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比,裴东明不在的日子,便立时索然无味了起来。
当夜夫妻二人在被窝中,不知说了几多情话,此次书香病中,二人都恨不得一刻不得分离,竟然前所未有的难舍难分。
但军令如山,书香依偎在裴东明宽阔的怀里叹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仗?这样我们便可以过些安乐日子。”
送亲人上战场,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个闪失这种心情,若非当了军眷,全然不能体会。
裴东明在边疆呆的久矣,对局势极为了解,心中想到一个念头,大约什么时候蛮夷那位元帅阿不通死了,这场战争也结束了吧?
不过阿不通武艺高强,听说又不喜在蛮夷上京争权斗势,与蛮夷可汗手足情深,一力主张要替其兄开疆拓土,是大夏最难缠的对手。
从十六岁参军至今,近十年的光阴都耗在响水,究竟还要在军中多久,他心里一点也没底。
对着重伤的媳妇儿,这话他万万说不出口,只得含含糊糊劝慰:“应该快了吧?”
第二日他回到营里去,一脸的灰败,倒令连存跟左迁一脸的惊吓。
“可是……你媳妇儿有些不好?”
裴东明摇摇头,不过是因着身边温柔乡,突然对这样的征战生涯大厌倦了。从来美人乡是英雄冢,这话他如今总算理解了。
连存想起一事,又问道:“那老夫想认闺女一事,你可有告诉她?”
裴东明面上浮起浅笑来:“娘子答是答应了,不过她说了一句话――”
连存因着对事实了解欠缺,只当书香因被劫一事而生出不好的念头来,连连追问:“她说什么了?”
“娘子说,认军师做义父,这本也没什么,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只是军师是不是贪图她做的吃食,想着认个闺女,好名正言顺的让她孝敬?这想法好像错了。”
左迁一脸的好奇:“这想法怎么错了?”
裴东明一本正经的答:“娘子又说了,军师想要顿顿热茶热饭,只消替她娶个手巧贤惠的干娘回来,这样她也好有机会来军师家里蹭饭吃。”
“这丫头!”连存击桌,心里对她生命的强悍力刮目相看。
左迁跟裴东明皆以打趣的目光瞅着连存,他一张老脸难得也有挂不住的时候,“这不是……这不是边疆女子少嘛,老夫尽顾着想你们年轻小伙子了……”
他明明半生散漫,志不在娶妻,生怕有了家累,后来若非左老将军想法留了他在军中效力,这会早不知道在哪个山水间逍遥去了。
蛮夷这两日只在城外扎营,按兵不动,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左迁等人日日在城楼转悠,半夜里对着城下星火连营猜测不已。
算着日子,难道这些人在等逃入香末山的阿不通?
裴东明换了城上巡守的贺黑子,下了值的贺黑子在城楼里谈兴正浓。
“……说起来,都说郭大嫂子敢上城杀敌,一般的汉子都比不上大嫂子这般英勇,你们不知道,裴家娘子也不遑多让。当时我们过去的时候,她跟罗大小姐被好几个蛮夷围住,手里还拿着把匕首,地上躺着个被杀死的蛮夷,她身形瘦小,也不知道是怎么杀死那么个壮实汉子的?若是我家媳妇儿,估计早被吓哭了……”
认识书香这么久,他难得夸赞书香一句。
左迁跟连存也正在城门楼里坐着,二人听得这话,不由相视一笑,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城楼里另有人问:“不是说……不是说好些个蛮夷围着裴娘子跟罗大小姐……连衣服都扒了吗?”
贺黑子飞起一脚踹在那人的胫骨上:“哪个烂了心肝的传出来的这话?当时她们两个被围了起来,不但杀死了一个蛮夷,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若非及时,她两个都要抹了脖子了。瞎了眼的没瞧见裴娘子脖子上的伤?”
那人委屈的搓着小腿:“我家娘子去探病的时候瞧见了脖子上的伤……听到周围一些媳妇子们议论,说是因着受辱,裴娘子才抹了脖子,索性你们去的及时,这才没死成……”
原来书香受伤之际,周围熟识不熟识,同营的军眷们都纷纷上门探望,人多嘴杂,难道有揣测之语传出,传了这些日子,今日才传到他们耳朵里。
……
等到裴东明一圈巡视回来,见城门楼那里丢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嗷嗷惨叫,“黑子哥,燕子哥,这话真不是我讲的啊……”
燕檀站在那里一脸的轻描淡写:“听信妇人的话,跟着个无知妇人嘴里胡沁,活该!”
卫央上前去补了一脚:“真不是个东西!”
贺黑子犹不解恨,“回去好生教训你家那妇人,她若再传这话出来,你就等着挨打吧?!”
那人一脸鼻涕和着眼泪,连连应承点头,看到裴东明,早吓的一瘸一拐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丫头生病,折腾的厉害,昨天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结果断更两日了。
昨晚本来在写,抱着本本在床上半躺着写……结果……大家懂得的,抱着本本钻被窝的后果通常就是那样子的……最后……睡着了……
今天白天追着她写作业,熬中药……收拾家务洗衣煮饭一堆的事……下午终于抽空写了一章。
实在对不住大家。好在带她去看过中医,昨晚到今天喝了中药,症状减轻许多,但愿能好。
今晚十二点再补更一章,一定会更上来,真的不骗人!!!
明天也是双更,补这两日的断更,大家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