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向红绫吐了吐舌头,把脑袋缩进了床幔里。
红绫听到了宋晴的动静,连忙把茶碗放在桌上,端着壶提灯笼回了外间。
杨秋池躺了下来,宋晴赤裸裸光滑的身子象一条鳗鱼一般腻进了杨秋池的怀里,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低低笑道:“你们两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这鬼机灵原来已经醒了,幸亏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杨秋池暗自庆幸,一只手搂紧她,另一只手在她绸缎般滑嫩的身体各自游走。
宋晴先是格格娇笑,随即不动了,任由杨秋池测量勘察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终于情不自禁发出了醉人的呻吟,搂紧杨秋池的脖子,深吻着他,香舌伸进杨秋池的嘴里,点燃了他体内熊熊的火焰。杨秋池翻身上马,向快乐彼岸驰去……
缠纬云雨之后相拥而眠,迷迷糊糊中,杨秋池听到内衙里七声云板脆响,紧接着衙门外宅门、穿堂门、仪门、大门依次响起了梆子声,杨秋池在广德县衙的时候已经知道,这叫“传头梆”,是衙门开始准备工作的信号,通知起床。
杨秋池不管那一套,把头躲进被子里,贴在宋晴胸前,搂着接着睡。
迷迷糊糊过了好一会,又听到内衙宅门云板又打点脆响五声,外面又是依次敲梆,这是“二梆”。催促长官起床梳洗堆备到签押房办公。书史们也必须全部到位点卯上班。
睡得正香,一个劲敲敲敲,杨秋池气得想骂娘。嘀咕了几声,还是搂着宋晴呼呼大睡。
这时,床幔外传来红绫的声音;“少爷,起床了!今天是放告日,您要升堂问案呢!”
这几句话虽然软软的又甜又腻,听到杨秋池耳朵里说不出的受用,可脑袋却如同浇了一桶冷水,猛然想起,昨天那跟班常福就提醒了今天是放告日。自已怎么把这个碴给忘了。
杨秋池赶紧挣脱宋晴的怀抱,一骨碌爬起来下了床。红绫拿过官袍,服侍杨秋池穿戴。
宋晴嘟哝道:“秋池哥哥,干嘛起这么早啊?”
这一路上宋晴已经习惯睡懒觉了,猛不丁还转不过弯来。
杨秋池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晴儿,你自己睡啊,我要去升堂问案!”
“嗯……啊?”宋晴也反应过来了,赶紧爬起来,不好意思说道:“我怎么把这给忘了……都怪你昨晚上使劲灌我酒,深夜又不让人家睡觉。”
杨秋池调笑道:“好像是你不让我睡哦?”
宋晴娇嗔地轻啐了他一口,连忙也起身穿衣裙。
杨秋池和宋晴收拾梳洗完毕出来,秦芷慧、宋芸儿、白素梅母女她们已经起来了,都知道今天是杨秋池第一天升堂问案,都早早起来给他助威。
众女陪着杨秋池用完早餐,这才传令下去让内衙门房张妈击云板三声,外面依次传“三梆”。表示杨老爷要出内衙宅门上班了。杨秋池起身要走,宋芸儿说道:“哥,你今天第一次升堂,要不要我们在后堂听审给你助威?”
“笑话!”杨秋池脸一板,“本官什么世面没见过,区区升堂算得了什么?你们老老实实在内衙做女红玩吧。”其实升堂他从没干过,心里还是没底,生怕他们听到自己弄错出丑不好意思。
宋芸儿和宋晴、秦芷慧、白素梅几人对视了一眼,咯咯笑了起来。
杨秋池出了内衙,金师爷、跟班长随常福和南宫雄六名贴身护卫已经候在内衙门口。
杨秋池迈着方步往大堂走。
穿过二堂到了大堂后,就听到衙役擂响堂鼓,咚咚咚很走威武。排列大堂两侧的皂隶拉长了调子齐声高喊“升~堂~哦~!”。
杨秋池慢慢绕过屏风踱出后堂进了大堂,上暖阁,在公座上入座,堂鼓和皂隶们喊声这才停止。
这大堂里外上下都已经被锦衣卫护卫详细进行了安全检查。此刻,南宫雄等六名贴身护卫站立在杨秋池身后,其他锦衣卫护卫在大堂前面和四周警戒。
杨秋池抬眼一看,只见大堂外的天井里跪了一地的人,远处照壁前也挤满了人,黑压压全是人头。敢情都听说今天新任知县要升堂问案,都跑来瞧热闹。
杨秋池见那么多人听审,心里有些发毛,好在这开堂的具体程序金师爷已经详细给杨秋池说了,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实在搞不定就退堂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