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们会高估敌人,比如说这个国家。***”安然的手指始终稳稳的停在ri'běn的位置上,这的确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原本他也不想去冒这个险,在不过在酝酿着亚洲金融风暴的几个月里他却意外的发现了ri'běn金融体系的脆弱,这个脆弱并非是ri'běn人像东南亚几国的经济一样出了问题,而是因为这个国度的神经太过敏感。
“我们来看看这一组数据,做为亚洲经济领头羊的ri'běn,进入90年代之后,由于国内经济不景气,ri'běn的银行开始增加对外贷款。大量贷款给了ri'běn公司在东亚地区的分支机构。ri'běn的商业银行对东亚的贷款达到2750亿美元,占该地区跨国贷款的13。ri'běn的商业银行提供了泰国海外借款的54%,印度尼西亚海外贷款的39%,马来西亚海外贷款的36%。但是同时,90年代之后,ri'běn金融业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困难。90年股票市场价格持续下降之后,一方面bu'liáng资产增加,另一方面自有资本比例急剧下降。到95年ri'běn自己爆发了金融危机,东京协和和安全两家信用社发生挤兑;
。紧接着,宇宙信用社、兵库银行、太平洋银行、阪和银行也先后破产。在ri'běn影响深远的住宅专mén金融公司(即住专)在1993年前后bu'liáng资产大量增加,bèi'po进行清算。与此同时,ri'běn银行还面临着加入巴塞尔协议的压力,如果哪家银行不能按照巴塞尔的要求将资本金充足率提高到8%以上,就不能再涉足利润丰厚的国际市场业务。”
“我们都事先预计到,如果东南亚爆发经济危机,ri'běn资金一定是逃得最快的那个,因为他们的神经已经绷得太紧,90年ri'běn股市和房地产市场泡沫的崩溃,对他们来说损失太惨重了,所以一旦这些国家出现房地产市场过热、公司破产和金融机构的挤兑现象时,他们会用飞奔般的速度撤退。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安然用重重的疑问结束了这一番长篇大论,然后静静的望着索罗斯。
索罗斯皱着眉,考虑一下问道:“但是针对ri'běn,无论用什么办法进行攻击,都需要资金,天量的资金。我依然对此感到怀疑,ri'běn人远不比其他的国家好对付,以我们的力量来说也许还不够。而且我们原计划中的杠杆货币很大一部分就是日元,要是日元贬值幅度太大,这样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收益。”
“这点损失我们可以忽略不计,想想吧,一旦日元被我们攻克,仅仅是它倒下的余波就足够我们分享丰盛的宴席了。当然,我们不可能让日元真正倒下,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只要它的汇率降低到我们需要的位置,还有什么回报能比这个更惊人?记得上次ri'běn股市的风波吗,上次在ri'běn股市进行鏖战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庞大的海外游资。那时的ri'běn资金在做什么呢,他们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逃离市场。所以要打压ri'běn金融市场并不难做到,ri'běn人经历了整整五年的金融风暴,已经成为惊弓之鸟,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头颅埋藏起来,还有更大的可能做出令我们最高兴预见的行为。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但却是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庞然大物,只要我们的攻势足够猛烈,它必将倒下!”
安然的话很有力,可索罗斯依旧眉头紧锁,因为他深知安然的判断虽然没错,但是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资金。他知道未来基金实力雄厚,可是ri'běn政fu的资金量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碰撞的结果未必会有安然描绘得那么美妙。
“安然先生,这个计划的风险太大,风险来自于双方实力的不对等。”索罗斯相信安然不可能会忽略这个事实,可是他又猜不出站在地图前侃侃而谈的男人的信心来自何处,依照对方雄心勃勃的计划来看,起mǎ还要再加上数百亿美元的巨量资金帮助才有可能,或许还需要更多。
“呵呵,所以我们必须暂缓脚步修改计划,这也就是我约您今天在这里见面的原因。”安然忽然笑了笑,看了一眼那个岛国这才说道:“一切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去做,延缓我们在东南亚的行动,对泰国的攻击推迟到八月开始,因为在真正的攻击开始之前,我需要ri'běn商业银行的资金都留在东南亚。”
“哦?您想先拉高日元汇率?在这个时候?”
“是的,日元汇率的提高对ri'běn商业银行来说是无法抵挡的you惑,对他们发放海外贷款的利润能提升到相当高的数字,他们不可能抵挡这种you惑。”安然点头应道。
“那样也同样增加了我们攻击东南亚国家的难度,先生。”索罗斯淡淡的回应,这个难度只是相对的,他没必要为之惺惺作态,因为只要那位瑟琳娜小姐携未来基金提前进场,别说是ri'běn商业银行给东南亚输血,就算是华尔街全力支援都无济于事;
“这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把蛋糕做大一点,顺便把进军ri'běn之后遇到的抵抗变小一点而已。”安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容易猜到。
“那么……”索罗斯奇怪的问道:“您打算让瑟琳娜小姐走上帷幕之前了吗?”
在这个计划之前,无论是南美还是东欧发生的金融危机,站在最前面冲锋陷阵的都是这个华尔街的老人和他旗下的新量子基金,索罗斯自己其实也明白,自己只是被未来基金推在前面吸引仇恨的挡箭牌。之所以从未反对这种做法,源自于索罗斯的xing格,他天生就是一个希望杯人们看见的人,也很享受这种站在风口làng尖的感觉。
“是的,你们一起,两位华尔街最成功的套利人,将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真正意义上的联手,一起征服亚洲!”安然的手一挥,这个时刻终于到了,林安卉和未来基金从推波助澜和做救火队员的后盾角sè终于开始转变。
索罗斯低头想了想,无奈的耸耸肩:“如您所愿,安然先生,您才是老板。希望能够看见您的成功,我一样很期待这件结果。”索罗斯是个骨子里都流淌着冒险jing神的套利人,虽然安然的计划在他看来风险已经远远超过了收益,但是却非常符合一个套利人的风格,同时他相信这个可怕的年轻人不可能看不见自己的弱势,既然敢修改计划那一定就有自己的依仗。至于安然的信心来源于何处,他很想知道,但却不会去问,这一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这个紫荆花盛开的季节,香港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欢庆着,庆祝这座离开祖国快要一百年的城市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只是不知道这个回归的日子对香港来说究竟是好是坏。看不见的未来总是令人担忧的,未知永远隐藏在层层的mi雾之后,看不见的无力感是人们恐惧的来源。
安然没有把自己关在家里,他来这座城市不仅仅是为了和索罗斯见一面,同样也希望自己能感受一下百年盛事的节日气氛。可惜的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他的身边却没有希望存在的人陪在身边,她们都在忙着,薇薇安要到7月1号当天才会回香港,参加完香港回归晚会在第二天便要匆匆离开,一部投入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大制作diàn'ying正在紧张的拍摄,她做为nv主角无法脱身。
“安卉有没有打电话过来。”一边慢慢向外走,安然一边问着跟在身侧的乐凌。
“打过了,她在瑞士,让我告诉你,一切都很顺利。”
“嗯,爸爸妈妈呢,他们现在有没有出mén?”安然接着问道。
“一个小时之前就出mén了,那边的保安打了电话过来。”
安树和卫兰并没有住在这栋房子里,安然把他们安排在距离这栋房子不到几百米的另一栋别墅,那栋别墅是林安卉名下的。之所以这么做,安然也有自己的苦衷,他的私生活太混luàn了些,虽然父母也能隐约猜到只是一直默不作声,可有些事情能避免还是好些。薇薇安的这栋房子做为他在香港的老窝,里面有太多他和两个nv人的痕迹,衣柜里的衣服墙上的照片……
走出厚重的大mén,沿着幽静的道路慢慢的走,两辆汽车在后面缓缓跟行,两个人谈笑风生,在大làng湾的美丽景s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