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云起身,动了动发现冯简还留在体内,怒道:“出去!”
冯简刚想冷笑,然而看到她肩头有股极细的血丝,顺着胸口下滑蜿蜒。那绮丽鲜红色调和乳白肌肤交相映衬,格外触目。
宛云瞬时感觉体内更坚硬壮大,她咬着唇,蹙眉瞪着冯简。
之前拿胃药的医药箱还摆在原地,冯简抱着宛云坐到高脚椅上。新鲜伤口在包扎下被止住血,疼痛转为麻痒,庸医却一直哄着她放松身体。
靠近的过程太过曲折,宛云几次都忍不住出神担心椅子中途折断,或两人从钢桌滚落。然而等结束后,她肩头的伤口根本没有崩裂,腰和腿却抽走所有力气。
不知那人怎么做到的。
冯简把她抱回床上:“还疼吗?”
重复的问句,然而这次口气好了很多。
宛云才从冲击中回神,思绪找不到基点。被冯简连续问了几次仍然不想说话,突然看到对方瞪大眼睛。
冯简沉默地看她一会,随后帮宛云撩开黏着脸颊的湿发,他犹豫片刻,嘴唇贴在她左脸颊轻印了一下,随即移开。
宛云蹙眉看他的动作,十分不解。
冯简不自在地说:“……别哭了。”
她哭了?宛云不由抿嘴,眼前的确模糊一片,然而内心茫然。那股委屈和难过不知何处而来,也不知何处消去。
冯简等了一会,见宛云的泪水依旧越来越多。他从没有安慰过人,脸色发黑,只好再草草亲了她的右脸颊一下,再飞快退开,很恩赐很不情愿似的态度。
“有那么疼?”
宛云为他的行动好笑,然而眼睛里的液体止不住。她略推开冯简,轻轻应了声。
冯简终于逼迫她承认,略微沉默,却没有从中品味到任何成就感。他想了想,喃喃道:“待会就不疼了。”
宛云侧脸,躲过他那生硬的吻:“……但你不要总摸我。”
第二日上午,宛云再被馆长夺命call。广场上的喷泉处,馆长正悠闲地喂鸽子。
宛云无奈道:“今日算我加班?”
馆长忧伤地说:“我和小克估计还是要分手了。冯简那个公司居然有规定,实习生不能迟到。小克说他迟到十分钟,就被主管骂。”
宛云不由沉默。那严苛公司的总裁此刻还在她床上补觉,六点多试着起床,后放弃,打了个电话请假。而她是被折腾的一宿没睡,走路都不敢快步。
“我还以为你对你那个小男朋友厌倦了。”
馆长理所当然的点头:“的确厌倦,但看他心意,拖一段时间再分也不是问题。对了,经你提醒,我这次看上的新欢可是大学教员。有样有貌。”
宛云随口道:“很好,教什么科目?”
“橄榄球。”馆长突然发现她的不对劲,怀疑地看看她,“奇怪,今日大太阳,也并不寒冷,怎么你要长衣长袖?不对劲哦。”
在对方刚要深层次探究前,宛云退了一步,解释:“我刚被传染上红斑狼疮,今日还想跟你请明日的假――”
看似笨拙的馆长像刚从热锅中逃出的螃蟹,转瞬间就消失。连手里拿着的那包鸽食,都随意一抛。
谷物在半空中四散,随后大多被撒到喷泉里。喷泉水流激烈,飘零水面的谷物原本被四处打散,却在诸多机缘巧合下,打着圈子逐渐汇集、旋转不息。最终,相伴沉入水底。
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从高空飞下,缓慢收展翅膀,落在宛云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页面怎么都乱七八糟”,然后发现点开的是鹅掌,只好再飞快地补充句,“但是看上去蛮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