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打眼一看,“哎呀!”这正是自己八年未见,始终不敢忘怀的刘老先生,没等先生走到近前,岳飞“堆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到跟前,道:“不肖徒岳飞,给先生磕头,愿老人家金体玉安,福寿年年。”说完,叩了三个响头。
老先生一听是岳飞,赶紧让他起来说话,并命莺儿为岳飞倒茶,道:“莺儿,你不是整天跟为父念叨你岳哥哥吗?现在岳哥哥就在你眼前,还不赶快过来见过岳哥哥。”说完,老先生捻着胡须哈哈大笑。
他的话,让女儿莺儿感到无地自容,娇嗔道:“父亲你好坏,我只不过跟你打听打听岳哥哥现在有多高了?哪里有整天念叨岳哥哥了?”满脸红云的莺儿走到岳飞面前,侧着脸款款而拜,道:“小妹莺儿,见过岳哥哥。”拜完之后,疾步而去,工夫不大,她为岳飞和老人端来茶水,一边递茶,一边偷眼观看岳飞,彬彬有礼,相貌英俊的岳飞,让一个二八不到的佳人顾盼生情,心中就像揣了一头小鹿“砰砰”乱跳。
老人看在眼里,心中乐开花,暗道:“她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现在又是郎有情,奴有意,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待我来试探岳飞一番。”道:“飞儿,现如今,你与母亲还居住在王家庄吗?家中日子过的怎么样?家中有没有增人添口啊?”
对于刘先生的关怀,岳飞如实地回答道:“是的,先生;我与母亲仍然居住在王家庄,只要荡河不泛滥,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多了,增人添口倒没有,只是学生现拜周侗先生为义父,在他门下习练武功,修炼兵法。”
“好,好啊!我早就听说你拜在周隐士的门下,周侗可是个世外高人,文治武攻,兵书战策,消息机关,逗引埋伏,样样精通,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周隐士学习,将来必成大器。”先生侃侃而谈。
岳飞拱手施礼道:“多谢先生教诲,岳飞一定不敢忘怀。至于成就大器,学生不敢想,现如今,胡虏汹汹,民怨道道,学生只想一心报国,救民与水火,吾愿足矣!今日看望先生,不知先生有什么需要岳飞效劳的地方?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先生道:“老夫身体尚好,又有莺儿照应,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管习文练武,只要得空能来看望老夫即可。”说完,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让莺儿赶紧准备酒菜。
岳飞想要起身告辞,老人说什么也不让岳飞走,端菜上酒的莺儿也在一旁道:“岳哥哥远道而来,就陪家父多聊几日,明日还请岳哥哥陪我一块去看庙会,父亲老迈,又不肯去凑热闹;今年的庙会可是十年一次的大庙会,甚是好玩,小妹就拜托岳哥哥了。”说完,莺儿俏皮地看了岳飞一眼。岳飞有心推托,怎奈,先生盛情难却,只得应允。
岳飞与先生彻夜长谈,乐坏了姑娘莺儿,躲在自己的闺房中,将最好看的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恨不能整夜化妆,给镜子中的人看,直至亥时,刘家小院的人才真正熄灯安寝。
就在岳飞准备安寝之时,忽然,他听到有夜行者行进的声音,仔细辨别,夜行者绝非一人,岳飞悄悄起身,推开半扇窗户,只见对面的房梁之上,一拨一拨的夜行者连怏的轻功,如同夜猫跳梁,没有踏坏一片瓦,弄碎一块砖。
岳飞知道,凭这些人的轻功,武功一个个不弱,待夜行人走过之后,岳飞施展小无相功中的“道冲身形”(“道冲身形”是由少林“大挪移身法”演变而来,逍遥派开山鼻祖乐无天觉得,武功如同“道”,快速的身形虚无飘渺,空虚无形,作用却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他将“大挪移身法”中烦琐的动作去掉,以善为道,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即为“道冲身形”),尾随其后;这些人衣裳褴褛,蓬头垢面,每人身上背着一个布袋,有的人身披麻袋片,毫无例外地手持一棍,他们急速往村的东北方向行进。
来到村口几里外的一座破庙里,大家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东方长老在吗?洛阳分舵余大彪求见。”
这时,从破庙中传出一个声音道:“哦,是余舵主啊!东方睿在此,不知帮主来了没有,我等已经期盼已久,恭迎帮主大驾。”
只听姓余的舵主答道:“东方长老,帮主恐怕一时难以脱身,安顿好吴长老的尸身后,才能赶来。”
“啊!吴长老仙去啦!我等在此给吴长老祭拜。”说完,只听见一阵竹棒捣地的声音起此彼伏。
过了一会儿,就听那个叫东方的长老说道:“丐帮众家兄弟,吴长老是追随汪帮主、乔帮助、洪帮主的丐帮元老,在丐帮危难时刻,他公明大义,力挽狂澜,挽救丐帮,使我百年丐帮依然能够立足江湖,功不可没;现在,他老人家仙去,我们一定要秉承他老人家的仙志,在洪帮主的带领下,驱逐金鞑,保土安民。眼下,我们就是要开好‘太行武林大会’,共同商讨对付金鞑子的办法,救黎民于水火,救国家于危难。”
他话音刚落,一片声讨之声:“对,驱逐金鞑,拯救黎民。”
东方睿把手一挥,大家停止呼喊,接着道:“余舵主,不知帮主有何训示?”
只听余舵主道:“帮主说了,他安顿好吴长老尸身,将随后赶来,大家各司其责,确保‘太行武林大会’如期举行,这是我丐帮几十年来第一次邀集天下各大门派,召开武林大会,不得有任何闪失。”众人齐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