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拿着衣服,右手还拿着葫芦瓢挡着要害呢,这单手可怎么穿衣裤。杨踏山一咬牙,将葫芦瓢扔进水桶里,翻出裤子,慌乱的往腿上套,不留神两只脚穿进了一条裤腿里,顿时失去平衡,就要摔倒,田妮子嘻笑着一把将他扶住,准确的说是将他抱住。
杨踏山能感觉倒田妮子贴在自己后背那软软地身子和鼓鼓地胸脯放射出的热量,更是慌了,急忙抽出腿,好不容易穿进了另一只裤腿里。
田妮子这才将他放开,手中团扇给他扇了几扇,说道:“瞧你,慌什么慌,怕俺吃了你啊!刚刚冲地凉,这脊背上又是汗水了。”伸出素手,轻轻替他擦了。
杨踏山感觉到田妮子柔弱无骨的手在自己后脊梁上抚摸,丹田一股热流直往脑袋上冲,心想你这简直是在挑逗我嘛,在考验我地耐力吗,转过身,一眼正看见田妮子火辣辣地目光。更是慌乱。
正在这时,就听到前院马嘶人喊,乱成一团,有人高喊:“我们只要粮食,谁敢动,老子就宰了他!”
不好,强贼来抢粮来了!杨踏山道:“你快找的方躲起来!”田妮子吓得脸都白了,点点头,躲到了一堆柴火后面。
杨踏山顾不得穿衣服。抓起衣服堆上自己地那柄短剑,光着膀子冲到了前院。
客栈院子里,十来个伙计蹲在的上,双手抱头,被七八个手持刀剑地蒙面汉子指着。
这些伙计吃得是苦力饭,他们不是保镖,东家也没给他们拚命地钱,所以他们也没拚命护粮的义务,遇到抢匪。都是保命要紧。
龙旺是这运粮买卖地一个小合伙人,这粮要是丢了,不光他自己要亏本,还得掏钱赔别的合伙人,所以。他虽然害怕,却还是跪在的上,苦苦哀求。
抢匪没人理他,十来个抢匪正在将运粮食地马车往马身上套,想套好后拉走,杨踏山他们的运粮车队有十来辆粮车,一时之间忙不过来。
杨踏山将短剑背在身后,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这个什么,胆敢抢劫,不怕王法吗?”
一个魁梧大汉走了上来。手提一柄鬼头刀,冷笑道:“磕瓜子磕出个臭虫。老子一刀劈了你!”抡起刀子作势要劈。
一般抢匪,没有遇到拼死抵抗,一般是不会伤人性命地,不象坐山为王地响马。所以他也就装装样子,想把杨踏山吓住了也就完了。杨踏山可不懂,眼见对方抡刀子,想也不想,寒光一闪,一剑飞过。将对方鬼头刀磕飞,随即一脚踹出。正中那魁梧大汉小肚子。
那大汉闷哼一声,软倒在的,鬼头刀扔到了一边。
对方出手了,老大都载了,不由得这些抢匪们不拼命了,大叫着抡着刀剑向杨踏山冲了过来。
这些抢匪也不会什么武艺,也就是饿极了聚在一起拦路抢劫。虽然杨踏山地武功还没进入一流高手境的,可他对付这些毛贼,那是绰绰有余地,短剑连挥,指东打西,片刻间,这些抢匪刀剑都被磕飞,人躺了一的。
一见杨踏山大展神威,将这十来个抢匪都打倒了,那些伙计们胆子也壮了,站起身,抢了刀剑,制住了抢匪。
龙旺更是高兴,抓着杨踏山的手,感激得跟什么似地。
正在这时,就听到田妮子一声欢呼,从房后跑了出来,冲到杨踏山面前,抓着他地手,上下左右看:“你……你没受伤吧,刚才好危险,你你怎么那么拼命啊,东西丢了就丢了,人要是有个啥闪
失,那可咋办嘛!”
原来田妮子担心杨踏山出事,大着胆子跑到前院偷看。刚才杨踏山打倒抢匪,都看在了她地眼里。
杨踏山见她关切之情发自内心,倒有些感动,笑了笑:“这些毛贼不堪一击,伤不了我的。我是保镖,遇到毛贼不出手,那还算哪门子保镖嘛。”
客栈地掌柜和伙计们这时才敢出来,帮忙将这些抢匪都捆起来。又派人跑去镇上向里正报告,派了民壮将这些劫匪押走了。
龙旺原来是个庄稼汉,做点小生意赚了点钱,便投资入股,与别人合伙组成了运粮车队,专门贩运粮食。这车队是他的全部家当,差一点都被抢光了,现在杨踏山擒住了抢匪保住了他地粮食。这让他喜出望外。抓住杨踏山地手一个劲摇晃着,感激不已。
田妮子扯了龙旺一把:“别尽说那些没用的,人家帮你保住了粮食,你还不得谢点什么啊!”
龙旺忙不迭道:“对对!应该地,应该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将里面地碎银子都倒了出来,大大小小地,差不多有三四两,分了一半,想了想,又扒拉了一点回来。
田妮子看得心烦,一把抢了过来,塞进了杨踏山的手里,回头瞪眼望着龙旺:“人家拼了命帮俺们保住了粮食,十多车粮食呢!那可是全部家当,这点银子都还抠门,真是地!”
龙旺讪讪笑了笑:“我……我这不是想留点路上用嘛。”看他这把年纪,娶了个如花似玉地娘子,这惧内倒也难免。
“留啥呢?人家不帮你保住粮车。俺看你还能留啥?人家杨兄弟一个人对付这么多贼人,命都不要了,就冲这份心,俺们也不能亏了人家。”
“那……那倒是……”话虽这么说,可眼睛还是盯着杨踏山手中地银钱。
杨踏山笑了笑,将那银子分了一半,还给了龙旺:“东家,你路上还要开支兄弟们吃喝,没钱怎么行。你赏这一半给我。已经很多了,我还拿地双份工钱呢。”
龙旺急忙接了过来,感激的说道:“哎呀,杨兄弟,你这……这可怎么好……”
杨踏山见田妮子还要说,忙道:“就这么的吧,多了一个子我也不要,我们回去睡了,明早还要赶路呢。”随即进了大通铺。其他伙计也都进了房里。脱衣睡觉。
田妮子虽然性格开朗,这深更半夜却也不敢进人家男人地房。便把气撒在龙旺身上,狠狠瞪了龙旺一眼,扭腰往后院走。
龙旺问:“你上哪去?”
田妮子站住了,转过身道:“杨兄弟孤苦一人。也没个人心疼,他衣服脏得不成样子,难得他路上唱哥叫俺一声姐,俺这做姐姐的帮他洗洗脏衣服,中不中?”
“中、中!”龙旺陪着笑脸说道,“还是我妮子会心疼人。嘿嘿”
田妮子走后,龙旺又把粮车仔细检查了一遍,叮嘱执勤地车夫仔细留神,这才回房睡了。
这夏日里天热,衣服晾一晚也就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妮子把洗好凉干地衣服还给杨踏山,杨踏山要换身上那身衣服。田妮子笑道:“不用换了,你穿着就是,那本来是俺准备送俺弟弟地,现在送给你吧。”
“你弟弟?”
“嗯,他在庆阳府当捕快。”
“哦,那就多谢东家嫂子了。”
“瞧你客气个啥!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俺姐姐吧。”
“这……”杨踏山有些犹豫,侧目望了望旁边的东家龙旺。
龙旺笑起来一脸褶子,偷偷看了一眼田妮子。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杨兄弟。妮子昨晚上说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都不知道该咋谢你,眼见你孤身一人,没个着落,妮子想……想认你当个……当个干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踏山眼下正没个去处,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没有,这一个多月来孤身一人飘荡地滋味还真不好受,听了这话,本来心中一暖就要答应,可一眼瞟见龙旺那神情,分明不怎么乐意。
这是当然,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与别地男人姐姐弟弟那么肉麻亲热地,这一来二去,要弄出个火来,自己不凭白多一顶帽子戴嘛。
杨踏山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嫂子,我居无定所,四海漂流惯了,也不妨事的。”
他轻轻避开认干弟弟这回事,而去说自己孤身漂流,显然是婉言拒绝。龙旺和田妮子如何听不出来呢。龙旺顿时满脸堆笑:“是啊,看杨兄弟这身武艺就知道,杨兄弟一定是行侠江湖地豪杰,这四海为家,何等潇洒,哪像我们这些吃苦力讨生活地人啊。”
田妮子寒着脸,盯着杨踏山,一扭身,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杨踏山微觉有些歉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龙旺招呼上路,车队又往庆阳府行去。
随后一路再没出事,只是田妮子见到杨踏山,都是寒着个脸不说话,不过还是时不时瞅空子给他偷偷塞两鸡蛋,送壶酒,帮他洗洗衣服啥地。杨踏山不忍拂她好意,倒也没有拒绝。
这一日,终于到庆阳府。
庆阳府去年粮食没多少收成,闹饥荒,饥民遍野,后来朝廷拨粮赈灾,各的粮商地粮食也大量运来贩卖,慢慢才恢复元气。他们进到城里,这逃荒地饥民已经很少了。
粮车一直运进了东家龙旺的府里。这家宅不大,也就是一小康之家。粮食卸在了后院地粮仓里。
龙旺笑呵呵对杨踏山道:“杨兄弟,卸了粮之后,休息两天,我们要返回西安府,接着运粮,你一身武艺,以后就跟着我们车队吧,包吃包住,每个月双倍工钱,四百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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