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你不和我一起下去?”
冯简只说:“我待会去找你。”
目光冷冷向宛云躲避的位置一瞥。
宛今离去,冯简随手把房间门反锁住,动作停顿片刻后才沉着脸回头,不由一愣。
宛云已经从藏身处走出来。
她做的第一件事依旧是费力地去摸围巾。但手臂长度有限,只好转头求助道:“冯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沙发挪一挪,我的围巾掉到后面去,实在取不出来。”
冯简看了宛云明艳到若无其事的脸一会,嘴角微微一抿,倒也依言走过去。
男人力气大,轻易地就推动沙发,伸长臂准备把围巾捡起来。
宛云嘴里客气:“多谢妹夫。”
冯简依旧弯着腰,单手撑着沙发背借力,露出手腕处一道红色的疤痕。
――很大的一块,如今成了是锗红色,沉淀在皮肤纹理的深层处。原本是接近静脉处的醒目位置,此刻被名贵的手表遮住并不显露,但随着冯简俯身,便顺着袖口的滑落而展露人前。
冯简如有所感,回头触到她好奇地视线。他眸光变了变,直起身来,倒是利落把袖口往上撩开,索性让她把那道疤痕看个仔细。
――从手腕处一直延伸到手肘,巴掌大小,表面不平,现在看来仍然可怖,似乎是多年前留下的印记。
应该是烫伤……吧,她不太了解医学。
宛云也只再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礼貌道:“男人在外打拼,总会受一些伤。”
冯简起先还面无表情地看着宛云,似乎等待她发表高见。听闻此言,不由愣住。
宛云再温和道:“幸好现在冯先生功成名就,也算对得起曾经拥有过的疼痛。这便足够。”
冯简眉头更皱,各种不得其意。
宛云也不希望他得其意。
实际上,宛云只是尴尬,只是在漫无边际地扯着闲话,若冯简此刻能认真思考她说的人生大道理,她也好趁着他发怔的时候离开。
最好是冯简认为她是莫名其妙之人,别和自己计较。
冯简下意识地按了按额角,一张口,却问了句和刚才的乌龙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他淡淡说:“敢问李大小姐,十年前你多少岁?”
这次,换宛云一愣。
冯简替她回答:“如果我没记错,十年前,李大小姐也刚好和令妹一边岁数,也是十八岁?”
宛云恍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