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
陈迹云开始皱眉,这句话已经逾越了红色高压线,要是像文、革那种上纲上线的年代,估计安然很有可能要在监狱里反省余生。这句话有点过了,不过还是有一定的道理。陈迹云那铅笔在下面画上一条粗粗的线,接着往下看去。
越往后看,陈副总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已经不是皱眉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他的眉头从未松开过。
“真是胆大包天!”
还没有彻底看完,陈迹云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外间的工作人员悚然一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首长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惹得陈总理如此大发雷霆。
陈迹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满脑子却都是安然那些诛心之言,这个孩子的思想怎么会偏激到了这个地步,这样下去还怎么了得,他已经在质疑某些不允许怀疑的东西了!想一想两三年前的某种风波,陈迹云大脑冷静了下来,重新回到座位。他必须把这本书稿看完,看看安然还有没有更过头的思想。
让老人长出一口气的是,安然的想法再没有逾越过某些不能触及的东西,这样看来这孩子可能是看见了社会上一些不良现象的有感而发。他哪里知道安然在完稿之后花了多少脑筋去修改,要是第一稿完成就直接送了过来,估计在看完之后的第一时间,陈迹云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份稿子扔进火炉。
“咄,咄。”
房门被轻轻敲击两下,外间值班人员小心的推开门:“总理,您现在应该休息了,明天早上八点半还要出席经济工作会议。”
“哦,知道了。”陈迹云应了一声,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关上门,一动不动的开始第二遍审阅书稿。
凌晨的中南海灯火寥落,某个僻静的院子中安静极了,陈副总理还在坚持办公,工作人员已经是第三次提醒,可每次都被随意打发了出来。
陈迹云哪里会有睡意,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不可能睡得着。看第一遍安然的书稿,他的心情是震惊和愤怒,可第二遍时就变成了深思,到了第三遍已经完完全全的信服了安然的见解,当然只是关于金融方面的,某些关于政治方面的东西除外。
“发人深省啊!”
凌晨三点多了,陈迹云看着不断跳跃的指针,秒针每跳动一下,是不是都意味着自己能努力的时间少了一刻?
安然写了,自己看了,然后呢,怎么做?
陈迹云靠着沙发沉思,自己能做好吗?从安然的稿子里,他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太重太重,在全中国人都没有意识到金融战争的危险性时,自己能做些什么?
也许,应该拿给老首长看一看,如果他接受了这本书的思想,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会轻松得多……
陈迹云很犹豫,既想这样去做又不想去做,他有点担心这份书稿中那些关于对d的干部的批评会让老首长不满意,更怕弄巧成拙连累到那个一直在帮助着自己的孩子。
“老首长应该不会计较一个孩子的气话!”陈迹云自言自语着,轻轻按动沙发旁边的电铃。
工作人员闻声而入:“总理。”
“和西山公寓联系,我要求见见老首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