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苦恼的摇着头,显然是真的也没想到。
任啸徐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理智回潮了一些,他终于想起来季泽同才是那个被心上人背叛的人,自己这样发火似乎是不恰当的。任何时候都要拥有强大的自制力,是他们从小受到大的训练。只是这一出来得突然,两个人都有点蒙。这么吼了两个回合,心中积压的气愤发泄了,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
“安执事,蓝釉怎么说?”任啸徐放松了力度,双手还是揪着季泽同的领子,问安执事道。
他知道现在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火,讲上两句指不定又要吵起来,把安执事叫过来是对的,起码有个中间人调停,有助于事态的发展和问题解决。
“蓝少爷说,他带人去追,追到了会立刻通知,这段时间沈淩应该会打电话来要求谈判,让少爷小心应对……”
“沈淩那东西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任啸徐把手机扔出去,季泽同捡起来,看见油箱里被人发了一段视频。大致跟他那时候一样,或许更糟。因为他那时候是被人捆了扔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挨了打,不挣扎的时候是没啥事儿的。而顾家臣已经被人绑在一块木板上——手脚分开的绑着,衣衫不整,嘴角淤青,还带着鲜血。沈淩揪着顾家臣的头发和任啸徐谈条件,以表明他现在非常的没有耐心,要么任啸徐你拿出诚意来,好好的按着我要的给,要么我就把你的小情人先奸后杀然后分尸,你自己看着办。
季泽同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任啸徐会那么生气。毕竟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天气h还是很冷的。顾家臣被剥得只剩了一件衬衫和一条单裤,衬衫还是敞开的,裤子的皮带也被抽掉了,就那么袒露着白花花的胸口绑在一块看上去是个木板床的地方。他双目紧闭,身上有不少伤痕,被揪着头发只是发出下意识的痛苦的呻吟,应该已经神志模糊了。
没少受罪吧……季泽同想,他自己都被整成这样了。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答应什么了?”季泽同问任啸徐。
“他要陆氏,我没给,我答应先休庭,吊着呢。我爸说最多给我三天,到时候不管家臣是死是活,他都要继续开庭。”
“那沈淩现在怎么说?”
“……他还是要陆氏,他要我把陆氏交给他,还帮忙把他爸爸捞出来。”任啸徐捏着鼻梁,一副苦恼的模样。
“切……不知天高地厚!”季泽同忍不住骂道。
季泽同看了那段视频之后忘记了关,手机就那样哗哗的放着,沈淩阴鸷的声音和顾家臣细声的呻吟传入耳际,任啸徐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恨不得把那手机给砸了。可是他知道沈淩会打过来……
妈的!任啸徐又骂了一句娘。
季泽同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赶紧把手机拿过来关掉了视频。
“你别这么着急……你知道谈判最忌讳这个。”
“你懂个屁!他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急!你他妈搞个男人还被人家摆这么一道,你好意思!”
“我他妈的让你管了吗?你自己的情人你都看不好你好意思!”季泽同也是暴跳着还嘴。
“他是我的情人……是,他是我的情人!他也是你哥!你知道吗?你他妈凭什么这么不痛不痒!”任啸徐暴吼一声回去,一巴掌把季泽同又推到在沙发上。
啊?
时间停滞了那么一两秒,难得的安静。在场的人都愣住。安执事双唇嗫嚅着要讲话又没讲,跟着任啸徐进来的几个心腹也是一脸吃惊的神色,至于乔琳她们这几个保姆,早被打发到自己的房间凉快去了。
“什么?”季泽同最先反应过来,撑着沙发问。
任啸徐喘息了两口,跌回沙发上坐下,双手垂在身侧。
一不小心说溜嘴了……本来打算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的。季家园子的老管家生病了,季家人打算把他接回北京治疗,那个时候他知道顾家臣和任啸徐的关系,临走之前给了任啸徐一份DNA鉴定报告。说是本来打算给老太爷看的,可惜报告出来的时候老太爷已经不在了。
是外孙,亲的。
可惜老太爷已经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