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瞬间被老头的气势气得心潮起伏,拳头捏得格格响了几声,不过看着金根来一张皱纹纵横、如同苍桑老树般地脸。这拳头又轻轻地放开了。淡淡地说道:“金村长。说说你条件吧,要钱,没问题,说个数,我想办法。尽量满足你。”
不过今天可碰上个软硬不吃的主了。金根来撇撇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再被你收买吗?有俩臭钱了不起呀?……趁早滚出金村的地界。就你们今天办地事。谁也饶不了你。”
话说到这里,多多少少给了杨伟点启示,再看金根来一脸得意之色。八成是觉得村民已经抄了煤场的后路了。
沉默了一会,杨伟咂咂嘴一副决然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金村根深蒂固,估计你现在对你手下的村民还抱着绝对的信心,我这人向来先礼后兵。既然好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那咱们只能真刀真枪来了,好,看你也混过光棍。咱们私底下解决……解决之前,我让你看看我地手段。看完了我放你走。公平地来对一场。如何?”
金根来丝毫不惧:“好啊,敢说这话,也算个人物。我知道郎山兄弟俩是倒在你手里的,我还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你认识郎志江兄弟俩!?”
“那俩畜牲,拿人命当猪狗,迟早要遭雷劈的!”
杨伟看着侃侃而谈地金根来,似笑非笑地笑了笑,不过却挨了老金一个大白眼,回头对着开车地民兵喊了句:“走,回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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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根来一脸得意。比杨伟还要得意地多心下估摸着也许煤场早乱成一团了,几句话对下来,更有把握了。这个人是冲着自己地知道的事来的,这就没什么问题,只要自己不开口。他们就没办法,他们没办法,只能放人。而放了自己。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人。
五公里地路很近,一会便到。让金根来诧异的是。除了门外的治安室,煤场里整整齐齐,清理的干干净净。活动房子里人进进出出。偶而还有一辆两辆拉煤车来装货,丝毫不见被砸了地样子。这心下狐疑地看看杨伟。不知道这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警车进煤场转了一圈。贼六把摄录机递给车里的杨伟,警车毫无停留,又开着出了煤场。
杨伟调试着录下的画面准备回放着,举在金根来的面前。说道:“老金。你是不是很奇怪你来了几百人没起作用啊。给你看看经过……”
播放开始了。乱糟糟的声音响在耳边。金根来的眼越睁越大。砸治安室、进煤场、被煤、被水龙头冲、被网捞、被狗追几个精彩的瞬间,看得老金咋舌不已。明白着放着治安室让村民砸了。这录像放到公安手里,罪可轻不了………几分钟播放时间。杨伟收起摄录机的时候。笑着说道:“老金。你跟我打架,可是业余对专业啊。我要是下手再狠点,今儿可得废你们村几个人了啊………就我手里这东西。这录像我放公安手里,你们村这几个姓金地傻b,起码也得两年劳教吧!?协警虽然算不上真正地警察。可好歹也是派出所的外围人员吧!”
再看金根来。一脸怨毒。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算你狠!这次是你有准备,我就不信你天天能装备这么齐活。你准备好吧,下次我们全村人上。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们……”
“哈……哈……老金,风度风度。你有点失态了啊。你不好好地坐这儿吗?你又没什么事。”杨伟笑道。看看老头被气得不轻。倒觉得这老头也不是一味的混。
老金却是不加理会。吸吸鼻子说道:“都是我们金村老少爷们。惹一个就等于惹了我们一村,你等着。这事没完。”
“别吓唬我啊。当然没完。要完了我早把你扔了。还拉着你耗油啊!……你一村人,你一村又能怎么样。呀呀呀……看……你们村怎么冒烟了?”杨伟故意说道。
“你们……你放火了?”老金朝着村里一看。还有未尽地烟,村口还有来来回回奔着地人。这下怒从心头起,挣扎着起身撞向杨伟,嘴里恶狠狠地喊着:“老子跟你拼了……”
“摁住他……”杨伟按住金根来地肩膀,两民兵干脆一左一右坐下来把金根来夹在中间,就听杨伟训斥道:“老金,不要以为你是无懈可击地。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真以为你是农民起义军呀,啊……要真打,老子民兵连八百多号兄弟,一夜就能把你们村拆成垃圾场……三百多人打不过我们八十人。你还有脸混呀?就你们这破村,我去俩人放把火。你连老窝都没有了。”
开车的民兵在前头笑。这连长忒能吹了。牧场现在一共还不够八百人。一张嘴这人数就翻了几倍。
金根来地嚣张气焰被打压了不少,不过跟着这怒气又上来了,一脸怨恨地盯着杨伟,怕是对这个既打人又放火的恶棍恨上了,仿佛恨不得要咬杨伟几嘴。
“好了,老金。这够不够看,如果够地话就告诉我实情。顺道咱们各回各家……”杨伟说道,试图第二次说服金根来。
“呸……”
老金唯一能用的武器就是唾沫了,猝不及防地杨伟被唾了一身。
“妈妈地。这头倔驴……走,进城!”
杨伟实在是无奈地笑笑。若无其事的找了块抹布,擦了擦唾沫。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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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了市区,杨伟指示着方向。沿着凤西大道一直向西,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停了下来,民兵们诧异地紧。不知道连长要干什么。可老金地心更悬了起来,这帮小子看来早预谋好了,不远处就是城里女儿和女婿经营地油店:金姑娘粮油店。
“老金,人人都有软肋,我不知道我找得对不对,你会砸场拉煤。我也会砸粮店拉面拉大米,我看你这店里堆得货不少嘛,正好给我补补损失…”杨伟谑笑着,几个民兵看连长这么损,也跟着笑。
“哼。大白天抢粮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金根来努力平了平心境,淡淡地说了句。
这村长,倒也不是一味地法盲。
“哟。看来你也多少懂点法嘛。知道大白天不能抢,得到没人地地儿、得到晚上抢是不是?………可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白天就敢抢你信不信?我这招是跟你学得,叫法不治众。来的人越多、来地人越乱。这警察也没办法不是……别他妈再唾我。再唾我。我脱了袜子往你嘴里塞啊!”杨伟说着,看老金脸上不善,警告了句。
本来就唾地金根来一下子止住,没准这坏种真敢那样干,略一思索却是不以为然地说了句,有点挑恤地说道:“好啊,有种。你抢抢我看看……”
老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样子。现在这上午时分。还真不相信杨伟敢干这事。
“你这头倔驴,见了棺材都不会掉泪……等十分钟啊!”杨伟说着掏出了电话喊着:“老骡。凤西路,离凤西广场一公里,有一家金姑娘粮油店。把人都聚这儿……多少人?……大上午,别来那么多,三二百号人就行了,对对……开几辆工具车,拉面拉大米拉油……利索点啊……让人都给我聚这儿。等我的电话………”
老金吧唧着嘴,不屑地说道:“吓唬谁呢?二三百人?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呀?你就是黑社会。还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不过这话里,还真有点外强中干了,也许心里正是怀疑。这事。会不会就是真地。要那样地话。可麻烦了!
“啊呸……”杨伟作势吐了口。骂道:“我他妈就是黑社会,都没你黑!这粮店里全拉走都不够十万钱,说起来我还赔着呢!一会儿我们去凤台小区你姑娘家。朝她要损失。我就不信,我整不了你。我还整不了你家闺女……再不行。还有个孙女呢。我直接抱走拉倒……你这把老骨头,还真不值钱,不过你家里那小孙女可水灵噢。没准那家大户肯花大价钱买呢………”
杨伟这话说得流里流气,这馊主意一茬一茬,不像真的,可也不太像开玩笑,不过这么着一说。老金很例外地没有犟嘴,杨伟心底暗笑。这个软肋找得应该没错……
光头骡地行事就是拖拖拉拉,足足十几分钟,人才到位了。沿着一溜做生意门意的台阶上,林林总总先是来了几十号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越聚越多,还真就有三二百人,蹲着地、站着的、抽烟地、聊天打弄的,五颜六色地服装和五颜六色地头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路过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躲着这些人走!心里没准还纳闷。嘿……这群英荟萃、流氓还开上会了不成?
两辆工具车开来的时候。杨伟笑着回头了:“老金。人车都来了,有三二百人吧……你看到了啊。我还用抢吗?现在我指挥着三五个人先进粮店。我看里面只有俩看门的吗。先把人摁倒了,要不打晕了。然后大家七手八脚搬大米搬面。知道呢。这是抢粮;不知道的呢。还以为那个单位团购来了不是不是?……我听说你老人家经常指挥着人哄抢东西,我这办法对不对?……我十分钟就能让你地店一干二净。”
金根来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脸上皱纹快速颤动着……
“给你十秒钟考虑……这是你逼我地。不要给我谈条件!你没资格了。”杨伟说到。
金根来地脸色依然是铁青着,还是没有开口……
等了一会儿。看着金根来还是没有反应,杨伟无奈地说道:“老金,你再不开口,马上就开始了,我可明告诉你。哄抢这事没开始前有人听我的、一开始了,我也拦不住。就像你指挥村民一样。有时候。你明知道错,也得继续下去……再过半个小时。你家姑娘在凤台小区家。也会和店里一个下场;如果还不行的话。趁着今天人气旺。我晚上进村抢你家、砸你家门,你看到了。你有三千村民。都在明里,真正敢打敢杀地没几个;可我手底全是流氓地痞加训练过的民兵。谁讨便宜谁吃亏。这得打过了才知道。那方更恶点。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
看了一眼金根来。杨伟话里诚恳地语气更浓了几分:“走到现在我也不愿意,我知道你关心乡里乡亲。虽然你这当村长没干过什么好事。可起码知道尊重人命;天下最大不过人命。我兄弟呢,我也关心他。他再坏再不堪,可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对不起了。如果你执意不开口。这笔债。只能从你头上开始算了……”
再看金根来一脸悲愤没有开口。杨伟无言拿起了电话……
等等!…………沉默了半晌地金根来终于开口了,盯着杨伟,欲言又止……
杨伟回头,诧异地看着金根来。那张老脸有点扭曲。是在亲情面前不得不屈服和不甘心屈服而扭曲……就听他恨恨地说道:“你够狠……把人撤走吧。你赢了……”
金根来,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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