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洛的回答仿佛已经在杨秋池的预料之中,他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并没有多少沮丧。
柳若冰听杨秋池问完了话,这才开口道:“法王,我是特意来找法王切磋武功的。还请不吝赐教。”
帝洛目光如电,冷冷盯着柳若冰:“你是何人?”
柳若冰淡淡道:“姓名只是个符号而已,我也不想争这名头,只是切磋印证一下自己武功所学,听说你是朵甘第一高手,机会难得,就请下场赐教吧。”
帝洛摇了摇头:“尊驾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动起手来,伤了胎气,那可是老衲的罪过。”
柳若冰当年挑战,从不说话,见面就打,一直打到正主出来,上次没见到这帝洛,一直很是遗憾,她一生痴迷武学,此刻虽然身怀有孕,但她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惧。她向来惜言如金,慢慢走到场中,素手一翻,掌中多了一柄短刃,淡淡说道:“法王不用多言,今天你不打也得打,你要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
帝洛法王冷冷道:“姑娘这是逼老衲了?”
“动手吧!点到为止也好,不死不休也罢,悉听尊便。”
杨秋池虽然知道柳若冰武功高绝,世间无人能敌,但心中到底担心柳若冰肚子里的孩子,暗暗撩起衣袍,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柳若冰有危险,说不得只好动手枪了,哪怕毙了这大水缸,也不能让柳若冰有半分闪失。
帝洛法王肥掌拍了几巴掌,随即,从后堂转出两个人来,双手抱着两件兵刃。杨秋池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两个人各自怀里抱着的,是一对西瓜大小的铜锤!
铜锤一般是战场上拼杀用地,武林中很少有人用这玩意,太占地方不方便携带。
不过,看见这对铜锤,杨秋池心中一沉,那两人抱出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对铜锤每一只少说都有八九十斤重,这要轮圆了,地上一砸一个坑。柳若冰的武功是以轻盈灵动见长,可现在她身怀有孕,不可能满场飞奔,一旦硬碰硬,肯定要吃亏。
杨秋池着急叫道:“冰儿,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要不咱们以后再来吧。”
柳若冰侧头望了他一眼,甜甜一笑:“没事的,他伤不了我的。”
这句话说得是那样的自信。却把这帝洛法王气得七窍生烟,接过铜锤,双锤一撞,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随即哇呀呀大叫了一声,一铜锤往柳若冰头顶砸落。
柳若冰微一侧步,那铜锤几乎是擦着柳若冰的肩膀落下,另一锤又当胸捣到。柳若冰又是微微一侧身,那铜锤又是只差分毫擦身而过。
就这样,帝洛法王铜锤挥舞如风,绕着柳若冰一锤接着一锤,柳若冰总是微微一拧身,一错步,总能只差分毫地躲了开去。手中短刃却一直没出手。
帝洛法王哇哇大叫,肥滚滚的身子跟车轮一样,绕着柳若冰乱转,手中铜锤舞得跟风车似的,转眼一百多回合过去了,不,准确地说,是他自个儿舞了一百多招,柳若冰连一招都没还过。
不过,杨秋池还是发现了柳若冰鼻梁上有细细地汗珠,很显然,柳若冰也是高度紧张,她身怀有孕,不敢动作太大,一直躲闪观察着对手的破绽,希望能一招制敌。而对方武功真的很高,她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这样拖下去,那帝洛倒看不出力衰的迹象,可这种高强度地对抗,对柳若冰的威胁太大。柳若冰心中也很明白,她感到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乱动,不由叫了一声苦,暗暗祷告:宝贝,这时候你可千万别捣乱啊,等你娘击败了这个大水缸,你再怎么踢都行啊!
柳若冰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持剑,皱着眉仍然迅捷无比地躲闪着。那帝洛法王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已经打疯了,狂吼乱叫铜锤舞得更紧了。
杨秋池十分的紧张,手已经抓住了小腿的七七式手枪,悄悄上了膛,可是那帝洛跟一头狂奔地肥驴似的,绕着柳若冰转,不好开枪,生怕伤着柳若冰。
正焦急之际。柳若冰感到腹部阵痛有规律地一阵接着一阵,暗叫不好,这迹象怕是要生了,这孩子也真是,偏偏这个时候要出世。
柳若冰只能银牙一咬,清叱一声,就听到当啷一声巨响,帝洛的双锤被柳若冰一剑绞飞,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身后那泥菩萨雕像上,泥菩萨脑袋和半个身子被砸飞,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柳若冰手中短刃指着帝洛的咽喉,剑尖微微颤动。
帝洛阴沉着脸:“姑娘好功夫,老衲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