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躬身相应:“是,城主。”言罢,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礼,“二位前辈,请随我来。”
陌天歌与聂无伤起身,对这梅城主揖了一礼,跟随侍女出去。
片刻后,这侍女带二人进入一处庭院。庭院小巧,十分精致,游廊曲折,池塘清澈,池中粉荷,亭亭如举。庭院的小厅,牌匾上提有四字:曲院风荷。
陌天歌暗想,真看不出来,这位梅城主,居然还是风雅之士。而且,院中还布有禁制,阻拦了重重的魔气,使得小院看起来分外清雅。
将她们二人引进院中,侍女道:“此处就是风荷院了,二位是修仙的前辈,住在此处,再适合不过。这是东厢,这是西厢,二位前辈想住哪一间,自可随意,奴婢晚一点会命人前来伺候。”
陌天歌还在打量周围环境,聂无伤已道:“伺候就不必了,我们最喜清净,有事来唤我们就是,无事不必来打扰。”
“是。”这要求对修士而言十分正常,这侍女曲膝一礼,恭敬退开。
等这侍女离开庭院,二人立刻行动,检查周围是否有窥探的禁制,确认无事后,陌天歌稍稍动了点手脚,布下一个禁断神识的禁制,方与聂无伤二人在池塘边坐了。
“聂道友,你怎么看?”陌天歌先问道,她听得出来,聂无伤倾向于秘地一行,只是不知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我觉得,可以一试。”聂无伤果然这般说道。她摘下头上斗笠,拉下面巾透透气,忽然问起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说,这梅城主有没有看出我的伪装?”
陌天歌一愣,道:“不知道,他是元婴修士,看出来也不奇怪。再说,他既然没说,就是不关心,你是不是伪装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聂无伤叹了口气,道,“我最怕见到高阶修士了,他们要是起了好奇之心,神识一扫,什么秘密都瞒不住。”最起码她是女子的秘密就瞒不住。
陌天歌心有戚戚焉,如果不是有藏灵佩在身,她比聂无伤还危险。而且,有了藏灵佩,也不是万无一失,比如凌云鹤和玄月魔君,就通过别的方式察觉到她隐藏了修为。
“高阶修士毕竟不多,再说,他们没事也不会随便用神识乱扫。就算知道了,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也不会说什么。”
“是啊,还好如此。”聂无伤抹了把脸,继续原来的话题,“为什么我看你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如果这梅城主说的是实话,这可是机会难寻啊”
陌天歌笑笑:“你在你师父那弄到不少宝物吧?还需要对梅城主说的东西动心吗?”
聂无伤一怔,无奈摊手:“不错,我叛逃之时,几乎将师父放在外面的家当席卷一空,反正做都做了,就算我一件东西也不拿,他抓到一样不会放过我,那就做得干脆一些。但是,我身上的元魔之气还没解决,这位梅城主是魔道修士,说不定他的珍藏中有那么一两件相关的宝物,能弄到总是好的。”
说得也是。陌天歌想了想,却笑道:“这种话你也跟我说,就不怕我起了贪念吗?”
聂无伤瞥了她一眼,却是满不在乎:“如果之前,我还真怕,不过现在,我却不怕了。你可是有‘大志向’的人,想得道成仙,心境就不能放松,怎会舍本逐末?”说完,又笑道,“而且,你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精明冷静,其实内心有些迂,别人冒犯你,你不会客气,可若别人客客气气的,你也会客气三分,对付你这种人,就要好到让你放不下情面,对不对?”
“……”陌天歌无语望天。凌云鹤这么跟她说过,现在连聂无伤也这么说,她的个性就这么明显吗?不过,这倒不一定是坏事,就是因为看穿她的个性,所以凌云鹤和聂无伤都敢于信任她,在修仙界,有人可以信任,是相当难得之事。
想到此处,陌天歌叹了一句:“哎,想得道成仙,束缚也比别人多啊”
“这是自然。”聂无伤毫不犹豫,“想得到的多,付出的也要多,这是很公平的事。”
陌天歌也明白这道理,不过,听聂无伤这语气,似乎是下定决心走成仙之路了,这倒是好事,以后她有人可以交流此事了。在天极之时,与她关系好的人中,洛封雪重掌权,叶景文喜斗法,虽有秦羲与她一般道心坚定,境界却比她高,往往是秦羲指点她,而非探讨。
“其实,所谓的道心,若是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变得自然而然。从这个方面来说,未必就是痛苦,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成了本心。”
“就像你现在吗?”聂无伤问,“我一直觉得,你身上似乎没有修仙之人普遍存在的贪玉,是不是约束得多了,这种玉望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这个么……”
那个,打个招呼先,可能明天没时间更,如果不更会放到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