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九七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1 / 2)

关于西施的事情,夫妻俩做了一番讨论。

“一颗星?”方无应有点诧异,“就只一颗星?没说有几道杠?”

苏虹摇摇头:“说是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有一颗星。”

“唔,这可就难办了……”方无应摸摸下巴,“少尉、少校、少将都是一颗星,这叫人怎么找?”

“会是少将么?”苏虹问。

“怎么可能?”方无应摇头。“少将这玩意儿,你当是超市促销员哪满地都是?我这辈子都爬不上那位置。”

苏虹有点诧异:“呃,上次李建国不是还说往后干部年轻化,说你再过十几年挺有希望啥的第百九七章黑云压城城欲摧么?”

“是干部年轻化,不是干部妖怪化。而且晋级的比例,天知道有多么低。”方无应翻了个白眼,“人都是两鬓斑白才爬到那个位置,就我这张三十岁的脸,混在一群将军里。谁见了不崩溃?”

“唔,也是……”

“说回到西施,堂堂一个少将的女儿被送去春秋时期当西施,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就是少尉少校?”

“那样的话,人数就太多了。更没法找。”说到这儿,方无应有点迟疑,“你真看清那是一件军装了?”

“真的是军装。”苏虹很肯定地说,“除了肩章没画,其它都画的很清晰。”

“唔……”

“而且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方无应更糊涂了,“那不符合计划生育国策呀?而且你说她三十多岁,弟弟出生的时候肯定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了,一个少将——好吧不管她爹是啥军衔,总之不能违反政策——他不想第百九七章黑云压城城欲摧在军队里混下去了?”

“真没法生第二个?”

“喏,伤残立功的可以;农村户口可以,二婚的、其中一方无子女的……”方无应挠挠头发,“反正咱俩这样的肯定是不行。”

“伤残的?好像没听她提,农村户口就更不搭了,她爹会好几国语言呢……”

“好几国?”方无安啧了一声,“要是会个爱老虎油也算会英语,切。那我还会十多国语言呢!”

苏虹气得笑:“别捣乱好不好?我听见夫差说法语来着,亲耳听见的!至少他们能用法语交流这没假啊!”

“这可够惊悚的!”

“是吧?”苏虹又说,“那就只有二婚其中一方无子女了。”

“……咱怎么讨论到这儿来了?”方无应有点郁闷,“就没别的信息了?”

“出过国,不止一次。”苏虹说。“看样子欧美都去过,然后她爹研究佛学,看熊十力。”

“哎呀苏虹,不是说往桌上摆一本熊十力那就叫研究佛学了。”方无应有点嗤之以鼻,“我桌上还摆着全套熊十力呢,这不是还崭新着嘛!当当的购书袋都还没扔。”

苏虹大笑:“人家说了,人家爸爸成天看那些书呢,哪像你呀不学无术!”

“我现在也没有用功的必要嘛。”方无应倒是大言不惭,“书这玩意儿,往后老了有时间慢慢看呗。”

“总之,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苏虹叹了口气,“对了,弟弟还是个唱歌的,开过演唱会。”

方无应摆了个囧脸:“……那能是谁?港台明星?也没听说谁的爹是军人呀?”

“所以说,她告诉我的也就这些了。应该说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些。”苏虹摊手,“福尔摩斯,来总结吧!”

“这能总结出个什么来?”方无应摇头,“这太少了,还有呢?”

“对了,家里还有爷爷,好几个叔叔,姑姑,姨……”苏虹说到这儿。突然停住,然后低声说,“看来,应该是个大家族呢,全都宠着她一个。”

方无应静静望着她。

苏虹突然笑了笑:“不像咱家瑄瑄。”

这是古人们竭力回避的一个事实,他们在现代社会的孤单,是现代人很难想象的。

方无应叹了口气,摇头道:“苏虹,她说这是她的生活,你就真信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或许有臆想的成分在里面呢?”方无应戳戳自己的太阳穴,“脑子这玩意儿会骗人的。意识说了谎,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也可能把影视剧的情节混进去了。”

苏虹有点没辙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我在想,药物的功效到底有多大,究竟是完全取消还是只能掩盖住一部分。”

“早年不光是用药,还需要动用手术配合,但是这十几年研究所方面不断钻研,药物功效要比之前强很多了,我听说最近半年又有新突破——你看辛弃疾就是个例子……”

“他去掉的也不是幼年形成的潜意识基础,当然容易啦。”

“再这么发展下去,对潜意识的冲刷也将卓有成效了。”方无应说。

苏虹沉默不语。

“话说我倒是想起个办法。”方无应说,“你不是看见了她的脸么?这总是没法作假的,先大致把她的脸孔画下来,再去公安机构找吧。”

“哦,这个啊……”

苏虹说到这儿,却迟疑了。

“怎么了?”

“我就光记得那几道刀疤了,太刺目。”苏虹叹了口气,“她的脸天生到底长啥样——还真想不出来。你想想,都给划成那样了。”

方无应沉默良久,才说:“越人断发纹身都是习俗……”

“唉你这叫啥解释嘛。”苏虹苦笑,“真要那样就好了。”

“那其它的呢?”

“她看起来三十三、四的样子。说来,比我也大不1小说α.整理

了多少,但是给人感觉却很苍老……”

“怎么说?”

“就好像经历了太多事情,心都老了。”

苏虹说到这儿,神情有些不忍。

“她以前流过产,现在俩人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孩子。”苏虹低声说。

方无应一时没说话。

“文种不会放过西施,这次吴国放出假消息说西施流产,也不见的就能瞒住文种。”苏虹说,“不过眼下,迫在眉睫的是越国攻打吴国的事儿。”

攻吴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中。越国上下都被复仇雪恨的热潮给笼罩着,从君臣到百姓,好像集体嗑了药一样的疯狂。

目睹这一切的方无应夫妇,唯有默然。

攻打吴国的行动最终开始了,起初只是很小的一点边境摩擦,当然并不能保证不是由越人首先挑衅引起的,然后,就在吴国还在竭力弹压此等“小事”之际,他们一抬头,却发现越人大军已然压境!

积怨了十年的仇恨一朝爆发,战事立即上升到白热化状态,不过这之前步兵的对阵,和苏虹并无关系,她仍然日日训练越国剑士,因为这批人的最终任务,是被送去姑苏台下,攻克吴国最后一座堡垒。

晚上,方无应从越国高级军事会议回来,和苏虹说战事进展迅速,“迅速得令人吃惊,”他说,天知道夫差到底在干什么。

“完全是一边儿倒。”方无应摇摇头,“局势整个倒过来了。”

苏虹沉默半晌,才说:“那勾践岂不是非常高兴?”

“高兴?没瞧出来。”方无应想了想,“我是觉得他一天比一天迷惑。”

苏虹错愕地盯着他!

“他那个表情就是在说:怎么会成了这样?!”方无应说到这儿,笑起来,“苏虹,当你积蓄多年力量。倾尽全力对夙敌发出致命一击时,却发现它在天长日久之下,变成了一团棉花……这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经他这么一说,苏虹才算明白了方无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