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老孙头啊,他以前是因为担心吓着了别人,被别人发现他的行踪,而导致宝葫芦的秘密泄露出去,才躲到山上去的。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况且家中又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应该是没问题的。”王凡解释道。
在得知自己老婆怀有宝宝以后,王凡就干脆没有让老孙头离开了,反而让他住了下来,而且是用本体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居住在王凡家中。因为此时大屋里只剩下王凡他们两夫妇,都是知道了宝葫芦秘密的人,无须顾忌什么。相反将老孙头留下来,更加地能起作用,毕竟人家还是一代宗师,有着药王的称号,唐皇无论如何都请不来的人,自己轻易地能接触到,自己老婆若是有什么不舒服或者突发事件,老孙头在这里看着,不是很好吗?
“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毕竟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人,有人问起来该怎么回答?”佩盈细心地问道。
王凡想了想,“就说是你的亲戚吧,我是村里长大的,有什么亲戚村里人都知晓,很难瞒得过他们,而你就不一样,说是你的亲戚他们自然不知道真假,很容易蒙骗过关。”
“恩,如果是在村里,那就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如果我爸妈他们过来,那又该如何说呢?”佩盈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说的也是,虽然爸妈他们并不是时常都来这里,不过也会偶尔来一下,见到面以后总会询问的。”王凡经自己老婆提醒,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这样吧,在你爸妈面前,就说是我亲戚就可以了,反正村里人都捎带有些或远或近的关系的,他们不可能认识我所有的亲戚。”
“这样啊,也不是说不行,不过我想,还是觉得有些问题。”精明的佩盈还是不满意这个回答,“如果是村里人和我爸妈同时在场的情况下呢?我们又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王凡暗暗地赞叹着自己老婆的细心,竟然想的这么周到。一旦说了谎言,就必须用另一个谎言来圆谎,而要让谎言更像真实,甚至需要上百个谎言的配合。
有那么一个笑话:有人惯会说谎,其仆每代为圆之,一日,对人说:“我家一井,昨被大风吹往隔壁人家去了。”众以为从古所无,仆圆之曰:“确有其事。我家的井,贴近邻家篱笆,昨晚风大,把篱笆吹过井这边来,却像井吹在邻家去了。”一日,又对人说:“有人射下二雁,头上顶碗粉汤。”众又惊诧之,仆圆曰:“此事亦有。我主人在天井内吃粉汤,忽有一雁堕下,雁头正跌在碗内,岂不是雁头顶着粉汤。”一日,又对人说:“寒家有顶漫天帐,把天地遮得沿沿的,一些空隙也没有。”仆乃攒眉曰:“主人脱煞扯这漫天谎,叫我如何遮掩得来。”
还有那么一个人好说谎,每次说谎后都有人戳穿他,他就千方百计地圆谎。有一次,这个人又说谎了,说是自己家有一只母鸡,一年能下一千个蛋。有人表示怀疑,笑问他:“一只鸡哪能下这么多蛋?”说谎人随机应变,一会儿说一年能生八百,一会儿又递减到六百,别人还是不信。说谎人无奈说:“这个数再减不得,宁可再加一只母鸡。”
这个世界上有几种说谎的技巧,一者是在你的谎言里搀杂真相,让人分辨不清。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说一部分,而隐瞒另一部分――隐瞒动机为有意还是无意,是确切区分是否为谎言的最简单方法:比如如果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人向你问路,你告诉他坐某某路车可以到,这句话是真的,然而你没有说的是事实上他要去的地方就在街的拐角口,走几分钟不到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如果你明知这点而不阐明,那你之前所说的所谓真相就只不过是谎言的另一种形式而已。
这是当今政府和媒体惯用的伎俩,过去几千年玩的那些叫做愚民,愚民就是什么都不让你知道,现在很难愚民了,20世纪技术革命的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信息的进一步普及化和大众化,任何力量都很难简单地控制住民众的信息渠道,如此一来,与其堵,不妨有计划地疏导,讲群众舆论引导向一个公共的正统的方向里去。
如果欺骗对象是愚昧无知或与世隔绝的孤零零的少数人,那要同时满足这许多条件或许还有可能。欺骗对象越多、文化程度越高、信息渠道越多,要实现上述这些就越困难。面对人民群众,十个谎也未必能把一个谎掩饰得天衣无缝。而要再圆这新撒的十个谎呢?那恐怕又得另撒100个谎了。
一旦试图圆谎就不得不按几何级数的规则没完没了地撒谎,直到弥天大谎的泡沫被天撑破为止――言多语失,谎大破绽大。败笔越描越黑,茅坑越掏越臭。这是铁规律。从审讯的角度看,不怕罪犯撒谎,就怕罪犯不开腔――越拼命撒谎,越容易找出破绽。
难怪二月河的《乾隆皇帝》里有如此描述:“只要开口说一件事,就由不得一窝儿全兜出来,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再也不可收拾……沉吟间‘老子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这句话从心中闪过,钱度是师爷出身,刑名钱粮两通,不知审理过多少案子,他的话不会错!……高恒拿定了主意,心里立时稳当,却不说话,低着头只是叹息。刘墉和尹继善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刑审问案的行家,看这光景,便知道遇上了那种最难料理的对手”。
也难怪赫尔曼.沃克的《战争风云》里英国轰炸机司令部用这样的标语教育飞行员一旦被俘该如何应对德国人的审讯:“闭起嘴让人当成傻瓜,胜如张开嘴消除一切怀疑。”
王凡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怎么了?”佩盈连忙问道。
“如果是两帮人同时在场询问,那我们可以这样回答:他是我们的亲戚。”王凡得意地说道。
“我们的亲戚?”佩盈咀嚼着这一句话。
王凡解释着说道:“这样的话,那么村里人会误以为老孙头是你那边的亲戚,而你爸妈那边,则会认为是我这里的人,那样大家都误会的话,大家都不说,不就可以了吗?”
佩盈想了想,“恩,的确是可以这样。”
突然,佩盈猛地一咋呼,“哎呀,我竟然忘了!”
“忘了什么?”王凡惊问道。
佩盈白了王凡一眼,“我忘了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妈她们了!亏你将我送到市里医院去的时候,也没有提醒我去一趟我爸妈家里。”
“呵呵,我当时也只是想着宝宝的事情,一时之间也忘记了。”王凡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