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两条线索来查,一条是去年案发地九月初三左右,患有花柳病地锦衣卫,一条是使用地绣春刀有米粒大豁口的锦衣卫。对不?”
杨秋池点点头:“很对,不过。第二条线索目前还不能作为主要侦破方向。”
“为什么?”宋芸儿奇道。
“京城锦衣卫上万,我们难道要一把刀一把刀检查过去吗?”杨秋池微笑,“再说了,凶手虽然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纪纲的锦衣卫,但是凶手进行暗杀却不一定当然使用绣春刀,如果他用的是别的刀,就算咱们将京城锦衣卫的一万多把绣春刀统统查一遍。也找不到这个人。”
“嘻嘻,那倒是。那这条线索基本上就没什么用了?”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杨秋池道,“至少。这个特征可以在将来咱们发现犯罪嫌疑人之后,进行确定的时候用。同时具备患花柳病而刀子又有缺口的锦衣卫,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就是凶手了。”
“嗯,不过,刀刃上有米粒大的豁口,这把刀一般也就费了。也没有打磨地价值,一般都要重新回炉锻造了。”
杨秋池心中一动:“对啊,锦衣卫的绣春刀的发放、回收、修理更换,都由锦衣卫里军械库统一管理,如果凶手使用的是绣春刀,而这把刀又因为有豁口,不能再继续使用,那锦衣卫的军械库一定有更换登记。查一下九月份的更换记录,或许会有发现!”
两人又找到了一条线索。都很高兴。
接着,杨秋池提取了死者血样。尸检完毕,薛禄上前询问检验情况,杨秋池不好和他细说,只说发现了一些线索,将会继续跟踪追查。
回到杨府,杨秋池先到自己的书房对那柄匕首进行检验。
他原来地书房因为皇上赐婚的吕环姬在里面偷情,杨秋池觉得晦气,下令拆毁重修。并且按照自己的思路修建的,使自己放在房顶地太阳能蓄电池隐蔽得很好,自己的大铝合金柜子也很好地得到了隐蔽。
杨秋池拿出匕首,用放大镜对绳子缠绕的刀柄处仔细进行了察看,并没有发现血指纹,想必,凶手刺了那一刀之后,在鲜血溅上手掌之前,就放开了手,又或者,干脆就是一定距离将匕首飞出刺中死者心脏的。
这样说来,匕首上就不可能留下血手印。剩下的,只有查找无色汗渍手印了。
杨秋池用磁性指纹刷将刀柄仔细刷了一遍,提取了了几枚残缺的指纹。杨秋池非常高兴。将之与先前从衙门里提取地原来参加现场勘查的捕快的指纹进行了比对。
比对完了之后,杨秋池傻眼了,刀柄上的几枚残缺指纹,都是当时参加现场勘查的捕快留下的。
难道,凶手在刀柄上没有留下指纹?
人触摸过的东西并不当然会留下指纹,能否留下指纹,或者说能否留下现有技术能够发现并提取到的指纹,受很多因素地影响,最主要是被接触的物体本身地特性,然后是行为人手掌汗渍情况,当然,还有提取手段和技术因数。影响指纹提取的因素太多,提取不到指纹也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凶手使用了手套之类的工具,阻挡了指纹留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反正没有提取到凶手的指纹是事实。
杨秋池提取刀上的血样,与死者血样吻合,都是b型,而前面对精斑的分析得知,凶手是a型血,说明刀上没有凶手的血。
这看起来似乎多余,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刀上发现了别的血型,那将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刑侦就是要尽可能发现线索,根据线索查找嫌疑人。所以,法医检验中规定有例行常规检测项目,就是防止遗漏重要线索,这些根据案情可能看似无用功的一些检测,却是绝对不能省略的,因为没人知道哪块云彩有雨。重要的破案线索,往往隐藏在不经意之间。
傍晚时分,马渡和牛大海两人拿了一个厚厚的本子来到了杨府。
马渡躬身道:“大人,卑职和牛千户带人到京城所有锦衣卫郎中处进行了详细调查,询问了所有锦衣卫郎中,并查看了相应治疗登记。确定去年八九两个月因花柳病到锦衣卫郎中处诊治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卑职已经提取了当时的诊治登记簿和开出的处方。”
靠!杨秋池暗骂了一句,那么多锦衣卫患有花柳病,真是一帮子色鬼饿狼!因为明朝这娼妓是公开合法化的,卖淫嫖娼也是合法的,得了这种病,也不象现代这样忌病讳医,也不会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去看病,所以,这个数据应该是准确的,这对查案倒是提供了很好的帮助。
可这一百多人,该怎么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