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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掌 帘重 999 字 2022-09-04

宛云皱眉,目光轻轻下落,随后截断他,问道:“你的戒指又去了哪里?”

冯简话的尾音还在喉咙里,依旧铁青着表情,但原本就夹杂心虚的愤怒和强势便像眼前的饭菜,声势色彩还在,内里却完全变了质。

出差时坐长途飞机,手指肿胀,他将戒指随手扔到行李的最底层,趁着在北美没人监管,也忘了此事,而回来时便又忘记戴――但怎么能又忘记?

冯简无话可说,很想找个东西靠一靠。

宛云再盯他看了半晌,随后拉开椅子,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冯简不由再挺直背。他向来知机,立马道歉:“实在抱歉……”只觉得背后都是冷汗,“这样吧,明天我就陪你去买点你喜欢的礼物,再在你上次说喜欢的餐厅订一桌晚餐当做赔偿。实在对不起,我并非有心……”

宛云只看着他道:“我知道这场婚姻最初是我强迫于你,你不可能对我有真正的感情。”

所有的局面都不利于自己,冯简自知多说多错,只得听宛云继续道:“但这桩婚姻即使建立在交易的立场,却也对双方有益,犯不上各自为敌。我已经尽力做好自己该做,也一直接受你的生活习惯,但你总是不置可否,弄得我很尴尬,自以为很蠢。你知道我是什么的人,却连一分钟都不愿意了解我,随意忽略我。”

话说到此,冯简也不得不表态:“实在是对不起,戒指之事绝不过三,伞的事我也是真不知情,至于出差,我之前并不知道你生病,而且……”

要道歉的事情多如潮水,冯简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背上那么大而沉的情感包裹。沉默片刻,只好把复杂心情汇成一句话:“明晚我陪你出去可好?”

只盼她答应,只盼破财消灾。

宛云目光平平地移开:“出去当然可以,那还需要我带上那把伞吗?”

冯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认为这女人的暗讽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偏偏他还不能再反驳,脸色阴晴不定。

整件事的后果,是冯简第二日陪宛云在城中海鲜馆食了一顿大餐,随后主动掏腰包为家里购买了一套极之昂贵极之没用的玻璃器皿,又再执意为宛云添置了不少衣物权当补偿。

这大概就是冯简所能接受的方式,钱能妥善解决事情。毕竟刷卡永远是最简单的动作。如果能让珍妈别总用那么谴责的目光看着他,那显然更好。

媒体在专卖店拍到冯简付钱时面无表情的脸,对他们夫妻感情甚笃的报道愈演愈烈,宛云不闻不问,冯简也置若罔闻,却勒令家中不准再征订任何媒体杂志。

――而如果把婚姻也比喻成一次收购,冯简皱眉盯着手上再也不敢擅脱的戒指,心想这场婚姻的法律和经济意义都具备齐全。但显然,自己仍然没有得到全面的控制权。

近来被白色恐吓的多了,他多了个莫名其妙的习惯。每当宛云对他说话,便忍不住想再摸摸戒指是否还安然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