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民泪雨悲声中马占山率部和军政两署部分人员退离齐齐哈尔。随后,马占山率部到达克山,令各地旅团北上集中。
就在黑龙江军大撤退时,战场后面的大兴却出现了奇迹。
从满洲里来的涂全胜团一到战场就赶上了撤退,一千多里路上鼓动出的士气,顿时销散。可涂全胜毕竟姓涂名全胜,却打了个大胜仗。
双方拉锯,日军打得精疲力竭时,张海鹏的参谋长哈玉良,主动请缨,要求冲在前面。张海鹏实在是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不但打不了,还影响士气。那边打得天翻地覆,这些家伙一个个穿得暖暖和和的看热闹,ri'běn人早就来气,想好了战后修理他们这帮笨蛋。这回主动参战,也在情理之中:打冲锋不行,追击还不行么?ri'běn人实在是打不动了,就允许哈玉良带一个支队,换下守卫大兴的日军一个中队。
涂全胜的骑兵与其他部队不一样,他们没有经历过胜利,看ri'běn兵呀呀呀的往上冲,真有吓哆嗦的,涂全胜也麻了爪,一边打一边想着怎么支撑,怎么后撤。
忽然,ri'běn人停止进攻了,涂全胜糊涂了。
过了好长时间,那边出现了穿灰大衣的人。涂全胜拿千里眼一望,这不是东北军的人么!可是一细看,臂上没有红袖标,不用说,是张海鹏的伪军。涂全胜说:“弟兄们,ri'běn鬼子不行了,只好让张老贼上了。他那人马刀枪,好对付。等他们靠近齐射,射击后就上马出击。”
士兵卧在冻土上,等着张海鹏的人上来,忽然那边有人晃动白布。晃白布,意思就是投降。有意思,打在上风头时还有人投降?
涂全胜喊话:“过来个人,说说怎么回个事儿!”
一个戴貂壳帽子穿灰大衣的人,举白布过来了。越走得近,看那人越面熟,咦!这不是哈玉良么?
前面说了,这哈玉良早就有心抗日,这下子可有了机会。哈玉良说了如此这般,涂全胜大喜过望,马上命令,合兵一处,打到鬼子后方后。
由哈玉良引导着,涂全胜团绕至敌后;
。哈玉良指着炸得破破烂烂的火车站边一个小村庄说:“那就是多门的师团司令部留守处。”
耳朵里是隆隆的炮声,村庄却异常安静。涂全胜、哈玉良带人悄悄上去,一色的手榴弹,见个窗户塞一个。ri'běn人都跟师团长压到前线了,这里只有30多军官与少数非战斗留守人员,这些ri'běn人醒过腔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多人消灭这几个人还不轻松,一会儿工夫,没有ri'běn人的声音了。一个大院前有辆小汽车,当兵的正要塞手榴弹,哈玉良制止了,说:“这是多门二郎的车,里边肯定有东西。”一翻一看,ri'běn金这时,不知从那儿冒出来十多个ri'běn兵,呀呀呀,端刺刀上来拼命。涂全胜那叫骑兵,小菜一碟,大马刀一抡,嘁嚓咔嚓,切菜削瓜,全部消灭。
接着是能烧的就烧,能砸的就砸。多门师团的司令部的老窝,没了。
涂全胜他们炸司令部时,有个鬼子军官用最后的力气打出了电话。多门师团长一听大骇,但是多门二郎毕竟是多门二郎,他立刻断定,是张海鹏的人反叛了。多门问:“有没有红袖标?”可是那边却没有人答话了。参谋长说:“应该派人夺回大兴司令部留守处!”
多门二郎冷冷一笑:“不理他,决不能回兵。大兴司令部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们必须盯住马占山主力,不能分兵。让铃木美通将军处理他们吧。”
人不能贪婪,许多事坏在贪上。多门司令官里的金票,让涂全胜团长从打杀拼命进入到另一种思维。
涂团长挥手,示意打扫战场。哈玉良说:“附近就有张海鹏的人,日军也会反扑,要命的时候,应该速战速决。慢一点儿,就脱离不开了!”涂全胜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装没听见,亲自进房间时搜找。骑兵们东一个西一个进屋找东西,哈玉良手下的人按捺不住,也分散开了。
忽然,从南边杀来大队日军,嘉村达次郎的三十九旅团到了。要不说日军素质确实高,一百多里路,三十九旅团硬是从东屏车站跑步来了,接到多门的电话,他们立刻将大兴东北军一分为二。涂全胜团在村东,哈玉良支队在村西,谁也不知道别人咋回事了。一个旅团对付这些东北军富富有余,涂全胜的兵扔下大包小包,各自为战,向东奔林甸洼地逃命;哈玉良的人向西奔富拉尔基方向退却。嘉村达次郎少将查看东北军扔下的东西,大惊失色:“真是神在佑护,军用地图他们也扔下了。”三十九旅团并不追击,直接北上,加入多门师团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