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临波,名为水临波,原是东海人,东海几十年大乱,她运气好,竟然无意间找到路途穿越天魔山来到昆吾。她的资质并不好,无法进入那些修仙门派,一个女子在昆吾苦苦挣扎着修炼,后来竟得了机缘,晋阶筑基。
一个筑基女修,没有靠山,尽管资质不好,却是许多修士想要的炉鼎,她在昆中城就这么被白玉散人看上。那么巧,白玉散人动手抓她的那天,叶真机路过,阴差阳错被认为是水临波的同党,就一并被劫了去。
后来发现叶真机的身份,白玉散人虽知道抓错了人,却也不敢放了叶真机,担心他怀恨在心,但也不敢当真杀了他,担心他留有什么本命灯之类的东西,到时追查起来,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便把他囚禁在一处,用重重禁制困住,免得别人追查过来。
一同被抓过去,那水临波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让白玉散人误以为自己元阴已失,亦被囚禁了起来。她倒是个有情义的,见连累了叶真机,这些年没少护着他,让他少受了许多苦。也是因此,她受的折磨比叶真机更甚,后来逃出来,已是伤重难愈。
偏偏叶真机带她回来之后,陌天歌和秦羲都不在,靖和道君又伤重闭关,自己都顾不上,虽然水临波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可也没人能将她的伤治好。
听了这些,陌天歌与秦羲对看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他们二人既然共患难,想来是生了情愫,彼此钟情,真机才会如此鸡动。陌天歌更是心中感叹,原来真机也长大了,有心上人了。
“真机,”陌天歌问道,“你身上不是有姑姑给的疗伤丹药吗?她吃了也不见好?”
叶真机沮丧地摇摇头:“我们被抓以后,我的乾坤袋就被搜走了,幸好多留了个心眼,悄悄藏了些东西。后来杀了那白玉散人,也没找回来,连师父和姑姑赐我的法器也没拿回来……”
“没了就没了。”秦羲安慰,“法器师父再给你炼制就是。”
叶真机笑,低声道:“谢谢师父。”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后来我终于联系上昆中城分院的师兄,他们就把我和临波送了回来……师祖听说了,特地召见了明真师伯,明真师伯就去了昆中城,将散修联盟灭了……”
明真是靖和道君的三弟子,是靖和道君最早收的三名弟子之一,进入结丹期已有两百多年了,如今是结丹后期,功力精湛,实力强大,散修联盟虽然也有数名结丹修士,可功力最高的枯木道人和童天运陨落于天魔山,白玉散人又被叶真机杀了,剩下那几位,断然不是明真的对手。
不过,靖和道君虽好杀,却很少累及他人,想来真机被折磨得太惨,才会把他气成这样。
“师祖也赐了丹药给临波,但临波伤得太重了,也只是保住了她的性命。我知道师祖如今也是重伤在身,不敢再去打扰他,可临波的伤,明真师伯和玄因师祖都没办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边说一边走,已经走到了明心居的门口,看到真机打开明心居的禁制,陌天歌问:“你如今住在这里?”
叶真机应了一声,道:“师祖垂怜,喜爱临波有骨气,就让她留下来了,说明心居灵气平缓适合疗伤,让她住到这来。我为了照顾临波,平日也住在这里。”
看他的神情,忧伤却很沉静,原本爱笑的娃娃脸也多了几分稳重,让陌天歌觉得很欣慰:“你长大了,真机。”
叶真机微微一笑:“姑姑,我快八十岁了,早该长大了。”
陌天歌也笑了,真机可比她高多了,如今看起来也比她成熟,确实不是当年总是依赖她的小孩子了。
明心居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当年陌天歌搬走的时候,只带走了日常用物,如今连摆设也没变过。
叶真机一路将他们迎到休息室,打开禁制,轻声唤道:“临波?”
陌天歌与秦羲跟着他走进去。小小的休息室内,原本的寒玉床上铺了一层柔软的毛皮,一个形容枯槁的年轻女子盘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疗伤。
陌天歌一看到她的神色,便知道她伤及丹田和经脉,再看她浑身灵气若隐若现,时常散佚,推测她的经脉已是千疮百孔,所根本就留不住灵气。
她走上前,轻轻拉过这女子的手,小心探入灵气,果然验证了自己的推测。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一个修士的经脉伤到这种程度,丹田亦是破损不堪,若非一直有股药力沉淀在她丹田内,只怕早已没了性命。
“姑姑,怎么样?”叶真机有些着急,又怕吵到水临波,轻声问。
陌天歌叹了口气,却是看着秦羲:“非常严重,难怪明真师兄和玄因师叔都没办法。”
秦羲闻言,亦上前探了探这女子的经脉,同样蹙起了眉头。
看他们二人的神色,叶真机顾不得别的,哀求:“姑姑,师父,你们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你别着急。”陌天歌道,“只要有办法,姑姑一定帮你,但你也得振作些。”
“嗯。”听了她的安慰,叶真机露出坚毅的表情,“姑姑,你放心,不管最后成不成,我都不会放弃希望。”
陌天歌露出一点笑,点头。真机如此恳求,她当然会尽力。而且,这女子来自东海,说不定与碧轩阁有关,这也算与她有点渊源。
那什么,一万二……现在都没时间写了,所以,原谅我无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