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烟见一碟子桃酥从不同的角度和方向向他袭来,心中一凌。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还击,起身躲闪,倒也能躲开,但是未免有些狼狈。只得伸袖一甩,迎了上去。
“暗器千千,阁下莫不是名满京师的纤纤公子?”夜无烟双手左右开弓,用袖子将那些桃酥尽数笼住,悉数倒在圆桌上。桃酥在两人之间一来一往,已被真气荡为碎末。再看夜无烟纯白的袖子,已经沾染了一片片的油迹。
瑟瑟倒没想到远在边关的夜无烟也听过她纤纤公子的名头,微微笑了笑,挑眉道:“不错!”
夜无烟冷冷拂了拂袖子,所幸桃酥非利器,若是换做其他暗器,他这般躲法,他势必会受伤。刚思及此,便觉得右掌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右掌指尖上隐有寒芒闪耀。
夜无烟脸色一寒,厉声道:“原来你在桃酥里嵌了银针?”这桃酥明明是早就摆在桌上的,他是何时将银针嵌入的,莫非就是执起桃酥的瞬间?速度如此迅捷,看来眼前之人是精于暗器之道的。
“是又怎样,是你太大意了!”灯光流转下,瑟瑟淡笑道。她自知这个男人不好对付,是以,在执起桃酥的瞬间,便向里嵌入了银针。她知夜无烟今夜势要擒她,她若想安然离去,必须有要挟他的条件。
夜无烟身后的金总管见状,正要出手,却被夜无烟伸手挡住。他倒也不恼,挑眉笑道:“你以为如此便能制住本王吗?”夜无烟直接挑明了身份。
双方不用再躲躲闪闪,瑟瑟浅笑盈盈地说道:“这银针上浸有剧毒,璿王不会没有发现吧。三个时辰后,毒便会发作。若是你放过我们,解药我自会派人奉上。”其实那银针上并没有毒药,瑟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会用毒。此刻,瑟瑟只是在赌,她赌夜无烟不敢运功。
“主子......”一侧的金总管闻言,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夜无烟冷笑道:“本王怎么没听说过,纤纤公子也精于用毒?”这话时明显的怀疑银针是否有毒。
“虽然不擅于用毒,但是,也会视对象偶尔用之,像璿王这样的大人物,小小的银针怎能伤得了你,当然要用毒了。璿王若不信,不妨运功试试?只是一运功,毒就无解了。”瑟瑟哀叹着说道。
夜无烟负手立于瑟瑟身前,深幽如墨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瑟瑟。
瑟瑟在他冷冽的眸光注视下,隐隐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意将自己笼罩,压的她心中极不舒服。眼前这个男人,再不是方才的云淡风轻,整个人似乎已经化成了一把冰冷的利剑,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瑟瑟仰着头,保持着唇边那抹淡淡的笑,但是,内心深处却早已笑不出来。但是,她也明白,此时自己不能露出一丝胆怯之意,否则,一旦被他识破,事情必会不可收拾。
似乎是僵持了好久,瑟瑟终于听见夜无烟冷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好,我放你们走!”
周遭杀意顿散,瑟瑟心中一松,隐隐感到额头冒出了细汗,这个男人,倒真是令人难以招架。
“多谢,待我们安全后,我自会派人将解药送到这里来!”江瑟瑟带领北斗南星和风暖向门外退去。
夜无烟双眉紧锁,目光如炬般盯着他们,忽而开口道:“你记住,本王生平最恨人挟持,而你们已然挟持了本王两次,下一次,本王不会再放过你们的。”上一次是风暖挟持了伊盈香,这次是瑟瑟给他下了毒。这两件事,大约是他回京后,最令他愤怒的事情了吧。
胭脂楼门外的埋伏已然撤去,瑟瑟在大门口拦了一辆马车,直向京城外驰去。
风暖酒意还不曾醒,靠在榻上睡得正香,喷出的气息里,酒意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