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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半个时辰,雪开始变小,老太太吆喝着十二名大汉继续抬轿上路。岳飞等人不着慌不着忙,他们等雪停之后才开始上路。一路上,汤怀把自己看到的情形告诉岳飞等人,末了,他还跟张显开玩笑道:“四弟,你的身材魁梧,我看这样的女人给你做媳妇挺合适。”说完,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张显一看二哥跟自己开玩笑,他也不示弱,道:“要说娶媳妇怎么也轮不到我呀!大哥已经成家,娶媳妇该轮到二哥你了。二哥,你娶这样的媳妇好啊!你身材弱小,娶个高大威猛的媳妇可以保护你,只是有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要防着点,否则,媳妇一翻身把二哥你轧成肉坨坨了。”张显说完,四人又是一阵大笑。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一路笑,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反正觉得天气越来越寒冷,人烟越来越稀少,此时,他们才想起问问路,一问之下,他们知道,他们已经离开金国,进入回鹘国;这是因为本来折向东去的他们,几个山头一绕,不知不觉向西北方向走去。回鹘是中国北方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曾一度隶属大辽,大辽灭亡之后,由于天寒地冻,人迹荒芜,大金也没有能力征服他们,所以,回鹘国还属于一个比较自由的民族。
回鹘国的绝大部分土地是一片广袤的草原,由于大雪的缘故,枯草已经被冬雪覆盖。四匹马深一脚浅一脚往东北方向走,忽然,一匹白色的骏马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奔跑的速度就像一道闪电,岳飞极目望去,只见这匹马既无马鞍,也无缰绳,似乎是一匹散放落单的马匹,与自己坐下的战马比照,此马身高约在五尺左右,头至尾在一丈开外,尽管在寒冷的冬季,此马没有一点“西风瘦马”的味道,姿态是那么轻盈矫健,奔跑如飞,快如闪电。岳飞等人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好马!”此言刚出,这匹马已经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
看着白马跑去的方向,岳飞心想:“马既然往那个方向跑,说不定那里有住家,我们四人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跑,不被饿死也被冻死,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弄些吃的再走不迟。”想到此,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四人遁着马蹄印一路追踪下来。
果不其然,他们一路下来,看到前面有一座小山,朝着他们的方向似乎有几间茅舍,他们催马加鞭来到茅舍近前,下得马来,岳飞高声喊道:“请问屋内有人吗?在下等四人打搅贵主人,想在此歇息一夜,弄些吃的,不知方便与否?”工夫不大,从里面出来一位回鹘族老人,道:“贵客从远方来吧!白拉撒哈喜迎贵客。”说完,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岳飞等四人喜出望外,赶紧将马匹牵了进来,告诉老人他们的来意,老人知道岳飞等四人本来要去长白山的,结果走错路,吴入回鹘国,他告诉岳飞等人,现在天色将晚,明天天一亮,你们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就可以到达长白山,并对岳飞等人说,自己是一名回鹘族老人,无儿无女,靠贩马为生,多次去中原贩卖过马匹,所以,他也会说中原话,能遇到中原来的客人,他非常高兴。然后,老人从一个雪堆里挖出一只麋鹿,动作麻利地剥皮割肉,放在火堆上烧烤,时间不长,麋鹿的肉香在冷风中四溢。
吃饱喝得,岳飞要给老人银子,老人说什么也不肯要,说:“如果收了你们的银子,我以后再也不到中原去了。”岳飞等人只好作罢。岳飞又对老人说:“老人家,你不亏是养马人啊!刚才我们就看到你的一匹好马,浑身雪白,快如闪电,真是好马啊!”老人听了岳飞的话有些疑惑,道:“不瞒各位,如今是冬季,我除了一匹代步的老马外,没有其他马;贩马必须要等春天来了,马才能膘肥体壮,卖出好价钱,你们看到的马不是我的。”“原来是这样。我们见到的这匹马,身材高大,浑身雪白,煞是好看。”岳飞补充道。
“哦!你们说的是这匹马呀!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匹野马,约有一岁半,性情暴烈,速度很快,无人能够擒住它,就算能擒住它,也无人能够驯服它。今年春天,这匹野马与我的家马抢食,竟然将我的马咬伤,所以,附近的牧民,见到这匹野马,都将自家的马赶的远远的,生怕被野马咬伤。”岳飞等人听了甚是兴奋,也甚是惋惜。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光放亮,岳飞等四人按照老人指示的方向走,当他们经过南面的一个山坳时,四人又看到那匹白马正躺在枯草上避风睡觉,这匹马竟然将草地上的雪用蹄子刨去,露出干净松软茅草,马头夹在两条前腿上。岳飞看到此马,就像当年看到湛泸宝剑一样,爱不释手。
他悄悄告诉汤怀王贵等三人,你们从马的三面兜过去,将马往山上*,马奔跑的再快,上山不如在平道上来的快,趁野马上山,我纵上马背抓住它,汤怀担心野马性情暴烈会伤着岳飞,岳飞态度非常坚决,他们只好依照岳飞的话,从三面兜过去。野马听到有动静,“扑弄”一声,四蹄站起,它一看三面被围,调转方向往山上跑,可是,犬牙交错的山道,无法施展它的速度,岳飞一看时机到了,一催战马,来到野马近前,一念内功心法,使出“道冲”身形,一个起落,岳飞已经骑在野马背上。
野马感觉有人骑在自己背上,老大的不乐意,它调转身形,不上反下,来到平地之上,“嘶溜溜”一声暴叫,前蹄腾空,几乎直立,很明显,野马想把岳飞从背上摔下来,可骑在马背上的岳飞,双手紧紧抓住白色的鬃毛,任凭野马如何暴跳,他始终夹紧双腿。野马看直立没有将岳飞摔下,它后蹄一尥蹶子,想把岳飞从前面摔下来,可以,岳飞就像长在它身上一样,任凭它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没能卸负。
张显一看,野马这样乱蹦乱跳,迟早会把岳飞抛下来,他催马过来帮忙,自己坐下的战马,抖抖索索来到跟前,还没等张显伸手,野马照准张显骑的马脖子上就是一口,只听“咕咚”一声,张显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如果不是地上有积雪和松软的枯草,就这一下,张显不是骨断,就是筋折,汤怀王贵吓坏了,赶紧将张显从马下面拖了出来。三面兜的缺口立即被打开,野马一塌身形,四蹄翻飞,照着岳飞他们来时的路,疾风闪电般的奔去,岳飞回头告诉汤怀王贵在此等候,他驯服此马再来找他们。
野马恼怒到了极点,长这么大,没被别人骑过,现在岳飞骑在身上,无论它怎么蹦跳,就是不能把岳飞摔下来,暴烈的性情上来,恨不能一头钻入天的尽头。野马奔跑的速度,让岳飞觉得有千万只利箭贴着耳边擦过,野马四蹄翻飞,溅起的雪花,犹如沙漠中扬起的沙尘暴。
仅仅一袋烟工夫,小山消失在岳飞回望的视线中;又过了约一盏茶工夫,野马进入一片丛林中,它好像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穿丛林,跨障碍,犹如信庭闲步,尽管如此,野马奔跑速度丝毫没有减慢,而且,野马尽找树的缝隙之间穿行,就是想把岳飞从身上挤下来,岳飞见此情形,全神贯注,不敢有一点马虎,两条腿夹的更紧,忽然,就在野马穿行的前方,有一条胳膊粗细的树枝伸出,仅仅比野马高出约两尺,岳飞一看情况不妙,双腿夹紧马肋,两手松开马鬃,顺势往后一倒,使了一招“金刚铁板桥”功夫,伸出的树枝从他鼻尖上擦过,岳飞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如此在森林中穿行,不被挤下来,也会被树枝拦腰撞断。”
想到此,他暗念内功,双腿一较力,瞅准一颗大树,紧紧抱住树干,硬生生将野马*停。被*停的野马,由于惯性,后蹄着地,前蹄腾空,再一次“嘶溜溜”暴叫,可是,任凭它如何暴叫,就是不能前进一步,只能在原地来回踏着碎步,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待到野马彻底没有脾气,岳飞才松开双手,抓住鬃毛,喊了一声:“吁……吁……”野马俯首帖耳地甩动尾巴,听从岳飞的使唤。
退出树林,岳飞顺着马蹄印往回找,而茫茫的大草原上,到处都是皑皑白雪,风一吹,那里还有马蹄印,他只能认准太阳的方向往前找,可是,太阳刚出与此时的方位有了很大的偏差,岳飞虽然懂得这个道理,但也只能辨别个大概。他一边拍打马后鞧,两腿敲在马肋上,野马如同蛟龙出海,天马行空。
岳飞一边跑,一边想着给此马取个什么名好呢?心想:“此马陆上可搏马,水下可搏龙”,又觉得此马的速度快如闪电,干脆将它命名为“闪电搏龙驹”。得此宝马,岳飞异常兴奋,可他与汤怀王贵等人走散,不免心情有点沮丧;好在汤怀等人也知道岳飞要去的地方是长白山,他只好往长白山方向奔去,也许会在路上碰上。
闪电搏龙驹离开草原,已经是天色将晚时分,岳飞进入金与回鹘交界地,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并不繁盛的居住地,“三个一处,五个一嘟”的帐篷,显示这里是一个牧马民族,岳飞下马,手执马耳,到帐篷前跟牧民打听,牧民都说没有见过岳飞所说的三个人,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他只得跟牧民要口水喝,这些回鹘族牧民甚是好客,不仅给岳飞提供羊奶,而且给岳飞的马打掌备鞍,并告诉岳飞,这里打的马掌最为有名,不仅坚固,而且耐磨,金国和回鹘国贵族都慕名而来,要想得到一副上好的马掌,需要重金才行,见岳飞是中原人氏,同受金人之辱,所以,给岳飞的闪电搏龙驹打了一副最好的马掌。岳飞给了牧民一些碎银,又在牧民帐中歇息一夜,第二天继续上路寻找汤怀王贵等人。
这回岳飞再骑上闪电搏龙驹,跟从前感觉大不一样,马鞍是那么的舒适,撕缰是那么的自如,有撕缰的束缚,闪电搏龙驹是那么的温顺,不过,岳飞还是一路走一路驯,直至搏龙驹完全驯服为止。有时,岳飞骑的时间长了,干脆下马牵着,找一些草料喂马,用抚摩的方式与搏龙驹进行交流,没想到这匹马非常灵性,一举一动都能领会主人意图,让岳飞简直有如虎添翼的感觉。
简短节说,这一日,岳飞来到长白山中部,此地与金国都城黄龙俯相距不远,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岳飞想到前面客栈歇歇脚,然后,跟店家打听打听,就在这时,只见客栈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许多人对着墙壁上的告示指指点点,岳飞牵马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只见墙角下站着一个金国军官,大声说道:“各位,看好了,大金国皇帝发布诏令,明年射柳节,凡金国十八岁男儿都可参加黄龙俯召集的比武大会,此次比武大会,意在挑选金国元帅,如果令郎有学文练武,弓、马、骑、射,都可一试,太宗陛下一定会量才而用。”他的话还没说完,许多人赞赏的赞赏,惋惜的惋惜。
有一位大汉说道:“早知如此,我就是整天光着腚,也要让孩子练习武功,现在看来,我儿子没有希望了。”众人听了哄堂大笑。“不,有希望,当不了元帅,可以当兵,只要令郎从军,陛下给你免人头税、地契税,好处多着呢?”那位军官言道。
“好啊!我让我儿子从军。”“我也让我儿子从军。”大家七嘴八舌,乱成一锅粥。当军官再次站起来说话的时候,百姓都鸦雀无声。岳飞看到这里,心中不免为大宋担忧,没想到金人如此安分守法,都愿意为国效力;金国朝廷能给从军的百姓那么多优抚,让百姓心甘情愿为朝廷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