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还是让杨凯德做主为好。
杨凯德倒是不着急,含笑说道:“不说这事,不说这事。”
于是大家就不再提,另外说些话题。
回想这几个月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有很多话要说,又是在这样的快乐气氛下,话题绝对是不缺的。说说笑笑间,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耗子打着饱嗝,连声说不行了,不行了,惹得大家都发笑。
杨锐锋和张准干杯,耗子也过来凑热闹,三人的酒量其实都不行,不过愣是将剩下的白酒都干完了。张准的脸颊红彤彤的,杨映菡急忙给他弄来一碗苦丁茶,给他醒酒。这苦丁茶都是自己采摘的,货真价实,苦的不行,解酒的效果自然好极了。
吃完晚饭,杨映菡去洗碗,收拾手尾。张准和杨锐锋在聊天,耗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插话。两人探讨的问题,还是和浮山城有关。现在浮山城实行了戒严,一般的人进不去,张准只能尽量的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浮山城的信息了。
尽管浮山城的军户都非常的贫穷,其实浮山城本身还是不错的。它三面是大海,一面是山,只有北方的狭窄陆地和外界连通,是标准的易守难攻之地。别人想要攻打浮山城,只能从即墨县出发。同样的,要是军户们起来造反,官兵想要增援,也只能是从即墨县的方向过来。
张准的目光,已经看到了拿下浮山城以后的战略部署。
现在护卫队的战斗,还说不上是真正的造反,鳌山卫和莱州府应该不会进行太大的干涉,没有那个必要。但是,如果护卫队攻克了浮山城,杀了王世新等人,就是真正的造反了,鳌山卫和莱州府肯定会有反应的。鳌山卫指挥使叫做赵寅英,莱州府知府叫做孙之獬,莱州守备叫做李成栋,张准对这三人还不是很了解。其中,首先反应的,肯定是鳌山卫指挥使赵寅英。
张准随口问道:“鳌山卫的赵寅英,你们谁有资料?”
杨锐锋说道:“据我所知,赵寅英一年只回来一次鳌山卫。在孔有德造反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家小,都迁移到了相对安全的青州府。他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青州府度过的。除非是王世新提前向他求救,否则,等他接到信息,然后调集兵力前来增援,至少需要十多天的时间。”
耗子也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他还进一步介绍说,赵寅英都是每年十月份回来的。回来的主要目的,乃是收租。王世新的名下,有三四千亩的土地,是浮山所最大的地主。赵寅英作为卫指挥使,名下的土地就更多了,至少有上万亩。由于赵寅英长期不在鳌山卫,所以,鳌山卫的卫所兵,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根本不用担心。不过,赵寅英有个比较麻烦的隐患,就是此人和衡王府的关系不错。
朝廷在山东除了定居兖州府的鲁王之外,在青州府还有个衡王。当然,衡王的名气和权势,都不能和鲁王相比,掌握的资源也没有鲁王多。但是,无论如何,衡王毕竟是一个藩王,属于皇室的行列。如果惹到了衡王,相信朝廷的反应会比较激烈。当然,这只是一个预防。明朝的藩王不得干涉地方政务,不得掌握军权,就算浮山城这边闹翻天,衡王也未必有能力出面扭转局势。
说话间,杨映菡已经忙完了。
因为今天晚饭吃的比较早,天色还没有完全黑暗下来,张准就向杨映菡等人提议,到银滩走一走。
杨锐锋和耗子心领神会,找借口离开了。
张准和杨映菡沿着海滩慢慢的走着。
其实,他们两个的情形,还真是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初恋一样,显得非常的纯洁。到现在,也就是拖拖手,连亲嘴都没有过的。每次看到杨映菡羞答答的样子,张准就觉得不好意思鲁莽。在别人的面前做不做好人无所谓,但是在她的面前,好像总是要表现得温和一些。
两人随便找些话题慢慢的说着,很快就来到了银滩。
银滩在红石滩的东面,怪石嶙峋,地势凹凸不平,但是沙滩却非常的雪白,每一粒沙子都好像是雪一样。这边的地形,要比红石滩那边复杂多了,高低起伏的石头。但是,从海面的风景来说,却是要比红石滩更加有味道一些。以前也有些外来的游客会跑到这里来观海,现在当然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