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首长,这不是很正常吗?”龙振海不以为然地说着,但双眼眼珠子一转,忽然恍然大悟,顿足说道:“完了,我们都中计了!假摔,纯粹是假摔!他怎么能这样呢?”
凌国星哈哈一笑,拍了拍龙振海的肩膀,说道:“还不是你给宠的?放心吧,他跑不掉的。等检阅完你的兵,我们一起去看他。”
“去,他们不是你的兵呀?”龙振海不甘地反驳道。
钱建平和周怀国微微一笑,见孙浩领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下舷梯,微笑着走过去,和每一个下来的战士亲切地握手、慰问。
“欢迎你们凯旋!同志们辛苦了!”
“首长辛苦!”
“……”
能跟这么高级的首长握手,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每个战士都非常珍惜。但是,从孙浩开始,每个人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给几位高级首长敬完礼,眼睛迅速看向跑远的救护车背影。心里为他们亲爱的兄弟、全舰官兵的好老师陆扬和胡蒙祈祷着。
……
陆扬的确是假摔。也只有他不喜欢这么隆重而又荣耀的场合。
可他没想到,他这么一摔,却把一个女医生吓得够呛。
她马上给陆扬套上各种检测仪器,紧张地看着显示器上面的数据。
但见到血压:70-105,脉搏:45,呼吸正常。数据不是很好,但绝没有生命危险。
她才长舒一口气,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雅气精美的容颜。
“陆扬,别装了!吓死我了!”她伸手拍了陆扬一巴掌。
陆扬嘿嘿一笑,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医生。
大大的眼睛露着嗔怪的眼神,柳叶眉上挑着。贝齿轻咬,似欲要吃掉陆扬一般。那微翘下巴还是那么高傲,天鹅颈项上一串蓝宝石项链,将她白皙的皮肤、优美的胸窝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真美!
陆扬似乎看呆了,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怎也也没搞清楚,自己几时认识的这么高雅、这么美丽、这么纯情脉脉的女孩呢?
“我说是谁敢这么毛手毛脚的,原来是我们美丽的、天才的安姌博士呀!”陆扬从头到脚把安姌看了一整遍,忽然疑惑道:“不对,我记得以前你不涂口红的?怎么……”
“去你的!亏你还认得人家。私自出海,回来又是假摔,又是油嘴滑舌。陆扬,你怎么就不学点好的呢?刘阿姨临走时可是把你交给了我的,你居然不听话,看我怎么告诉她。”
安姌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脸上飞起两团红霞,忙低头收起听诊器,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她是以陆扬主治医生的身份来这里的,为了能到基地起接陆扬,她可是从头到脚花了一个多小时去捯饬。
“嘿嘿,千万别告诉我妈!要不她又要罗嗦了。告诉你吧,不出海,我真的不知道生命诚可贵这句话的意思。现在能活着回来,我觉得太幸运了。还能看到你,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安姌是陆扬的朋友,能被封闭了两个多月后,第一眼见到安姌,陆扬心里甚至涌出了想拥抱她的冲动。但是男女有别,而且自己还坐在担架床上,他控制住了他的冲动。
可他眼神中的热情还是被安姌看到了,让安姌的心里觉得很温暖、很满足。
陆扬能安然无恙,而且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热切,安姌心里说不出来地开心。
这些日子她很担心他,无人的时候,翻出和陆扬在小院里照的相片,很是惆怅。刚才在基地里看到陆扬露头那一刹那,她简直想冲过去和他拥抱;但当他看到陆扬又瘦了、脸色比上船钱还要黄了,她心疼地就想流泪!尤其是在看到陆扬摔倒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第一个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女孩子的矜持阻止了她情感的外泄。尽管她不能理解陆扬话中生命的含义,但是她知道这趟任务一定非常艰险。
安姌接过护士的酒精棉,一边给陆扬擦拭额头上的摔伤,一边悻悻地说道:
“陆扬,别太得意。别以为假摔就可逃离关注,好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告诉你吧,你们这群人已经被隔离了。马上会被送到某疗养院观察居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收心,把身体养好。看你这么瘦,我简直是受……受不了。”
陆扬以为这么假摔就可以跑掉,就可以马上回东海市,继续他的研究呢,没想到才一下潜艇,就被机体软禁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哎哟~~,安姌,你能不能轻点?那里可是长得是肉呀!”
可能是安姌手重了一点,加上酒精杀箘是有点痛,搞得陆扬忍不住发出了抗议。
“活该!谁叫你不学好的呀?学人家足球队员假摔!你要是把脑袋摔在棱子上怎么办?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难怪刘阿姨说你长不大了。”
“刘阿姨?你说的是我妈?”陆扬见安姌点头,马上眼中露出关切的目光,“这些日子你见过我妈了?她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是不是上班了?在哪里上班?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对了,还有我爸呢……”
陆扬忽然间非常想非常想看到父母,一连串连珠炮的问题问得安姌一呆。
不知为什么,安姌的脸上一片乌云倏然闪过,随即转移话题问道:“陆扬,看你们的狼狈样子。这一趟出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连总参最高首长和周总司令都来欢迎你们。我就搞不清楚了,受到最高首长的接见,那可是军人的一生的荣誉,你为什还假摔躲开呢?”
陆扬淡然地一笑,说道:“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想浪费时间,我想尽快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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