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冯简自己,都不知匿名的何泷曾是自己公司第一批投资人。当然,何泷是误打误撞的投资,因为金额小,并没有入董事会的名单。但就因为这份了解,曾经冯简和宛今的婚事,何泷一力赞成担保冯简人品。
不知道宛云如何打探出来,竟一直不说。
“妈妈收购冯简公司的股份,一是为了盈利,二想必是为了想我在冯简面前更有分量些――但如今周愈已经是他最大投资人,妈妈还在追加股份,冯简最讨厌私事掺公――现在我之前的恋人,再加上妈妈你――我在冯简面前是越来越难做人。”宛云苦笑:“妈妈总该知道,冯简的性子,骄傲到不留余地,怎么能容忍任何人掌控他。”
她自己又何尝不如此!
何泷凝视着宛云的秀丽面孔,生出几分得意几分惆怅。
一手教的这位大小姐,做事隐忍缜密肖似年轻的自己。然而至情至性的性格,又像极了曾经排除众议娶她进门的李老先生……
过了会,只听何泷突然淡淡道:“小冯平时都怎么说我的?除了‘惦记我身体’。”
宛云一怔:“冯简每日里忙得很,也并没有多少功夫和我说话。不过,妈妈知道他,冯简嘴头如此,内心很尊重你……”
“你总是维护他,但冯简并不是你对他好就会感激的人。不是我抱怨,你看看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他连一声妈都没叫过我。”
何泷挥了挥手,示意宛云不要继续说下去超级家丁全文。
宛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
坚持自己的人,总会对人造成伤害,甚至被认为无礼。这个圈子盛行虚伪,连宛云自己都有许多隐瞒和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让她喜欢冯简的部分,一直是百分百真实的。
“我只想他对你好,云云,我只希望你好。其实冯简如何对我,已经无所谓。若我此刻突然死了,世界上能为我掉几滴真心泪的,也只有你――”何泷喃喃道。
“妈妈!”宛云轻轻握住她的手。
一瞬间,何女士的确显出真实的年龄,至为疲倦。
馆长的新男友是某保险公司的高层,比vip客人最早拿到拍卖季内部拍卖名单。
馆长给宛云打来电话:“这次顶级珠宝拍卖的形式很新颖,古董珠宝都要搭配新画。很多画廊抢着为其供画,都想参加完珠宝拍卖,为自己画廊沾沾喜气,随后出手的画价格也会高些。”
馆长想借出宛云之前的那幅少女素描图。
宛云最近心事重重,一口拒绝借出私藏。不料馆长厚着脸皮,三番两次杀到两人的公寓。
“哗,我家厕所都比这大!你还真能陪着小冯忍下去。我还是喜欢你旧家,多大多敞亮。”
馆长瞻仰完改造成书室的客房,又对着锃亮的保险箱搔首弄姿的照他的新假发。
“怎么样,好看吧?好看吧?特意为拍卖季设计的发型,顺便我又美黑了。怎么样?”
冯简正躺在沙发上翻文件,抬起一个眼睛,再厌恶的垂下:“越南洗剪穿?”
馆长沉下脸来。
冯简不以为然地转过脸,对宛云皱眉道:“他为什么有家里的钥匙?”
宛云讶然道:“不是你为他开的门?”
两人对视片刻,再缓慢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不素来客。
馆长在他们对面嘿嘿嘿地笑起来。
最后宛云经不住馆长再三的骚扰,无奈道:“画在别墅,我带你去。”
路上,馆长顺便质问她为何不前来为自己工作。
宛云沉默片刻。
也许何泷打出了一手漂亮的苍老牌,也许周愈的无形逼迫越来越厌烦,也许冯简最近隐隐和她拉开距离。尽管尽力回避,但又要重回权益的漩涡,真让人意外,不不不,这不止是意外,宛云可以说是感到非常,非常的遗憾么?
宛云缓慢道:“我有极大可能重回家族企业。”
她的波士很乐观地猜测第四种理由:“哦,冯简终于养不起你破产了,你要卖身还债?”
半山别墅外围着一堆长短镜头。无冕之王看了宛云的轿车停下,分分钟涌现上来。
宛云在车内戴上墨镜,幸好有车窗躲避话筒和闪光灯。她转过头,山下是一片花海。因为不透色的玻璃,不知是不是周愈所种玫瑰的颜色,
她只觉得脑门一跳一跳地疼痛。
什么时候又要重回漩涡,真让人意外,不不,这不止是意外,宛云可以说是感到非常,非常的遗憾和厌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