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1 / 2)

两个人正下象棋,冯霖摇着扇子,从棋盘上支出去一个马儿,道:

“先前你还瞒得我那么紧,这会儿觉得无所谓了?我真不知道你后面是他。前段时间看你和季家那位小季爷一起喝茶,我以为你背后是小季爷呢……”

顾家臣翻一个炮过去吃了冯霖要过河的卒子,道:“冯霖,你当我是个好人,所以我也当你是个好人罢了。你借你的东风,我搭我的桥,你管我背后是谁?”

冯霖苦笑着看了看他的卒子,思索半天,只好走出一个車,和自己的马儿前后夹攻,把顾家臣的炮给咬住了,才道:

“当然要打听好,就怕‘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啊……”

顾家臣看见自己的炮被锁住,左边又有冯霖的炮挡住了他的马儿,只犹豫了片刻,便把挡兵的一个車撤出来,飞身下去吃了冯霖的相。

冯霖见他出这一招,有些吃惊地道:“这么快就吃我的相?”

他看了看自己的棋,双马双車都在外面,便把另一个相飞出来,想要逼走顾家臣的車。

顾家臣躲闪了一个回合,拿一个马儿做诱惑,又吃了冯霖一个仕。

冯霖嘴角撅起一抹笑,打掉了顾家臣那个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車,道:“小伙子不要太着急了……下棋要慢慢来。”

顾家臣失了一个車,却不以为是,反将自己的两个马儿连着一个炮都纷纷开过了河。

冯霖见他这一招,不得不出动自己的大军,与顾家臣在自家大将门前周旋。奈何先失一相再失一仕,王前周旋便居下风,被顾家臣拿炮打掉了另一个仕之后,冯霖的将便陷入了顾家臣的双马连环套当中。

顾家臣轻轻放下手中的马儿,说了一声:“将军。”

冯霖苦笑着挪动自己的大将闪躲一回,顾家臣又搬下来残存的那个車,来了一招双将。

冯霖一拍轮椅扶手,道:“呀,输了!”

“我看你那么急着来吃我的相仕,以为你是个新手呢。”冯霖道。

“我是新手,不过自古兵家都讲究‘擒贼先擒王’,不是么?”顾家臣收起自己的棋子,又说,“哎呀,不下了,累死了……下棋真是伤脑筋。”

冯霖突然坏坏地笑着打趣他道:“你哪儿是伤了脑筋?你昨天晚上好好休息,就不会这么累了!我说家臣啊,你这小身板才好一点点,可经不住折腾……”

顾家臣被他一说,蓦然想起了昨夜。

昨天晚上他和任啸徐都没忍住,就在这病房里爱了一场。这里比不得贵宾病房,隔音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叫声大约是听不到,只是病床摇动的声音,透过墙壁能传很远,而冯霖的病房就在隔壁……

顾家臣的脸腾地红了,紧闭着双唇不说话。

这时候一个保镖走了进来,说:“顾先生,少爷快到了。”

冯霖一听,便自觉地收起自己的象棋来,摇着轮椅走了。临走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家臣一眼,那眼神就像在提醒他要注意影响。顾家臣差点没抓了手边的东西过去砸他。

任啸徐大概还有一会儿功夫才能到。

冯霖走了之后,顾家臣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就把妈妈今天上午给他送来的虫草乌鸡汤拿出来,撇开了油喝了两口,又吃了一点鸡肉。

妈妈这段时间要么是虫草炖乌鸡,要么是山药炖排骨,每天都炖了给顾家臣拿过来。妈妈不管炖了什么汤都是一个味道,总要加一大堆的红枣党参,味道甜甜的,喝多了也腻人,顾家臣现在都当药一样没事吃两口,倒也吃惯了。

正吃着,任啸徐就从外面进来了。一进这屋子就大叫好热,让韩秘书赶紧张罗张罗,把顾家臣挪回贵宾病房去。

已经是七月,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好在前不久一连下了十来天的雨,天气还算凉快,不然任啸徐早就受不了了。

天气也是两天前才又放晴,顾家臣在这里吹着电扇,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昨天晚上,他和任啸徐都有点欲火焚身,顾不得顾家臣还在养伤,也顾不得天气炎热,就在病床上大干了一场。

好在任啸徐很小心,一直回避着顾家臣的伤口,倒是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损伤。只是天气太热,任啸徐一面要进攻,一面又要当心顾家臣的身体,简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