喝了酒之后,红红的脸颊越发显得嫣红娇媚,忍不住心痒难挠,凑过来涎着脸,手肘就往杨娴儿肩膀上放。嘴里说道:“妹子,跟哥哥到那桌去坐坐,我们哥几个陪你喝几杯怎么样?”
杨娴儿酒量虽好,连着七碗白酒下肚,那酒劲儿火烧一样在心口里燃起来。忍不住一声清叱,拍案而起。
好个杨门女将,不愧是军营里长大的巾帼红颜,将门里飞出的烈火凤凰!
杨娴儿从服务员手里拔过剩了点儿底的酒瓶子,照着左边那个痞子的脑门儿当头砸了下去。砰得一声登时开了花儿!酒水混着血水揉着玻理渣儿,铺了这小子一头,呱呱乱叫。
右边这个小子一看不对。骂了一句:“臭婊子!”呼得一掌,照杨娴儿脸上扇了过来。
杨娴儿一把扭住他地手掌,向外一扭,咯哒一声响,没等这小子叫疼,杨娴儿抓着他的小臂往桌子上一按,倒转半截酒瓶子用力扎了下去,顿时把这倒霉鬼地手掌扎了个对穿!
可怜这小子天鹅肉没吃着,手差点给废了,一声哀嚎,鼻涕眼泪口水一起下来,疼得直打摆子。
宫大胡子一看自己带来的人被打得这么惨,他还不知道什么事呢!连忙站起来,带着剩下四个人哗啦一下围了上来。
馆子里其他的食客一看打了起来,赶紧离座要走。但是也有几个胆儿大的人,几时见过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打这么一帮如狼似虎的大老爷们儿,而且这小姑娘无论是喝酒还是拿瓶子砸人脑袋,动作又潇洒爽脆,又透着漂亮好看,就跟电影里的女侠似地。都以为是拍戏呢,到处找摄影机在哪儿。
杨娴儿根本不给他们发问的机会,借着酒意,抄起折凳上前就拍翻一个,接着左右开弓又狠又快,又是两个混混倒地,啪嚓一声,折凳都给拍散了。
杨娴儿自己手上也给震得发麻,折凳断裂得地方刮出两道血痕,仗着酒,半点没觉得痛。上前一步,把挡在宫大胡子面前的家伙手抓住,一扭一扳,顿时脱臼,顺手操起一个啤酒瓶,照头又是一下。
这帮九城下的混混,平时尽是些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的主儿,平时吓唬老百姓还行,也就打架的时候往正主儿后面一站,充充门面,哪见识过杨娴儿这种军营里打架的手段,三下五除二全给解决了。
宫大胡子灌了一肚子啤酒,还没回过神儿来,刚想问两句。杨娴儿已经上来一脚踹了过来。宫大胡子想躲,那脚又狠又急,哪里躲的开,一脚蹬在肚子上,踹得一个后仰,靠在桌子上半倒了,后脑勺把那锅正沸着的火锅碰翻,烫得他杀猪似地一声喊。
宫大胡子刚想挣起来还手,杨娴儿上前扯起他一只胳膊,反向一扭,宫大胡子想抽回手,又想抬腿踢,可被杨娴儿巧劲儿拿住了,一拧一转,登时半身酸麻,一点儿劲也使出来。
杨娴儿拧着他胳膊把他转了个个儿,按在桌子上,一头一脸的汤水。宫大胡子疼得直叫唤,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你……你到底是谁啊你!”杨娴儿怒道:“你个欺善怕恶的恶棍,坏事做尽地混蛋!姑奶奶是你索命的判官,勾魂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