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功夫吵架,不如好好琢磨有什么更好玩的事情,那才叫人生呢!让傅岩见鬼去吧!还有那什么狗屁家教老师,通通都见鬼去吧!
爽快的伸出小手和她的交握,两人会心一笑,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化敌为友了。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加上他们其实性格上很相似,所以有共同语言。起码那些个口头禅,在别人的眼中是奇怪的论调,他们却觉得很正常,很有个性,这就是大家的欣赏角度问题了。
既然做了朋友,谦谦也没有打算继续隐瞒自己的小秘密,大大方方的把袋子从身后拿出来,困扰的征求意见:“田甜姐姐,你说这些钱我要藏在哪里好呢?”
这是见不得光的钱,如果是过年或者生日的时候收到的红包,都由妈咪来替他保管着,那是“官方”的零花钱。这些却是每次帮爹地偷偷完成间谍任务所得的报酬,不能让妈咪知道他挣了多少外块,所以一定要很隐秘。
纳闷的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那花花绿绿的钞票时,田甜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谦谦,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钱啊?该不会是……”
“才没有!这是我靠自己的劳动力挣来的,是我的血汗钱呢!”不需要她把话说完,小人儿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所以迫不及待的为自己澄清,免得有损他的高大形象。他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捡,这的确是自己的辛苦钱。
听到这钱是他挣的,田甜就来了兴趣,把双腿盘着,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标准姿势:“快说说,这是怎么挣来的?”
这孩子这么聪明,不会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能挣钱吧?听听也无妨,说不定自己也能从中获得灵感呢?
忽然把小脑袋凑近,谦谦还有些多余的朝两边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后,才压低声音说:“我把妈咪的行动都告诉爹地,见了什么人,接到什么电话,都说了什么,这些信息都去跟爹地汇报,所以就有工资咯!”
别小看人家的工作,这些事情如果没有一定的侦探头脑,还做不来呢!既要完成任务,又要小心不能被妈咪发现,不是像他这么聪明伶俐的还hold不住呢!
只是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让田甜满头黑线条,这小鬼就是靠出卖自己的妈咪挣钱?居然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他做了多么了不起的大事,晕死!像他这样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叫叛徒,竟然还在那里沾沾自喜,看来要好好给他洗脑,转变一下观念才行。
不过眼下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想办法先把南宫暮雪给弄出来,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关系到他们这两个“小鬼头”是否能经常顺利的偷溜出去。
两颗脑袋凑到了一起,小声嘀咕了一阵,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直到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两张小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这回有了合理的分工,再牵扯上一些重要的角色,让封老大有了台阶可下,看他还能怎么拒绝。
所以吃晚饭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田甜的授意下,谦谦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面带忧色的说:“妈咪今天被人家给侮辱了,好可怜哦!”
那凄凉的模样,活像是发生了多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就差没有挤出几滴眼泪应景了。有苦难言的委屈,让看者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封予灏闻言也不淡定了,沉着脸把筷子重重的搁在餐桌上,冷声追问:“是哪个王八蛋?”不知死活的人还真不少,一再的惹到他的女人,最好别让他逮到,否则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心知鱼儿上钩了,谦谦赶紧趁热打铁的继续开口道:“妈咪说,被关在房间里这么多天,都要发霉了,所以就换上那个很凉快的泳装在阳台晒太阳啊!后来,有两个开着摩托车的叔叔从外面经过看到,就对妈咪吹口哨耶!”
小心翼翼的偷瞄了身旁的人一眼,满意的看到那张俊脸变黑后,他又赶紧说:“还有哦,他们还把妈咪叫做宝贝哦!”
“哗——”话音刚落,某人立刻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滑开,然后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冲上楼去,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仿佛要去阳台上看看,那两个不怕死的家伙是不是还守在下面。让人不禁要为那两个倒霉蛋祈祷,希望不要被封老大找到,不然一定死得很难看。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田甜和谦谦才轻轻的击掌以示庆祝,刻意压低的欢呼声还有着难掩的兴奋。年龄悬殊的小脸上,却有着同样算计得逞后的得意,就像是联手做了件天大的好事,恨不得通报宣传。
他们这友好的表现立刻引来了旁人的侧目,君少宇微眯起眼睛,来回在那两张脸上扫视,狐疑的问:“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这两个小鬼头不是一见面就要互相抬杠互相鄙视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好像多年的老友一样?
还有,刚才的事情明显就是大的指使小的去做,而小的那个居然如此听话,这不能不令他怀疑。是什么让他们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小家伙们对视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相见恨晚啊!”说完还交换了一个无比温暖的眼神,默契十足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无法相信,一天前他们还是死对头。小孩的世界真的有这么难懂吗?
看到旁边始终一语不发,只顾低头吃饭的男人,田甜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悦的用手肘碰了碰他:“傅岩,你怎么都不发表一下意见?我和谦谦和解了耶!”
对着那张脸就有气,一天到晚的往外跑,问他去哪里,一律都说有事要办,也从来不会带着她一起出去。最气人的是,本来在这房子里的时间就不多,难得他在家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避开她,好像她是洪水猛兽。
她就不信,以他这样的眼力和人生阅历,会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可是他从来都不正视她的感情。甚至还不断的找借口避免和她单独相处,不然就是一副小老头的架势去教育她,看着就令人生厌。
拜托,不过就是大了十六岁而已,真把自己当成她老爸了吗?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的身边似乎还没有什么女人出现,见过的也就是南宫暮雪和封予馨,否则田甜早就急得要抓狂了。
虽然习惯了她的大呼小叫,傅岩还是没有办法认同,所以轻蹙起眉头沉声提醒道:“女孩子说话不要老是提高声调,这样很没礼貌。”大家都坐得这么近,不需要太大声人家也能听见,至于吗?
“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直接叫我的名字,你该叫我爹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的又冷了几分,连带的自己的一颗心也在往下坠。为什么每次一说到这层关系,就觉得胸口闷得慌?越来越不自在了,是因为这孩子长大了吗?
当年把她带回来,还只有十二岁,转眼就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再过两年就要开始谈恋爱了吧?是不是所有做父亲的心情都和他一样,不希望女儿被别的男人拐走?把女儿交给谁都觉得不放心,恨不得她一辈子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原本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声“爹地”给毁灭得很彻底,田甜的小手不停的收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红着眼睛快速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叫你爹地?是你生了我吗?我就是不叫!我偏要叫你傅岩,我就是要叫你傅岩,为什么就不可以?!”
固执的小脸微微抬起,倔强的和他对视,不肯让步,只是那双清丽的眼眸,看着看着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这么痛苦,完全体会不到半点欣喜和幸福感,反而还每日都被这纠结的感情困扰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想一走了之,不需要再对着这个冷血动物,那样或许会好一点。
可是归根结底,她还是没有那勇气,生怕离开他之后,自己就会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是万万不可能再存活的。
两人的对峙让其他人都很尴尬,这样的情况下既不可能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也不能全神贯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四双眼睛不太自然的四下打量,真希望自己能变成隐形人,至少不会这么为难。
看出他们的窘迫,傅岩也很是难为情,于是拉下脸厉声训斥道:“田甜,不许任性!你现在都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吗?”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这丫头越来越有主见,脾气也见长,但是说话却像个大人似的,还常常要求他要把她当一个成年人来看待。可怕的是,她对自己的依赖越来越深,而他似乎也戒不掉这种亲密的关系,这是个不太好的预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呵斥,女孩子的脸皮本来就很薄,即使是乐天派的田甜也觉得有些罩不住了。看到其他人或闪烁或同情或是直接扭开头的反应后,更是羞愤难当的眼泪夺眶而出,以后她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说得好像她就是个不懂礼貌不知道分寸的野丫头似的,她在他的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
狼狈的用手背胡乱将滑落的泪水抹去,恨恨的瞪着傅岩说:“我哪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我伟大的‘爹地’!您请慢用!”说到“爹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如以往那般刺痛了一下,什么见鬼的父女关系,全都下地狱去吧!
看着那伤心离去的背影,还有匆匆上楼那凌乱的脚步声,傅岩的心也在不断的下沉,伤了她,他又何尝不难过?
即使是年幼的谦谦,也看出了哪里不对劲,轻轻放下筷子后,懂事的说:“我不吃了,晚点我把饭菜拿上楼陪田甜姐姐一起吃。”唉,为什么家里最近来的女人都这么麻烦啊?姑姑是这样,现在又多了一个,大人的世界真的很复杂啊!
而“铁三角”对视的眼神里,都有着庆幸的色彩,幸好封予馨今天不在,否则这饭桌上会更热闹吧?二女争夫?老天,这样的戏码最近似乎经常上演,还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有这样的好运呢?
改天真要好好的请教傅岩,究竟要如何培养自己的魅力,才能如此受欢迎。要是也能有两个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不需要有这两位的身家背景,哪怕只有她们一半的样貌也好,能大大的满足了做男人的虚荣心啊!
楼上的房间里,一个是凄风苦雨,刚冲回房的人儿正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心里还在不断的咒骂着楼下的某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隔两个房间的地方,正在进行“严刑逼供”。男人满脸怒气的把女人手里的杂志抢过来直接扔掉,根本不在乎那抛物线之后会落在什么地方,会砸到什么东西,反正他也不在乎那点小钱。
“你好端端的在家里穿什么比基尼?穿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去阳台招摇过市?不知道自己这样有伤风化吗?”越说就越来气,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有着招蜂引蝶的雄厚资本吗?从上次在海边度假就已经能看出了,那傲人的身材总是能引来不少青睐的目光,不,在他看来,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都极其猥琐。
明明都看不出半点生过孩子的痕迹,还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玲珑有致的曲线每每让他看了就热血贲张,何况是其他的男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成为人家yy的对象。
习惯他一天之内要变化好几次的情绪,南宫暮雪也不以为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慢悠悠的挪动着屁屁下床,走到梳妆台边拿起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发。
不是都狠心的要把她关在家里了吗?现在就连老实的待着也不得安生?难道要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吗?要不是最近犯懒,她才不会这么听话呢,早就想办法溜出去了,哪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叫嚣?
从镜子里看到男人又习惯性的皱着那两道剑眉,她还难得好心的给了个善意的提醒:“上了年纪最好改掉一些坏毛病,不然很容易有皱纹的,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干爹呢!”
低头假装在慢慢理顺有些干枯的发尾,顺便掩去眼里的笑意,呵呵,只有你们父子俩才毒舌吗?我也不是吃素的。
实在见不得她用后背对着自己,封予灏几个大步走过去,扳过她的身子:“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回答我的话!”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房间里就不能待着,非要到阳台去,出去也就算了,还要穿那么暴露的比基尼干什么?!
一想到她那惹火撩人的娇躯被人肆无忌惮的看了去,他的火气就“噌噌噌”的往上冒,头顶都要气得冒烟了,偏偏这女人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眼看他急得都要跳脚了,南宫暮雪也不再继续逗弄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头顶,没好气的问道:“你看到上面有什么了吗?”
愣了一下,快速的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某人傻愣愣的摇了摇头。上面的确什么都没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沉痛的说:“我每天在房间里,都快要发霉了,就连头顶都要长出蘑菇了。如果再不出去晒晒太阳,恐怕用不了几天,厨师都不用买菜了,直接在这里摘吧!”
凄苦的神情,唱作俱佳的演技,加上最后那无奈的一指,让人几乎都要相信,那满头秀发之中隐隐的有着几朵小蘑菇在往外冒头……
哭笑不得的一把拍掉她的手,封予灏还是忍不住念叨:“即使是闷得慌,想出去晒太阳,你也不能穿得那么凉快啊!”虽然还是在抱怨,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他也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能待在房间里这么多天已经很难得了。
说到底他就是对那身打扮耿耿于怀,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到她身体更多的部分,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她能像阿拉伯妇女似的,从头到脚都用布包着,连那张动人的小脸也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好了。
知道他在别扭着什么,南宫暮雪好笑的拉过他的大手,像哄小孩似的开口道:“你到底是想怎样?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算了,这样谁都见不到我,那不是更好?幼稚!只要我心里有你就行了嘛,你管别人那么多干嘛?再说了,人家看我也是因为我长得不丑啊,你该感到骄傲和高兴才是,生什么闷气啊!”
能有这么出色的女人,不该很自豪吗?为什么他老是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好像别人多看她几眼就是有非分之想,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有什么关系啊?
再说了,以她的身手,即使是真有人对她动了歪念头,也不见得就能占到便宜。她难道会傻傻的给人轻薄吗?这样的担心简直就是多余!
看她似乎真的有几分薄怒,封予灏也不由得放下了身段,蹲在她身前,柔声道:“宝贝儿,你要知道我的本意其实并不是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希望你能稍微长点记性。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见面,你就偏偏要和我作对,看到我吃醋生气,你就这么高兴?”
这话说得还真是挺无奈的,他就像是老母鸡似的,整天要紧盯着她,就好像是要护着自己的孩子,不被外人欺负,只是出发点稍有不同。
“拜托!难道我的世界里就只能和你一个男人打交道吗?你也太霸道了点吧?见面又怎么了?不过就是聊天吃饭,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啊,又没做什么出格过份的事情,你吃的哪门子的醋啊?”他自己不近女色,难道要她也跟着不近男色?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总不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吧?
话虽如此,但要封老大让步似乎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所以他沉吟了半响后,心有不甘的开出条件:“要我以后都不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也可以,”握起她的左手,用眼神示意:“除非这上面套上专属于我的标志,不然你和谁见面我都不放心。”
只有打上了他的商标,那些人才会死心,不敢再觊觎他的宝贝儿。不过话一出口,某女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就是要逼婚嘛!
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南宫暮雪只是淡笑着看他:“我没有说不结婚啊,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进了你们家门吧?好歹也要见过家长才行。还有,我们家在风俗方面是很传统的,如果没有家长去提亲,我想我老妈是不会把我嫁给你的。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编了一个可信度比较高的理由,让他不得不正视家庭问题。既然决心要和他过一辈子,她也希望自己能帮助他把压在心里多年的心结解开,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她打算亲自去会会那老爷子。
自从听说了当年的缘由之后,总有一股强烈的欲望在不断的推动着她,让她很想去弄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凭直觉,她认为父子俩的关系不该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该形同陌路。每次一提到公爵大人,封予灏的眼里总是会闪过淡淡的哀伤,显然这男人也不能轻易放下父子之间曾有过的感情,毕竟血浓于水啊!所以她决心要充当那个和事佬,即使没有十足的把握,也要去努力争取。
何况还有谦谦这个小人精呢,不都说了隔代亲吗?相信他们母子会把这段冷漠了多年的关系给修补好,然后有个大团圆的结局。但首要的条件,就是必须回到b国,见到公爵大人,她才能有针对性的去制定计划。
看到她眼里的期待和渴望,封予灏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也心知她说的句句都合情合理。虽然他在国外长大,可是受妈咪的影响,对中国的传统风俗还是略有所闻的,所以要结婚,就得上门提亲这个风俗他也知道。
难道要去和“那个人”见面,并且请求他为自己去提亲?记忆中有很久都没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了,每次都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无非就是圣诞、他的生日、妈咪的忌日之类的特殊日子。
那声音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苍老了很多,每年回去祭拜妈咪的时候也总是刻意的错开时间,就是不想见到那张脸。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知道要说什么,更担心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把厌恶之情表露出来,所以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免得最后要闹得不欢而散。
南宫暮雪看他似乎有些动容,不失时机的继续劝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稍微释怀一点吗?即使还恨着,总不能剥夺了我和谦谦的权利吧?我们也想见见你的亲人啊!谦谦从小都没有说过爷爷这个词呢,难道你也希望儿子跟你一样,缺少关爱吗?”
这男人有时候是霸道了点,但还不至于不明事理,只要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可以沟通的,前提是要让他保持平静,否则什么都听不进去。
心知他已经听进去了,也没有急着一定要他马上做决定,而是适时的转移话题道:“好吧,这个等你哪天想清楚了再说,现在我们来说说我的自由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是不是还要用铁链来拴着我才罢休?”
埋怨的白了他一眼,还作势要掐死他,只是掐着的手还没使出力道,就变了味的环抱过去,赖在他的怀里撒娇。
温香暖玉抱满怀,封予灏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的被美人计所诱惑,不过还是立刻给予了回应,搂住她柔软的娇躯。
“快回答我的问题!”死男人,就知道占她的便宜,竟然还敢无视她最重视的自由问题,太可恶了!那只大掌还不停的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来回轻抚,最不能令人淡定的是,那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
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逼出她想要的结果,自己就已经率先缴械投降了吧?心里暗骂了一句:南宫暮雪,你真的太没种了,每次都输在美男计上!争气一点好不好?
不想再继续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张口就往近在咫尺的脖子咬下去,以此来发泄她心中的愤恨和对自己不争的恼怒。如果可以,她真想咬住不放,直到留下不可磨灭的印子,也让这男人长长记性,以后别轻易欺负她。
这凶悍的表现让封予灏发出一阵沉闷的低笑,好心情的打趣道:“你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真像一只小野猫。”
看到女人娥眉轻挑正要发怒,又快速的补充:“我喜欢!”满意的看到她收起怒气,更是邪魅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诱哄道:“如果下次用吻,而不是咬,我会更喜欢。”他不介意在自己的身上留有她专属的印记,然后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名草有主的人。
忽然被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给吓到了,他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肤浅了?曾经不是还很不屑秘书脖子上那紫色印记,还把人家小伙子给批评了一顿,严肃的说了一通什么注意个人形象,尤其是在公司里……呵呵,爱情果然还是会让人改变的。
满足的将带着薄茧的大掌放到她侧脸轻轻摩挲,封予灏坚定却不失温柔的承诺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将你明媒正娶进门,依照所有的中国传统风俗去做。再给我点时间吧,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
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但是为了老婆孩子,他愿意一试,就算委屈的低下头又怎样?能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还是很值得的。
有了共识之后,南宫暮雪也重新恢复了自由,再度大摇大摆的高调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还不时的和“铁三角”斗嘴,开心得不得了。唉,怎么会有一种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错觉?甚至觉得客厅的空气都不一样了,原来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自从那天在饭桌上翻脸后,田甜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至少在傅岩在场的情况下是这样,即使是谦谦主动和她搭讪,也只是用点头摇头之类的肢体语言来回答。
这个怪异的现象是在过了几天之后,封予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的,因为一连好几天她都有伴出去玩,不必在家里面对他们两人。难得在家吃饭,还看到那压抑的沉寂,尤其是那丫头,平时呱噪惯了,她不说话还真是不习惯。
虽然是“情敌”,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一下:“田甜,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请医生来看看?”来者是客,不管怎么说,她年龄还小,又是自己的学生,关心也是应该的。
谁知田甜并不打算领受她的好意,反而还很厌恶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像是看到了多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似的,转身背对着她,低头闷闷的吃饭。
这个不太礼貌的动作立刻就引来了傅岩的不满,再度摆出家长的架子,沉声教训道:“田甜,海伦在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难道学校里的老师就是教你做个不懂事的学生吗?”
尽管已经知道了封予馨的真实身份,不过他还是习惯叫这个名字,也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吧!他多少能猜出那丫头之所以会对人家有敌意的原因,但不表示他会一味的纵容,该教该管的他还是会注意,免得让那丫头变得更加没规矩。
又是这样!他一次次的当众教训,让田甜几乎要抓狂,为什么在他的眼里总是要把她的缺点无限放大?她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养父就很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的板着面孔训人?谁稀罕做他女儿啊?就因为这个讨厌的身份,所以他们之间永远都只能是这样的关系,没有其他任何的可能!她不要这样!明明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受到这样限制,不能随心所欲的去追求,那还不如不要做这见鬼的“父女”!想起来就让人郁闷!
再次无声的抗议着他的严管,田甜很不给面子的当众离席而去,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很好,你非要划清界限是吧?没关系,大不了我走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就是了!
负气耍个性回到房间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就是,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上楼不到半个小时,已然饿扁的肚子已经唱了第n遍的空城计了。满脸愁容的轻抚着那不断哀嚎的腹部,自言自语道:“忍着吧,我总不能刚上来就跑下去吧?这样会被他们看不起的,我得做个有骨气的人。”
也就是在此时,她才知道他们合力把南宫暮雪“解救”出来是多么人道而正义的好事,原来绝食抗议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唉!
一双眼睛无聊的四下打量着房间,悲哀的发现里面连一点吃的零食都没有,忍不住小声抱怨:“这都什么地方啊?空有华丽的外表和奢侈的装饰,连个实用性比较高的东西都找不到,郁闷!”
那暖色调的床单和被套,一片橙色,上面还有着几朵大大的蒲公英做点缀,暖暖的看上去很阳光,可是她的心情却在谷底,反差很明显。
抱着软绵绵的被子在床上来回打滚,发现就连做个简单的运动都会增加饥饿感,还不如像尸体似的躺着不动。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房间里只有矿泉水能勉强充饥,但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水喝多了要跑厕所,肚子是涨了,可还是会觉得饿,唉!
正在脑子里yy着那些好吃的美味佳肴,隐约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不会是饿过了头产生幻觉了吧?
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好像是真的!这个念头让她几乎欣喜若狂,顺着香味散发的方向一路追踪,来到了门背后,毫无预警的一把拉开门板,把站在外面的小人儿吓得打了个哆嗦,差点手一抖,把捧着的托盘都给摔了。
有人来送饭自然是好事,只是,他这样捧着饭菜,还一边往门缝里吹气,这算什么事啊?“你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满头黑线,为什么这小鬼的行为举止就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呢?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
“我在给你送暗号啊!本来想敲门的,可是我又怕打扰到你啊,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咯!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嘿嘿!”谦谦甜甜一笑,耐心的解释着自己的动机。
瞧他多懂事,生怕会吵到田甜姐姐在里面发呆或者痛哭,用这么委婉的办法去表达他的来意,他容易吗?话说,吹得他的腮帮子都痛了,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才行。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呢?换做别人,他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主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热情的把他领进门,田甜兴高采烈的说:“哥们儿,我就知道你最讲义气了!总算姐姐平时没有白疼你。”
自从“化敌为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经常可以在别墅的每个角落看到他们的身影。要么在玩游戏对战,要么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反正从来都不会让别人参与进去。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口饭,田甜还满是感慨的说:“谦谦,这个家里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其他人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呜呜呜,说到这个就觉得很凄凉,再想到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还快成了陌路人,她就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掉落到碗里。然后迅速发展成痛哭的状态,再也吃不下饭了。
刚准备随便找点什么东西玩,以此打发时间的谦谦,被她突然的转变给吓到了,连忙跑过来,还懂事的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田甜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就算饭菜不合口味也用不着哭吧?大不了他在想办法给她弄别的填肚子就是了。
女孩子就是矫情,有得吃都不错了,还要挑三拣四的,告诉他就行了嘛,至于要哭鼻子吗?他长这么大以来,哭过的次数还真是不多。
田甜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抽泣着说:“谦谦,我好难过,这里好痛,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手紧紧的捏着纸巾,一手揪着自己左胸的衣服,那样子真是悲痛欲绝。情字最伤人啊!
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还不如不让傅岩收养,至少自己就不会喜欢上这个不该喜欢的人,也少了很多痛苦。现在想要抽身也来不及了,世上哪有后悔药卖啊!
小人儿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皱着小小的眉头,很是担心的说:“你有心脏病啊?家里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起什么器啊,要不我打急救电话?我又不会做人工呼吸,救不了你啊!怎么办?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声音越来越急切,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看就快要哭出来了,还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转,试图找个什么东西可以救她一命。
看到他的反应,田甜是又感动又好笑,这小家伙还真是挺懂事的,至少会关心人,不像某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都住了好几年了,依然对她不冷不热的。不要求他能回应任何的感情,他还要保持遥远的距离,好像她随时会扑上去似的。
“不用找了,我只是打个比喻,就是心里很难过,会有那种心痛的感觉,不是生病。等你长大了,谈恋爱了就知道了。不过你这么聪明,长得又帅,估计伤心的是喜欢上你的人。”就像她这样,傻傻的付出,还换来了遍体鳞伤。
谦谦这才恍然大悟的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吓死我了呢!”煞有介事的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以平息那受惊的情绪。
歪着脑袋看了看她郁闷的表情,有些纳闷的问道:“既然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爱来爱去的呢?姑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看傅叔叔好像也很不开心的样子。刚才你跑上楼之后,他也没有吃饭,就走出去了。再后来,大家都不说话。”
懒得去猜想大人之间的事情,他只是实话实说的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她,很奇怪这些大人的世界,怎么能搞得那么复杂?喜欢就在一起咯,开心就谈恋爱嘛,不开心就分手好了,为什么还要弄得大家都那么痛苦?
想不通,他也不愿意去想这么深奥的问题,但愿以后他长大了也不必经历这么纠结的事情,他宁可把时间都放在琢磨电脑程序上。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田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感情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又不是做买卖。人是个很复杂的物种,付出了感情之后就更加不可能随便说放就能放,若是这么简单,那不就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了吗?
她是不是要考虑多认识一些朋友,把自己的交际圈子扩大,这样就不会有时间去想这些令人烦恼的事了呢?说不定日子过得充实了以后,傅岩就会被抛到天边去了,她也不用继续痛苦下去。
这么一想,心情似乎豁然开朗了,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呢?爱情也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或许心胸就会变得开阔一点了。
所以决定要享受生活的信念坚定起来,她就打算从身边做起,每天都为自己增加一点乐趣,那样才会过得更加有滋有味嘛!
修身养性了两天之后,她就带着谦谦去附近的超市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两人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当然,小人儿拿的都是很轻的。也就是通过这个惨痛的经验教训,田甜才领悟到一个道理,以后不能去哪都带着他,这小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劳动力,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
“田甜姐姐,为什么要靠近游泳池啊?”这里都没有树荫做遮挡,他们完全是在阳光的暴晒之下烧烤,这不是要人命嘛!
本来头顶的太阳公公都已经很炙热了,身边刚升起的烧烤炉也不断的散发出灼烫的热。根做的凳子,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位置不选,偏要来这里晒太阳?
蹲着身子满头大汗的给烧烤炉不断的扇风,田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耐心的解释道:“你没看到那边都是草地吗?如果我们在那里玩,万一把草和树木都烧掉了怎么办?”挨骂是小事,要是一把火把这栋别墅给烧了,那就真的是皮痒痒了。
虽然人家封大总裁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钱,但也不能这么肆意妄为嘛,她还是比较懂事的,只要不是对着某个人,她都可以做得很好。
了解她的“良苦用心”之后,谦谦也帮忙穿起了肉串,两个小家伙在美食的诱惑下,总算暂时抛却了烈日带来的酷热。
家里闹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南宫暮雪也没闲着,上完课就直奔“傲宇”集团而去。因为安舜禹过两天就要回中国出差,让他顺便帮带点东西回去给犀利姐。尽管平时几乎隔天就会打一次电话回去,但她老人家自己在国内,还是免不了牵肠挂肚。原本想把她也接过来,她又坚持说要等到他们俩举行婚礼之后再来,没办法,只能一家人暂时两地分居了。
不过犀利姐也不是普通人物,除了会对那小人儿有点想念之外,那小两口她丝毫都不惦记,偶尔会问起她的好女婿。仿佛跟她打电话的人是最无关紧要的,所以南宫暮雪经常跟封予灏抱怨,觉得她就是捡来养的。
来到“傲宇”的总部,有了安舜禹的特别叮嘱,前台小姐也没有任何刁难,听到她自报家门后,就热情的领着她往电梯走去,还体贴的帮她把楼层按钮都按好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三十六层,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有一位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的小姐站在门外,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挽起,只余下一小缕刘海沿着脸颊轻轻的垂下来。
两人对视时,朝她展开一抹温暖的笑意:“您好,您就是南宫小姐吧?我们总经理特地嘱咐我在这等候您呢!请随我来吧!”
安舜禹今天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原本还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改期了。所以南宫暮雪就主动提出,把东西送到公司给他,省得还要占用他的宝贵时间去“接头”,反正没来过,就当作是来参观的好了。
也许是职位有差别,也可能是两个集团之间本身就有着明显的差距,进入安舜禹的办公室后,她发现至少在面积上就比封予灏的小了很多。
这也和那男人专断霸道的性格有关系吧?安舜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还有会议室,就连外面的秘书室估计也没比他的小多少,这还挺符合他低调的个性。整间办公室也有着很浓厚的办公气氛,只是在细节之处尽显他那温柔的性格,比如桌上的小摆设。不是常见的比较大气的石头或者别的东西,而是一个格子布做成的小布偶。
这个东西她认得,在安洁云那里也见过,唯一的区别就是,洁云那个是红色格子,眼前的这个是蓝色的。
“叩叩叩”,循声望去,就看到安舜禹正站在门口对她微笑:“来了很久了吗?抱歉,客户对于相关的条款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坐在洽谈室里,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会瞟向手腕上的表。
没到约定时间之前,老是觉得指针走得很慢,甚至要怀疑这个价值上百万的江诗丹顿手表是不是出问题了。等到时间临近时,又开始心跳加速,还在暗暗祈祷指针走得慢一点,好让他可以应付完客户,再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好见她的准备。
最终,所有的祈祷都不起作用,还是要她在办公室里枯坐着等他,这实在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把手上的布偶往上扬了扬,南宫暮雪回以粲然一笑:“没进过你的同意私自碰了一下,不会要受罚吧?但是鉴于你迟到,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经过那父子俩的“培训”,她现在的口才大有长进,虽然在不熟的人面前依然话不多,但是熟人面前可就不一样了,明显毒舌了不少,而且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了。就像此时,明明自己也是刚踏入办公室,却能以此为理由去跟人家讲条件。
从秘书处了解到,她刚进门没多久,不过安舜禹并不打算去揭穿她这个小小的谎言,他只是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手说:“ok,成交。”
不能每天都找借口去见面,就只能珍惜偶尔得来的机会,况且对她的纵容和宠溺,会让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眼尖的瞥见她手里的东西时,淡笑着解释道:“这是洁云那丫头考上大学那年,我到布拉格出差,顺便带她去散心时买的纪念品。”他向来比较重感情,任何一段感情,不论是哪一种,都会很重视,并珍惜着这难得的缘分。
虽然洁云那丫头只是养父的侄女,他们名义上是堂兄妹,但从他进入安家以来,就和她最投缘,感情也是在众多的堂兄弟姐妹中最要好的。所以在小辈里,就数他们的关系最好,来往也最密切。
不管去哪里,他总是会记得给那丫头捎上一些好玩好吃的小玩意儿,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会陪她到国外去旅游。不过那都是前几年的事了,在他正式接管“傲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一同出游的经历。
了然的又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布偶,才轻轻的放回桌上,南宫暮雪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念旧的人。”
从布块的颜色上看,已经有一定的年份了,但还是能保持着一尘不染的状态,显然有人经常在清理灰尘和其他的杂物。而且还保存得很好,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惜,也说明了这个东西在安舜禹心目中的份量。
“不是念旧,我只是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一份感情。”语带双关的说出自己的心声,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热烈起来,不敢奢望有任何回应,只求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意就好。
即使不能在一起,他还是会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口,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不是个善于辞令的人,也不会说太多的花言巧语,只会默默的用行动去表达自己的心意,更实际的为对方去做更多。
南宫暮雪又岂会不明白那目光背后的真正含义?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而破坏了两人现有的相处模式,像现在这样做朋友也挺好的,谈天说地,分享彼此身边发生的趣闻,不也很轻松吗?
她不愿意把话挑明了说,有些事情说出来以后就会影响到彼此之间的友谊,何必呢?给别人留有余地,也为对方保留了面子,这样不是挺好吗?
转过头避开他的眼神,故作认同的点了点头说:“嗯,不错嘛,以后谁要是跟你谈恋爱,她可有福气咯!”她说的确实是真心话。这样重情义的男人,又风度翩翩,对自己所爱的人必然不会差。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安舜禹将来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一定会很幸福,有个温柔体贴的对象,还很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只怕他们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吧?只要一看苗头不对,安舜禹必定会耐着性子的去哄着对方,百依百顺,还要想方设法的去讨人家欢心。呵呵,似乎可以预见是很甜蜜幸福的生活呢!
不过这样完美的男人反而进入不了她的内心,也许自己太过特立独行了,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或许她骨子里就有受虐的倾向,习惯了某人那霸道又专横的性子,再看别的男人,竟觉得没有味道。
她的话听入耳中,却让安舜禹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苦笑,心中暗想:我若真有那么好又如何?你不也照样不会动心吗?纵然十全十美,都不能换来你的一个回眸,那又有什么意义?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她,不管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他照样可以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最无力的,莫过于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再也要不回来。即使他再努力,付出再多,也不可能把那人从她的心里挤走。
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办公室,视线再回到桌面时,南宫暮雪顿时就被上面的一张简笔画给吸引了。那是一张被压在某个蓝色文件夹下面的纸张,从露出的一角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花纹,似曾相识的感觉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安舜禹随手把那张纸抽了出来,递到她面前:“这是养父正在寻找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呵呵,他老人家对于这些古玩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
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眼前的画面很快就和封予灏脖子上的那颗坠子重合在一起,但南宫暮雪还是不露声色的保持着平静。
故作兴趣缺缺的样子随口问道:“这样啊?你养父怎么会突然要找这个东西呢?这个到底是什么?”把那张纸捏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拿来扇了几下风,看起来像是对这张画没有丝毫的兴趣,纯粹只是问问。
实际上耳朵却随时保持着警惕性,打算认真地把等会儿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记住,回去好跟封予灏商量对策。为什么这颗坠子会牵扯到安舜禹的养父?这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好奇怪。
谁知安舜禹却辜负了她的满腔期望,也是一脸茫然地耸了耸肩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上次回拉斯维加斯去看他,就发现书桌上放着这张东西,我就随手复印了带过来。他老人家自从退休以后,就经常收集一些古玩,很多东西我都没听说过,呵呵。”
“其中有些是异域风情的,看得出来有了一定的年份,不过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所以不太懂。也是猜想他应该是想要这个东西吧,所以才准备托朋友找找看,能不能有渠道打听关于这个的消息。”
虽然不经常回去探望老爷子,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哪怕老爷子没有开口,他都会尽自己的所能,去帮他达成所有的愿望。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就如同时刻谨记,没有养父,就没有他今天的一切。
他对待朋友都能体贴细心,何况是对自己有着养育和栽培之恩的养父?退居幕后的这些年里,老爷子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那些个东西,他何不投其所好让他高兴?
掩饰住内心的失望,南宫暮雪还是故作大方的主动开口:“那你也影印一份给我吧,我看看身边的朋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回头要是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原本还以为可以打听到什么,现在看来是没戏了,不过也算是有了另一条线索,那就是安舜禹的养父。那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据封予灏所说,坠子是家族祖传的,那也就是说历史比较久远了。连他这个家族的后人都不知道到底其中有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外人会想得到它?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是那坠子本身就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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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吊坠牵扯到的人物越来越多鸟,究竟其中有什么玄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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