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的不了解,这些蝇蝇苟且之事,我对此没有兴趣。”安然叹了口气。
“嗯。”李志刚或许是被安然的表情所感染,又或许是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么些事,情绪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李志刚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了些说道:“这件事情不要闹大,不然就算陈总理那边也会很被动的,他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日子过得艰难。”
“嗯?”安然猛的抬头,疑惑的看着李志刚,心里忽的被对方的话震了一下,“怎么说?”
“呵呵,”李志刚笑了笑,悄声解释道:“中央这一年来的变动,某些事情其实已经半公开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戳穿罢了。陈总理是个好人,想做一件大好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愿意支持他,只是……”
“我懂!”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很奇怪李志刚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你想说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难受,你就当我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吧。”李志刚回头看看,顺便和妻子笑笑,这才转回头接着说道:“以你的能力,自然能够看出你爷爷要做的事情结局是什么,为何不劝一劝?别看现在对陈总理大家都是一边倒的支持和赞许,可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这个黑锅谁来背?”
“我劝过,在你看穿这件事真相的一年前就劝过,只是我劝不动。”安然感慨着,李志刚这种身份都能敞开心扉说这种大忌讳的话,他为什么还不能坦诚一些?“他太固执了,也对人们的良心太过乐观,人心哪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得民心者得天下向来只是一句谎言,事实上恰恰好相反:得天下者就能得民心。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在利益面前可以简单的扔掉良心。”
李志刚良久无语,原本带着期冀的眼神变得黯淡了许多。安然盯着他忽然问道:“我狠奇怪,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这可不是一个国安应有的表现。”
“为什么?”李志刚似乎在反问自己,“或许是因为我还有为数不多的一点点良知吧,你说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知道的是,你能算是我的朋友了。”安然笑了笑又问道:“你就不怕我到处乱说,给你惹祸?”
“你会吗?就算说了也没关系,我有任务在身,上级要求我必须和你建立良好的关系,为了完成任务,我可以不择手段。”李志刚坦白的很可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两个年龄相差十多岁的两代人,忽然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苦涩。
“好了,刚才那件事,你算是同意了?”李志刚收起笑容,就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扑克牌公式脸一板正经的问道。
一片树叶慢慢的飘落,在水面上缓缓浸湿漂浮,泛起一圈圈涟漪,安然点了点头:“好吧,就算卖你一个面子,放过他这一回。”
“别呀,我可跟那位首富一点都不熟,怎么能说卖我的面子呢?”李志刚叫苦不迭,扑克牌脸无法保持,挤成了一团。他真的是好心好意,却被安然意外的扣上了这个帽子,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还想着让安然欠自己一个人情,怎么现在整个弄反了?
“嗯,我决定让你再欠我第二个人情,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不过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年底吧,年底给你资料。”安然拍拍李志刚的肩膀,就像朋友那样。“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可不想惹得嫂夫人不高兴。她应该难道来上海看你,占用你李局长太多的时间,鄙人实在内心难安。”
远处的女人奇怪的看着这边,两个男人的对话她听不清楚,只是不明白这两位完全不该这么隐秘对话的人,因为什么事情笑得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