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应带回来的关于那方传国玉玺的消息,简直比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还让雷钧他们惊讶!
失传上千年的传国玉玺,此刻竟会知道确凿下落,这让人不由揣测命运的吊诡。甚至凌涓在局里的会议上提出猜测:本来这方玉玺,就是等着这次“不合逻辑”的穿越才现身的。
“如果不是因为慕容冲重新出现,玉玺就会落入别人手里,甚至有可能落入姚苌手中。”凌涓顿了一下,“当然,我是说,方队长出现。”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这次没有过去,那历史……反而可能改写?”苏虹道,“我们的行为,事实上是补完了历史?”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这种提议听起来有点诡异,虽然它不是没道理,它的某种理论根基是:一切发生的都是合理的。
“如果我不过去,就遇不到苻坚。”方无应道,“那他当晚很可能就被慕容冲……我是说以前那个我,给逮住,但就算之前玉玺遗失也一定能被搜查出来,不会一直流落民间始终不出现;若不遗失,必然会被夺走,对方不是慕容冲就是姚苌。”
“他在被姚苌杀害时,也没拿出玉玺。”雷钧说,“这说明那时候他是真的没有玉玺,不然姚苌怎么翻查也能在尸首上找到。”
“可是至少不到一个月之前他是有玉玺的。”苏虹说,“这我们都亲眼所见。民间不可能有,那时候东晋还没有,长安城里的那个慕容冲没有,姚苌手上也没有。”
会议室里,再度陷入沉默。
“那么现在玉玺在何处?”凌涓问。
“没法带回来,”方无应说,“刚打算返回时就出现问题。所以当时局长启动了装置两次才成功。”
“那么大一块玉质,真要带回来,屏蔽怕是都得被它给弄破了。”雷钧抱着手臂,看看那几个,“结果呢?”
小杨摊摊手:“就地掩埋。”
“啊?!”
“没地方送呀!虽然后来归回东晋,可是……”李建国苦着脸说,“总不能让我们队长亲自送去东晋吧?那还不把人家谢安给吓傻了?!再说当时屏蔽状况危险,我们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四下无声。
“因为不管交给谁都不合适,所以我们把玉玺埋了。”方无应说,“经纬度倒是留下来了,不过估计没啥用处。”
“先去看看那个地方吧。”小武总结道,“搞不好原址还在。”
“也许那上面已经有东西了……”方无应突然说。
他一语成谶。
那上面的确已经有“东西”了,而且那“东西”是如此之庞大——
“请问,是要泊车还是要住宿?”穿戴干净的高大门童,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些人,他们已经在酒店门口发了一刻钟的呆了。
又默默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48层建筑物,方无应终于叹了口气。
“走吧,看来是被人挖走了。”他说着,转过身,“有人替我们完成了历史。”
“可到底是被谁挖走的呢?”小杨还想追根究底。他有点不甘心。
“不管是谁都行。”方无应说,“哪怕落在姚苌手里,也比落在希尔顿小姐手里强。”
至于方无应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在局里掀起什么轩然大波,或者应该说,因为事前得到了苏虹的通知,至少控制组人员返回之后,凌涓他们并未表现出过度的惊讶,只是在安全检查结束,玻璃门打开之后,他们在外面迎接时,凌涓意味深长地冲着方无应笑了笑。
他们回来的当天,雷钧、凌涓,还有方无应,在小会议室里谈了两个钟头。
谁也不知道三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后来,苏虹才听雷钧说,事实上凌涓相当惊讶,因为她手中根本就没有掌握到这份资料。
“但是我和方无应认为,这份机密资料一定还是有人掌握着,除了他的心理医生舒湘之外,一定在高层某个地方保存着另一份,包括小武的资料。”雷钧说,“梁所长去世之后,我听说……”
“什么?”
“他的住所被封锁过。”雷钧迟疑地说,好像为吐露高层机密而有些赧然,“军方,至少我猜测有军方人员参与其中。”
“那是当然的。”苏虹点点头,“方无应在军队里呆了十年,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可能不知道底细就让他进入军队?那也太小觑国安局了。”
雷钧倒是笑了:“让慕容冲进入现代军队,这是谁提出的大胆想法?不过他爬得还真快,十年时间就是中校了,再过十年,我觉得他肯定能进总参——单看他乐意不乐意了。”
苏虹笑起来,她转过椅子,伸手拍拍旁边伏案的小武:“喂喂,听见没?看人家多有出息!你呢?好歹也是个皇帝对吧!要加油哦!”
小武“啊?”了一声,从堆得高高的资料里拔出头来,一脸诧异地望着苏虹:“加油?苏姐,我不是皇帝,我是公务员呀。”
苏虹额头冒出几根黑线:“……当我啥也没说。”
雷钧笑起来:“你也是,乱比较。李煜和慕容冲那能比么?小武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啊很好很好,通知一声,明天我休假。”苏虹站起身,“同志们,两天之内不要打我的手机,漫游费很贵。”
雷钧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这是……”
“行了我得走了,穿越穿得我浑身都臭掉了。”苏虹愤愤道,“就算只有一块肥皂我都要洗澡。”
她一边说,一边收拾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资料和文件夹,然后将两瓶安利雅姿滋润套装塞进皮包里——那是小武找做安利的熟人帮她低价带的。
“哎我说,你买了飞机票了?”雷钧突然问。
“不买我怎么去香港啊。”苏虹悻悻道,“上个礼拜都定了。”
“真给人买经济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