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 理解(1 / 2)

岂止是不怎么好,简直是糟透了。

那时候任啸徐还是个毛头小子,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那时候的他,总的来说就是随心所欲并且简单粗暴。

刚开始的时候顾家臣只认识程忆周一个,他和程忆周的交集也仅止于最初的一起去食堂吃饭和后来的帮他端茶递水写作业。任啸徐对于顾家臣来说只是“程忆周好有钱的朋友”,他基本不会在学校食堂吃饭,和顾家臣没见过多少面。

至于后来任啸徐怎么会突发奇想地把他给做了,顾家臣至今都还没想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第七中那时候比他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第一次就不说了,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强暴。任啸徐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动作生疏不得要领,只顾自己爽不顾别人的感受。以至于后来的一段时间顾家臣不是被弄疼就是被弄伤,有时候上课连凳子也不能坐。

那时候,熬疼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顾家臣慢慢的回忆着,他记得他好像把任啸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不知道多少遍,骂着骂着又心虚,生怕人家从他扭曲的面容当中看出什么不满来。后来骂了太多遍,有些腻了,他就恨屋及乌地,把季泽同和程忆周也提出来数落。季泽同那个混世魔王,就知道胡乱挑唆,为虎作伥;而程忆周呢,则是假惺惺地,道貌岸然,看见他被别人欺负就来帮他出头,看见他被自己的朋友欺负,却没事儿人一样屁也不放一个,他这叫法律上的不作为!(误)

任啸徐的指尖温柔地触摸着顾家臣,从头发,到耳朵,划过眼睛,到脸庞,到嘴。最后他俯下身去,把那两片薄薄的,泛着潮红的嘴唇含在嘴里吮吸,一边含糊地重复: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柔情让顾家臣意识模糊,他伸出双手抱住任啸徐,眼神迷蒙,回应着那个吻。唇齿的触碰,舌头的纠缠,呼吸的交换,以至于最后离开的时候,彼此的唾液还依依不舍地缠绵。

“嗯?你怎么想?”

“那时候……我觉得,你是个禽兽……”顾家臣喘息着说,恢复意识用了几秒钟,意识清醒一点之后他又说,“不,我觉得你那时候简直禽兽不如……说你是禽兽都侮辱了它们!”

他有点想笑。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感受,觉得简直可笑。现在这么爱他,那时候怎么会觉得他那样不堪呢?或者说,那时候觉得他那样不堪,现在居然会这样爱他!人心的走向真是难以捉摸啊。

看着身下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任啸徐像摸一只小猫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问:“我怎么禽兽了?”

大约是想起了彼此都还那么青涩的时光,顾家臣不自觉地微笑着道:“你那个时候技术好差,每次都把我弄得好痛。我每次都会想问,你那么搞,你自己到底会不会爽到?”

任啸徐很认真地想了想道:“还是会爽的。”

顾家臣满意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待三分羞涩地说:“不过现在你的技术很好了……只要你不生气,我也会觉得很舒服……”

“是吗?”任啸徐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声音因为隔着一层肉,所以变得有点远,“你觉得我是禽兽,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我们也不会有幸福的未来……”

顾家臣一时语结,心说那时候你哪儿管过我是不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当我是个玩具一样的,想起来就找我,想起来就找我,提枪就上,爽完就走,极度的没有人性……我们之间那时候完全不能够用“有没有感情”来说事儿。

他当然不敢说那么多,考虑了一会儿,吱吱唔唔地说:“我……我不敢反抗你。而且我也没办法……”

任啸徐失笑:“说得好像每次都是我强了你一样。其实除了第一次,之后的每一次,你都没怎么反抗过我啊,一开始还会说话,后来连话也不说了。我要是知道你真的不想,说不定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要找男人哪儿没有?”

“啊?”顾家臣傻住了,心说,我没有反抗你吗?我每次都很努力地向你传达“我不要”这个意思啊!常常是从一开始到结尾,我嘴里都会嚷着这个词。谁知道我一说“不要”,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越来越兴奋,搞的我又不敢说这个词了。那我总不能说“我要”吧?到最后当然只能闭嘴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没有在反抗呢?

“胡说,我明明有反抗过你的!我有挣扎还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