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顾家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披着一条白白的浴巾。
卧室的床上已经换上一套月白色的空调被。室内温度宜人,顾家臣却觉得浑身发烫。他的两腿之间微微有肿胀之感,让人好不尴尬。
这套房子从买了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他还从来没有单独在这里呆过。他本来也知道这房子很大,如今一个人呆着,才发觉它竟然是这样大,这样空旷。
光是这卧室里,就有起居室、衣帽间、小餐厅、浴室、温泉间等等,最后才是真正放了床用来睡觉的房间。
这会儿卧室里只开了床头那一盏小灯,橘黄色的灯光洒了一床。
橘色灯光,最易动情。
顾家臣很想吹吹风,说不定能缓解缓解他此刻的情形。
这儿和山里的别墅不一样。山里蚊虫多,所以别墅一到夏季就要在各处都蒙上一层细细的窗纱,二十三层的楼上是没有蚊子的。顾家臣打开卧室阳台的一扇窗户,夏风习习吹入,如同天然的吹风机一样吹拂着他半干的头发。
这风吹得人好舒服,顾家臣倚着栏杆,不由得闭起眼睛来享受……阳台的风……阳台……
脑海里像自动放映机一样,默默浮现了那日的场景。
山间的别墅,任啸徐的房间,阳台的月光……房间里隐隐流动的是一首轻柔的钢琴曲,他也是这般倚着阳台的栏杆……然而并不是倚着,他是背靠在栏杆上,一条腿被抬起,跨在任啸徐的腰上……夏风习习的吹拂,任啸徐搂着他的腰……
下身肿胀的疼痛感让顾家臣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看自己的内裤,竟像是要被撑破了一般。
顾家臣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不解决怕是不行了。
他只得关上了阳台的窗户,缓缓步入卧室。每走一步,身体就和内裤摩擦一下,又是疼痛,又是酥麻。三两步走到床边坐下的时候,两腿间的感觉已经要把他逼疯了。
他先四顾已确定周围无人,又看了看卧室的房门,确定锁好了,才缓缓举起自己的一只手,伸进内裤里。
任啸徐喜欢打篮球,喜欢游泳,喜欢滑雪,喜欢各种运动,所以他的手,手背的皮肤柔和,指腹和掌心却很有些粗糙。
顾家臣的手很软,从手背到手掌再到手指都柔若无骨,像女孩子的手。他的手指其实不算长,胜在还很匀称,也很直。任啸徐的手指修长,天生就是弹钢琴的手。因为弹琴,所以他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每次他握住顾家臣的时候,那一层茧子粗糙的摩擦感,都会让顾家臣的身子颤抖不跌。他会在顾家臣的耳边性感地笑,伸出湿润的舌头去舔一舔他的耳垂……常常是这个动作,让顾家臣莫名地激动,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只这一下,顾家臣便会使劲浑身解数地纠缠他,引诱他,直到他把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抹尽,把每一寸精力都榨干……
顾家臣和他妹妹长得挺像的,也是小巧的脸,精致的五官。他的耳朵轮廓很漂亮,耳垂肉肉的,又嫩又软,任啸徐最喜欢他的耳垂了。
听说耳垂厚实有肉的人,就很有福气。
有时候顾家臣躺在床上,看着任啸徐熟睡的脸庞,就会想,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垂爱?想到最后想不出来,干脆就说,大概是他长了这样的耳垂吧……面相这种东西真是神奇。
顾家臣斜斜倒在床上,月白色的空调被裹在他身上。
他满头都是细汗,手臂已经发酸,柔嫩的手指已经被摩擦得发疼。顾家臣咬着牙,却发现自己竟然释放不了。
他一拳锤在床垫上,心道一句“可恶”。
一团无名业火从顾家臣的心中升起,他低头瞅着自己挺立的分身,心想,任啸徐平时怎么三下两下就能帮他搞定了?任啸徐还总嫌他没出息,撑的时间不够,弄这么两下就出来了……
顾家臣一脸恼怒,撑起身子,到浴室里,拿冷水狠狠拍在脸上。
可夏天拍冷水似乎没有什么用处,他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缓解。抬起头来看见镜子当中的自己面色绯然,眉眼之间满是春色,竟好有几分娇媚。
顾家臣气得一拳砸在镜子旁边的瓷砖壁上,只觉得指关节一阵疼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浴室的洗手台……也是个是非之地啊。
顾家臣看着镜子里他的面容,仿佛又看到了任啸徐在他身后的影子。他也很是喜欢把他按到镜子前面,托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镜子里的场面。每次他都羞愤欲绝,任啸徐见了他那副样子,眼角眉梢全是得意的笑……
顾家臣埋下头去,打开水龙头,让冷水从他的头顶直直灌下来。
这回似乎有了些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