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国望着身边死去的弟兄,眼角流出了眼泪。
“来人,把他架走。”吴刚对身边的士兵命令到。
两个士兵拨开压在王志国身上的砖头瓦块,用力把他抬了起来。
就这样,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王志国他们得救了,邱歌组织活着的士兵抬着伤员和死亡士兵的尸体,迅速的撤出了二号区域的南部,回到了北边自己六连的防御阵地上。
六连的指挥部里,王志国向此时正背着手的邱歌的身边走了过去。
“报告。”王志国大声的喊道。
邱歌的目光冷冷的透着窗户,盯着奉天城的夜空,并没有理他。
王志国此时手上缠着绷带,低下头,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
“连长,这是我们排兄弟干掉小ri'běn鬼子的人数。”王志国走到邱歌的身前,把那张纸递伸到了他的面前。
邱歌一脸凝重的神色,并没有接过,这张写满王志国“王志国,你给我记住了,作为一名指挥官,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就是把你的士兵带入绝境。”邱歌转过身子,指着王志国手中的那张功劳簿,对着他大声的骂道。
“是,长官。”王志国见邱歌发火,急忙立正给他敬礼。
邱歌用自己的眼睛怒视着王志国,气的嘴角处都微微的颤抖。
“卑职铭记在心。”王志国接着说道。
医务室里,张二牛用毛巾,给秦毅的尸体擦拭着,他的手擦的轻而且缓慢,这位师兄是为了救自己牺牲的,他们都是从曾家药铺走出来的伙计,若是鬼子不来攻击奉天城,他还指望着学会手艺,好赚点钱回家娶个媳妇。
秦毅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桌子上,他此时是那么的安详宁静,似乎在这浴血的战争中解脱了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的表情。
胸膛上,有三四处被子弹贯穿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迹,已经被张二牛擦的干干净净。
张二牛颤抖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不停的留着眼泪,如果自己在勇敢些,自己都师兄就不用回来救自己了,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他的师兄,他此时痛恨自己的懦弱;
两个士兵,抬来一副担架,放在了秦毅尸体的旁边,起身要把他的尸体放到担架上抬走。
“别动我师兄,别动我师兄。”张二牛,急忙扑到了秦毅的尸体上。
“张二牛。”吴刚急忙走了过来,指着张二牛的鼻子喊道。
“他是为你死的,你不让他入土为安,你要干什么?”吴刚指着张二牛骂道。
“我师兄没死,我师兄没死啊。”张二牛趴在秦毅的尸体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吴刚只觉得自己的心立即纠在了一起,他收回自己的手指,变成拳头,用力的在空中砸了一下。
“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你不是说要开间小药铺吗,啊..你当掌柜的,我当伙计吗......啊,师兄啊。”张二牛的泪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秦毅尸体的胸膛上。
吴刚和他的士兵,站在秦毅的尸体旁边,一个个的眼眶,都随着张二牛的哭声,湿润着。
吴刚紧闭自己的嘴唇,叹息了一声,有立即用手推着张二牛。
“起来。”吴刚一边推着他,一边说道。
“不要动我师兄....”张二牛死死的趴在秦毅的身上,痛苦的哭着。
“师兄啊,师兄。”张二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
这个时候,邱歌推开士兵,走了过来。
“二牛。”邱歌叹息了一下,站在秦毅的尸体“军人应该有军人的尊严,你师兄如果泉下有知,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邱歌对张二牛劝道。
张二牛一边痛苦的哭着,一边慢慢从秦毅的尸体上离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邱歌拿起秦毅军装的上衣,翻开他的上衣兜,只见上衣兜的兜盖处,写着,“杀鬼子,杀鬼子,杀,杀,杀。”
邱歌的心一纠,把秦毅的上衣,放到了他尸体的脚下。
他湿润着眼睛说道:“来人,把我那件干净的衣服拿来,给肖毅穿上。”
“他是我们一团二营六连的英雄,他应该走的更体面一些。”邱歌望着秦毅的尸体说道。
鬼子的指挥官横山裕,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手拄着桌子,在哪里低头默默无语,今天一团发起的突然进攻,给他们遭成了很大的伤亡,他们不断的利用民房,掩体对鬼子放冷枪,叫鬼子摸不到他们的路线,刚刚把他们包围,可又叫先锋旅的炮火给解了围。
鬼子的指挥官横山裕慢慢的抬起头来,双手背在后面,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铅笔,一脸气愤的表情,狠狠的把那支铅笔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