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里有一个妇人姓陈,她丈夫在外打工,三年未回,只是偶尔会寄些钱回来,所以她就呆在家中从来不需要干什么农活。因为她好赌,柳树村这么合适她的地方,她当然不会不知道,所以经常都会去那里,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一次,她丈夫寄回来四万元人民币,说是这几年的积蓄,让她将钱投入装修房屋用,好好弄下房屋,等以后儿子要结婚了也不会太寒碜。当时周围人就怂恿她,何不将钱拿去痛快大赌,将这几万元人民币翻上一翻。
她本来早有不涉赌场之心意,无奈意志力薄弱,加上手中有赌资,此时大脑昏昏然,哪还记得装修的正事,于是乎又重新上了赌场。没过一段时日,四万人民币迅速缩水为一万多元。大梦初醒,留下剩下银钱权做装修费用,虽然勉强但能及时抽身打转,善莫大焉!可是又有好事者怂恿,说是这么一点儿小钱,哪里管用,不如放手一搏,成败一举,说不定能置于死地而后生。她想想也是,便听从了那些人的劝告。
于是一天早晨,约上几个人,揣上剩余全部资金到柳树村那里一搏。早晨八点多到达,很快进入赌场酣战,到了当天下午三点多钟左右,一万余元输得精光。此时,她完全是个输光了的赌徒。没钱了,只好回家,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当天晚上,她对儿子说:“儿啊,你爸寄了四万元回家,钱我已经收到了。还是你爸疼爱你,妈妈没用赚不了钱,你以后要记着孝顺你爸。”
儿子很是惊愕,不知其意。此女子走出家门,对人称其家中老鼠太多,想买点药灭灭老鼠。店主本就和她熟悉,看她拉家常的语气,没多想就把药给了她。回到家里,她煎了三个荷包蛋,将药混入其中,吃入肚中,又猛灌了一些水,一命呜呼矣!
她丈夫得知死讯赶回家来,看到了留给他的遗书。上面交代了每一笔钱是怎样输出去的,输给谁了,谁怂恿她赌的等等一清二楚,并交代丈夫不要为她报仇,已免悲剧继续蔓延。丈夫和儿子一起放声大哭,原来家中并没有倾家荡产,是稳妥的丈夫没有把自己这几年所赚的钱全部交给妻子,自己那儿还有好几万呢!儿子痛骂父亲,如果早把家底让妈妈知道,妈妈就不会自杀了。
粗略一听,极有道理,人命关天嘛!可细一分析,这还是一条该死的命。正因为丈夫知道妻子好赌,才不敢把全部财产放心交给她。如果妻子拿到了所有钱,她就会更放心地赌了。而赌博是个无底的深渊,到最后结局还是一样。
而由于这一件事,柳树村里的赌博也从台面转入到地下,害怕被人查出此事与他们有关,所以也稍稍停歇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后,柳树村里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而乡镇里的派出所,由于柳树村打点妥当,只是派人过来走了个过场,就不了了之了。其他人一看,心里就更加的放心了,来柳树村那里玩上几手的人也就越来越多,那里赌档的规模也就越做越大。
虽然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了,可是附近村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凡这里的村长,也经常拿这件事情,告诫村里的人,让他们有所警戒,不要沉迷于赌博这种犯罪的行为当中去。
村长是苦口婆心地劝告,村里的一些人也通过这件事情,心里对于赌博有了新的一层认识,打算就此收手不玩了。可是也有那么一部分人,不单止不听,反而还嘲笑村长他们古板落后,不懂得享受玩乐。有些人是依旧迷信于自己的实力,迷信于自己的运气,而有些人也知道赌博不好,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思,管不住自己的手,一天不玩一下子,心里总觉得痒痒的,仿佛是缺了什么似的,难受得很。当然,也有些人就像那个出事的妇人一样,被周围的人影响,诱惑着去玩,而且意志力又不强,所以很容易被人说动。这些人都把村长的话当做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一看见村长不注意,又跑去柳树村那里玩耍了。
本来,按照柳树村现在的情况,村里既有村长和村支书领头,派出所那里又有人,按理说是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就算是来检查,也只是走走过场,不会认真处理。可是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稳稳当当的,总会有意外发生,不然也不会有出人意料之外这样的词句了。
乡镇那里的派出所,因为原所长出了一点儿事故,所以轮换了下来,换了一个新的作为所长。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来的所长要清除原来剩下的小团体,树立自己的权威,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班底,必须要做出改变和动作。刚好柳树村里的事情,就成为了新所长的其中一把火,而且还是很猛的那一种。
柳树村里的村长和村支书也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也就掉以轻心,对于乡镇里势力的更换,没有放在心上,同时也没有及时地上门表忠心,所以他们只能是作为茶几上的杯具了。
派出所里并不是没有柳树村那里的人了,可惜乡镇那里距离柳树村只有那么一小段路程,坐车出发瞬间就能到达,而且那些人新所长也安排了人盯着,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抽空打电话通知。新所长的新官第一把火,就这样突然其来地燃烧起来了。
柳树村这里因为以往的经验,知道这里很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事故发生,所以开赌档的人特别的胆大,就算是白天日头,他们照样打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完全没有一丝的遮掩。
就这样,新所长带齐了派出所里的民警赶来柳树村,大批人马冲进那间村长侄子经营的赌档的时候,里面的人依然没有察觉,还在幺五幺六地大呼小叫,绷紧了肌肉瞪大了血丝眼,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赌局,新所长他们这么一群人的到来,仿佛是空气一样,没有人去理会。
新所长一挥手,身后的民警立即上前,将那些疯子般的赌徒和赌档人员全部控制起来。等到动手之后,赌档里面的人才醒悟过来,纷纷想要夺门而出,可惜在武力的制压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警车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开,不过来的时候车上还有不少的空位,可是离开之时,车上早已经挤满了人,都不知道超载了多少了。
被捉的人中有一个头发发白,神情萎靡的,那就是柳树村的村支书,可惜现在也是和普通村民挤在了一起,完全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还有一个人同样垂着头颤抖地一声不吭坐在那里,他的面貌跟王家庄的二子极为相像,就像是同一个饼印印出来的似的。若是王凡看见他,肯定会认出此人,因为他就是王家庄村长的大儿子,也就是二子他哥哥大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