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他既然能宠妻如命,自然就会介意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雄性生物,尤其是这种不知死活的曾经对她表示过爱慕的人。
不过往往越是表现得很霸道,就越是容易换来对方的反抗,这点他是比较清楚的。所以对老婆不能走专横的套路,必须采用怀柔政策,要表现出他大方得体的一面才行。
漾出一抹暖暖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之前不是说都联系不上这小子吗?等会儿去跟他聊一会儿吧,我只给你十五分钟。务必要把话说清楚,不能再和他扯上半点关系,否则我一定会祝福他的身体下次不只是胃出血这么简单。”
如果诅咒真的管用,他都恨不得自己去找个墙角,一边画圈圈一边把心里最邪恶的诅咒全数送给安舜禹。
当然,他也不至于会歹毒到诅咒人家会被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之类的,因为那属于天灾人祸,还得麻烦老天爷出点力才能达到效果。他最多就是希望那家伙的心肝脾肺肾,通通都出现红色报警信号,反正最好就是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见识过这男人的毒舌,南宫暮雪压根儿就不敢奢望他在面对自己的情敌时能口下留情,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对于他用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出给她十五分钟去和安舜禹私聊,她就觉得好怄。这是探监时间吗?还是她的放风时间?至于吗?再说了,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就算有心要做什么过于亲昵的举动,也不可能做出来吧?
换句话说,偷情还要看场合呢,真搞不懂他究竟是在别扭什么。不过这男人一向都这么别扭,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爱怎么折腾都随他吧!只要能让她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见见安舜禹就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封予灏被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叫过去,南宫暮雪这才把握时机去寻找那抹带着些许忧郁的身影。
在整个会场里快速地环视了一周,依然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还能不声不响地走了?好歹也要过来跟他们这两个“主人家”打声招呼吧?从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彼此都没有正式问候一声,如果还来个不告而别,那就显得过于无礼了。
封予灏的秘书见到她这副模样,料想应该是在找人,于是就主动过来,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要找哪位来宾吗?”
虽然刚才在致辞的时候封予灏已经再三强调,他现在是给老婆打工的人,而且rhk集团的生杀大权全部都由他老婆一手掌握。但在众人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他们夫妻俩在耍花枪而已。
新婚燕尔,难免会做出一些比较出人意表的举动去讨得对方的欢心,难保这不是封大总裁的一个伎俩。就算真的是把最高权力都交给老婆,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位所谓的新总裁也没有兴趣要到公司里来上班。
甚至于,她对这些东西都一窍不通,所以整个集团实际上还是由封予灏继续掌管,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换了一个名堂而已。所以他们对于南宫暮雪也都是把她当作封予灏的妻子来看待,和公司的职务没有半点毛线关系。
见到还有人能在这么热闹的场景中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南宫暮雪不由得感叹这位秘书的观察能力,回以一个淡笑说:“我在找安舜禹,你有见过他吗?”
落落大方的样子,看不出有任何意图,仿佛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朋友,随便聊一会儿。原本她也并不认为自己要做什么对不起老公的事情,就算封予灏没有千叮咛万嘱咐,她也是打算要跟安舜禹把话说清楚的。
感情的事还是要快刀斩乱麻比较好,拖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尽管安舜禹这段时间已经表现得很冷淡,但她知道,这男人的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在那里的。
在秘书的指引下,她很快就在露台上找到了安舜禹。那抹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很孤寂,就算是里边透出来的灯光也没能让他变得温暖一点,和全场热烈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叫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沉重,也跟着他生出了几分悲凉的感觉。
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安舜禹缓缓地转过身来,看清来人后,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如果他的面容不是那么憔悴,脸色不是过于苍白的话,南宫暮雪会以为,他们还跟以前一样,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见到她独自一人过来,安舜禹还难得好心情地跟她开玩笑:“你们家那位竟然会同意你和我单独见面?今天的月亮是从哪边升起来的?让我好好看看。”
说完还特地把脑袋探出露台外面,仰着头在夜观天象,仿佛要仔细看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异象,那男人才会突然之间转性。
在他的印象里,封予灏从来都是个极其霸道的人,占有欲极强,轻易不会让老婆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那副紧张的样子,好像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心怀不轨,只要稍微离开他的盯防,就会把他老婆给拐跑了。
冷眼旁观的时候,会觉得他霸道得有点过份,令人不可思议。但是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既希望自己的老婆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站在人群中永远都光彩夺目,又生怕别人会觊觎她的美好,从而有目的性地去接近她。呵呵,很矛盾,却很现实。
看到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南宫暮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以为意地淡笑道:“他知道我要来找你,不会胡闹的。”那副了然的神情,仿佛他们夫妻之间对彼此的了解很深,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安舜禹因为她的话,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怕的不是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而是她已经腾不出任何一寸的地方来给别人进驻。
原先还很卑微地想过,如果南宫暮雪能为他在心里保留一个位置,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块地方,那他也就满足了。
现在看来,不但没有了位置,反而还被那霸道的男人占得很满。只怕连偶尔想起他的时间都没有了吧?忽然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傻气,有什么必要非要为了一段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去执守呢?
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自嘲的意味,南宫暮雪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禹,我并不值得你这样。或许只是我比较特别,”这么说似乎显得她很狂妄,有自夸的嫌疑,于是她赶紧补充道:“我是说,或许我和你之前接触的女人很不一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我特别。”
“其实相处这么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身毛病,脾气还很奇怪,呵呵。所以啊,我觉得像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我真心配不起。在我的想象中,你值得更好,更完美的女人,将来一定会遇到的。”这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
像是进行自我催眠似的,还顺带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像事情真的就会按照她所想的去发展。也许是因为愧疚的心理在作祟吧,她总希望安舜禹能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这么深情的男人,老天又怎么舍得不给他一个美好的女人呢?
听着她有些慌乱的话语,安舜禹的心中一片凄苦,觉得这是个傻女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爱情无关美好,只在乎有没有感觉。
即使毛病再多,缺点再多,在真正爱你的人眼里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甚至于还会让他觉得很可爱。她刚才所说的,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从认识到现在,这女人在他面前都是本色演出,完全是展示她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如果那些个所谓的缺点都会令他顾忌的话,早在八百年前他就已经扭头走人了,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么多的纠缠?
把这个当作理由来说服他,安舜禹真的觉得很苦。为什么同样的话,她就不能赠送给封予灏呢?难道那个男人可以坦然地接受她的一切,他安舜禹就不可以了吗?同样都深爱着她,别人能做到的事,他当然也能做到。
归根究底,还是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由始至终都比封予灏要晚了一步。
随意趴在露台的栏杆上,南宫暮雪毫无焦距地看着下面不远处酒店的花园,轻声说:“大禹,你相信缘分吗?你信不信每个人的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声音有些飘渺,明明就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她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上传来的。
她以前也不信,觉得这一切都是扯谈,更曾因为老妈看的那些连续剧中狗血的剧情而吐槽。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不过就是人自己的心态没有放端正罢了。她也不觉得,谁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无爱的日子,她曾经度过了二十几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但命运就是这么个讨厌的东西,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它就把姻缘的红线开始绑到你的脚上了。毫无意识的,冥冥之中所有事情的发展竟然都是围绕着这条姻缘线来展开,兜兜转转不过就是为了增加你和某个人之间的故事而已——最终,你们还是属于彼此的。
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道道,安舜禹也并不急着去反驳,只是学着她的样子,同样趴在栏杆上,幽幽的说:“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了。可是在我眼睁睁看着你成了别人的妻子时,我就更加信了。”
他相信这件事情强求不来,更相信已经交给一个人的心,绝对不可能再要回来,更不可能转交给另一个人。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为情所伤,心凉要寻短见的人?千疮百孔的心,总是很容易就透出了凉薄的意味,看什么都带着一层悲剧的色彩。爱情也不是努力就会换来回应的,这是个很残酷的事实。
花了很长的时间,安舜禹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没有办法产生共鸣的感情,最好就不要去强求,免得自己更钻进牛角尖里。
对上南宫暮雪那略带担忧的眼神,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干嘛变得这么沉重?一本正经的样子和你平时不太像呢!这样的特殊日子里,不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吗?还没恭喜你这位新官上任的总裁呢!”
眼尖地看到里头有个侍应生正捧着托盘,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把人召唤过来,从托盘里拿过两杯香槟。
把一杯递到她手里,自己先举起了杯子:“来,为了商界的明日之星干杯!相信你一定会带领着rhk集团走向更辉煌的明天,说不定哪天我们还有机会在谈判桌上见面呢,呵呵!”
他只是想为自己的感情找一个出路,不想再继续面对着绝壁发呆,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说不定原路返回,再换一个路口,就可以走出绝境了呢?至少他的心还没有因此而封闭起来,他对爱情还有着憧憬。
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杯壁刚碰到唇边,还没来得及喝下一口,就听到了某个阴魂不散的声音:“雪儿,你不乖哦!我记得今天出来的时候有特地交代过你,不可以喝酒的。”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天花板,南宫暮雪动作迅速地把杯中的香槟一口饮尽,然后小小声地冲安舜禹轻吐舌头说:“看吧,管家婆来了,我每天都要过着这么不自由的生活,都快跟坐牢一样了。”
虽然是抱怨的话,但从她略带撒娇的语气听来,却有着恃宠而骄的味道。她值得这样的宠溺,但凡是得到心爱的人后,所有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细心地留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封予灏习惯性地轻挑剑眉问:“干什么?在我的面前还要和这家伙眉来眼去?”当他是死人吗?平时都没见过她如此和颜悦色地对他。呃,不过最近真的有在慢慢改变,变得温柔了很多。
毫不畏惧地对上他吓人的眼神,安舜禹始终保持着淡笑说:“如果你是在担心,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自信心不足呢?呵呵!放心吧,我和暮雪只是在闲聊,叙叙旧而已,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另外我想跟你们说的就是,我会学着放手,不会再随便糟蹋自己的身体,更不会对暮雪存在任何超乎友谊的想法。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最后这句话,他特地转过身对南宫暮雪说的。
就算封予灏不过来,这一番话他仍是要说的。纠结了这么久,够了。他知道自己喝酒弄得胃出血的事情给南宫暮雪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让她觉得很愧疚,他不希望给彼此这样的印象。
万万没想到,向来阳光开朗的自己,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博取别人的同情?不,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即使他的爱没有出路,没有换来同样的回应,那都没有关系,至少他也要昂首挺胸地离去。
不能因为自己在感情上失败了,就自暴自弃,那连他都要瞧不起自己了。所以还是要赶紧振作起来,免得令人生厌。
很是惊讶他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了这一番话,封予灏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后,占有性地搂着南宫暮雪的纤腰,倨傲地说:“放手不放手的,那也只是对于你自己而言,我们家雪儿可从来都没和你牵过手。对吧?”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很有耐心去跟人开玩笑,不管对象是谁。而这臭屁的小幽默也逗乐了南宫暮雪,不怕死的向他挑衅道:“牵手的确没有过,但你怎么知道我和大禹没有做过别的呢?”
高高抬起的下巴将颈部的线条拉紧,显示出她优美的雪颈。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安舜禹竟发现,她那一脸傲气的表情,竟和身旁的男人如出一辙。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闹,还有那相似的语气和表情,都在在显示着夫妻一体的美好。出乎意料的,他心里的那股失落感并没有如预期中那样升起,而是感同身受地体会着他们之间那淡淡却萦绕在心头的温馨。
女人略施粉黛的光滑脸蛋上有着幸福的光彩,而他对她也是极好的,还有什么结果能比这个更令人满意呢?至少她过得很好,那就够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转身离去,耐心地等待着全新的感情降临,也会是一件喜悦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闻到了幸福的味道,让他也想去感受一番。
按理说解决了安舜禹这个头号的情敌之后,封老大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可是在这天夜里,他不但睡得不好,甚至还做起了噩梦。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南宫暮雪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无意识地舞动双手,而且身子还极其不安份地扭动着,这一诡异的现象立刻就把她惊醒了。坐起身来,就看到那张俊脸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一双浓密的剑眉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看表情似乎很痛苦。
起初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心急地用力摇着他的身体,迭声叫道:“灏!灏!你怎么了?”会是什么突发性的急病吗?
那双瞳孔因为这个猜测而倏地收紧,脸色也变得苍白,更加大了力度去拍他的脸,试图让他变得清醒。不然以目前这样的状态,怎么都没有办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躺着的人对于她的举动完全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喃喃呓语着。南宫暮雪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手感一片冰凉,全都是冷汗带来的触感。幸好没有发烧,也就是说这不是在说胡话,而是梦话。
刚想俯首去侧耳倾听他究竟在说什么,男人就突然大叫了一声:“雪儿!”然后整个人像上了弹簧似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胸膛还因为惊吓过度,不断地剧烈起伏着,脸上是惊魂未定的神色,还有大滴的汗珠顺着那刀削般的下巴滴落到被子上。
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南宫暮雪柔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他这么骇然的神情,仿佛是见了鬼的样子。
犹自沉浸在梦境中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后,仿佛一下就被惊醒了,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动作太突然,他的力道太大,南宫暮雪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里。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男人在不住地发抖!就连心跳都很快,让她忍不住要担心,会不会就这样从胸膛里蹦了出来?
感受到怀里那温热的娇躯,鼻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淡淡馨香,封予灏那颗狂跳不已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只是那双有力的手臂还在不断地收紧,好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直至融入骨血才罢休。
纵使自己的身子已经因为他的动作而被硌得生疼,南宫暮雪还是没有挣扎着要推开他,反而难得柔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借着这个动作平复受惊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道:“灏,你做噩梦了吗?”是什么样的梦,竟然能把这男人吓成这样?而他最后叫的是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和她有关?
对于梦境这个玄幻的东西,她向来就搞不懂。有些人的梦境是有着预示的作用,有些人说,梦境不过就是梦境,做不得准。
所以她将自己的双臂悄悄绕到了男人的身后,紧紧地回抱住他,不以为意地说:“梦境通常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不管你刚才梦到了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也许是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乱七八糟的梦,不会有什么事的。”
什么不祥的预感,什么不祥的预兆,通通都见鬼去吧!像她这样的无神论者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征兆,不就是神经紧张嘛!
如果做梦都会成真的话,那有不少人早就成为百万富翁了,白日梦里也有不少是挺美好的,那是不是也真的发生了呢?答案是否定的,至少在她所知道的里面,属于凤毛麟角。
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担心,封予灏也只是疼宠地摸了摸她的头,故作轻松地说:“嗯,没什么,就是突然被吓到了而已。我去洗个澡,身上出汗了很难受。”随便找了个借口下床,不想让她继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他没有告诉南宫暮雪的是,在二十几年前,他梦见了他的亲生妈咪躺在一片血泊当中,第二天悲剧就真的发生了。
这样的说法或许很荒谬,但就是这么巧合地发生了。所以他一度都在责怪自己,明明已经收到了上天的启示,在梦里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了,他为什么没有及时地去提醒母亲,为什么不让她有个防范?
刚才梦见的,也是一个极其血腥的梦境。他的挚爱,他的宝贝儿同样倒在了血泊里,有着痛彻心扉的经历,他又怎么可能坦然面对?又怎能一笑置之地说这不过是个梦?
害怕失去的那种恐惧,就像是无边的黑暗般将他包围,所以才会这么怕,怕得身体都颤抖了。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这样的反应,心悸的感觉很不好受。
站在花洒下,将水温调高,任由热水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淋湿,想借着这些把心头的恐惧都驱散。不断地默默祈祷,不要让南宫暮雪出什么事,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痛,光是一个梦,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会是怎样的灭顶之灾?恐怕会是毁天灭地的崩溃吧?这是第一次,他无比真诚地向上帝祷告,祈祷着上帝能听到他的心声。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就是这样,你越是不希望它发生,它就越是会不约而至,让你猝不及防,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第二天南宫暮雪寻了一个借口忽悠他,就偷偷去医院做妇科检查了,无非就是想先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再给他一个惊喜。在男人去上班后,她也紧跟着出门了,想到即将要听到的检查结果,她既兴奋又紧张。
原本约好了中午的时候要到rhk集团去找某人吃饭,就是想向他宣布喜讯的——要是没有怀孕,就当作今天什么地方都没去过,没必要多让一个人失望。
可是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那抹倩影还没有出现,封予灏就有纳闷了。南宫暮雪从来不会有女人的那些坏毛病,比如说,特地要迟到半个小时,让对方等着,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高贵和重要性。
直到电话响起,听完对方简要的一句话后,他的俊脸瞬间变得煞白——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