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贤珏是当朝翰林院大学士,告老还乡之后,整日里深居简出。他儿子匡弥年少有为,年轻轻的就中了进士,被右布政使吴慈仁给女儿聘为先生。
没过多久,匡贤珏就知道儿子与吴布政使的女儿吴巧贞情投意合,如果能与吴布政使结亲,门当户对的,他倒是很满意
没成想,儿子去泸州祭母,走后第二天晚上,吴巧贞就被人杀死在了房里。匡弥哭灵时伤心得几次昏倒。匡贤珏为失去这个理想的准儿媳也是十分地惋惜。
吴巧贞已经下葬很多天了,儿子匡弥还是整天在房里伤心落泪,这让匡老爷子很是难过。
这天晚上,匡老爷子和儿子匡弥正在后花园房里烤火说话,就听到外面窗户被轻轻人敲了几下,匡老爷子一怔,问道:“谁啊?”
没有回答,紧接着又是几声,匡弥和匡老爷子对视了一眼,匡弥撩起衣袍前襟,扎在腰间,迈步出门,只见院子里清冷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身材娇小,手里握着一柄短剑。
匡弥问:“阁下何人?擅闯我匡府,所为何事?”
那黑衣人没说话,寒光一闪,一剑刺向匡弥。
匡弥晃身闪开,不由大怒:“好刺客。竟敢到我匡府行凶。”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柄短剑,与这刺客斗在一起。
匡老爷子对自己儿子的武功很有信心,站在廊下,也不叫喊。不过,看了一会,发现那刺客武功高绝,儿子不是对手。已经处处受制,险象环生,很是紧张。
不料,匡弥冷哼一声,剑法一变,变得十分的诡异,均是从不可思议地角度出招。
那身材娇小的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手忙脚乱。匡弥狞笑道:“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一招接着一招,把那黑衣人逼到了墙边,大叫一声:“撤剑!”
当啷一声响。一柄短剑飞上半空,在月光下闪了几闪,落下来,嗤地一声轻响,插入了地上。兀自微微晃动。
匡弥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因为那黑衣人地短剑正抵在他的咽喉处!
他不知道,这黑衣人明明已经落败,自己那匪夷所思的一剑,本应当磕飞对方的剑的。却没想到自己地剑反倒被磕飞了。
匡弥这才明白,这黑衣人地武功高出自己一大截,刚才是故意装出不敌地样子,却不知所为何故。
匡老爷子见儿子被黑衣人制住,不由大惊。正要大叫,忽然发觉脖颈上凉凉的。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侧目一瞧,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如电,冷冷盯着自己,吓得赶紧闭嘴。
这时,后花园从各个角落现出了许多人来,都是身穿飞鱼服,腰挎竹春刀,点亮了手中提着的灯笼,照得后花园亮如白昼一般。
匡弥更是惊讶,一眼望去,盯着中间那身穿官袍的年轻人,顿时怔住了,张口结舌道:“杨……杨爵爷?您……您怎么在这里?”
这人正是杨秋池,身后跟着锦衣卫千户沈仕生等四川锦衣卫官员。
杨秋池冷冷一笑:“匡弥,本官从年宝玉则神山平安回来了,这很让你意外吧?本官刚一到,就来瞧瞧你这灌顶法王帝洛的俗家弟子的那套怪异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还是很够意思吧?”
匡弥神色大变:“爵爷……,在下不知道您地话是什么意思。”
杨秋池没理他,走到那柄短剑前,拔了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说道:“这血刃短剑还真是厉害,连续刺杀了吴巧贞小姐和方堑公子。匡公子这套剑法练得不错嘛。只不过,幸好舍妹已经见识过你这套怪异的剑法,伤她不得。”
用剑指着匡弥的黑衣人嘻嘻一笑,拉下了面纱,正是宋芸儿。
匡弥大惊:“爵爷……您们这是……”
杨秋池冷声道:“你的师父灌顶法王串通建文余党,意图谋反,已经被我当场击毙。本官也查清楚,你就是他的俗家弟子,你们串通一气,故意用这套剑法刺死吴巧贞和方堑,一来杀人灭口,二来想引我上钩,在年宝玉则神山设下埋伏,企图行刺本官。没想到本官将计就计,将建文余党和法王反贼一举成擒。刚才芸儿与你过招,就是要查查看你会不会这套武功,果然半点不错。你的同党均已招认,你还有何话说?”
匡弥面无人色:“爵爷,我不知道什么同党,爵爷一定是弄错了。”
“是吗?”杨秋池冷笑,随即叫道:“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