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逾越了,这就告退!”公孙先生转身就走。龙寒烈却想起了云墨的话,喊道:“回来!”
公孙先生止步,转身向回走了几步,“王爷还有何吩咐?”
龙寒烈起身走近公孙先生,“你跟了本王多少年了,该知道本王不喜欢别人玩手段,你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奴才没有,王爷多心了!”
龙寒烈怒声道:“说,别等着本王自己弄清楚了,再来找你算账!纸包不住火!”
公孙先生心想,于其等着哪天水瑶说出来,不如自己现在说,是死是活,由他去吧,跪在了龙寒烈面前,低头道:“当年夫人是拿了休书离开极乐山庄的!”
“你说什么?”龙寒烈腾的站起来,手里的茶杯也捏了个粉碎。休书,什么休书?他何时写过休书,只是写了一封信让燕妮交给水瑶,等他回来两人好好谈谈。
公孙先生自责的道:“当年王爷送公主和铃儿回宫,属下接到密旨,要属下逼着夫人离开极乐山庄。”
龙寒烈心一紧,上前一把揪住公孙的衣襟,怒道:“给本王说清楚!”
公孙先生平静下来,回想当年的事,幽幽道:“是皇上派了一个密使,模仿王爷的笔迹休书一封。属下把休书交给了夫人,夫人以为王爷休了她,所以才离开极乐山庄的,这些年,这件事一直梗在奴才心里,奴才不忠,请王爷责罚。”
是父皇做的,因为当年朝中局势混乱,而他为了水瑶分心不已,出了公主被袭的事,他在朝中岌岌可危,所以皇帝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替他除了‘后患’。
他该庆幸,父皇只是用这样的手段逼走水瑶,而不是永绝后患,不然他再也见不到水瑶了。龙寒烈的心被狠狠地捶了一下,痛的难忍,他想象着水瑶拿到休书的模样,伤心,绝望,对他失望透顶。
他听到公孙先生这一番话,又惊又喜,又气又怒,气怒的是和水瑶分别三年,竟然是因为一封捏造的休书。喜的是水瑶不是为了云墨而离开他,而是因为那休书。
想来因为那休书,她恼恨他,怨恨他三年了。也许,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太恼恨他了,所以这三年和云墨在一起。
可是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因为恼羞成怒对水瑶的伤害,他懊恼不已,他终究是伤害她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当年,两人冷战,他留下书信让燕妮交给水瑶,信里他说的清楚,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妻子,等他处理好事情回来接她,不再怄气,不再冷战。却不料回来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却是水瑶离开了极乐山庄。
明知道他的心意却还是走了。后来又得知她有了身孕,还绝然离开他,当时的他恼羞成怒,气的砸了屋子里的一切,发誓要找到她,狠狠地教训她的薄情无义。
三年,他恨她了三年,可原来都是自己的错。即便是找到了她也没有善待她,而是将恨发泄在她身上,那样去伤害她。龙寒烈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气的一把揪住公孙,真想给他一拳头,最后却狠狠地推开他:“什么秘使,父皇派的什么人?”
公孙先生忙道:“是一个女人,她遮着脸,只有那双眼睛很眼熟,却不知是谁,只叫奴才称呼她为大掌柜的。”
龙寒烈想着水瑶哭泣着哀求他的脸,想着他的无情,想着他那天骂她恶心,她有多伤心,他不是人,他怎么可以因为恨而那么伤害水瑶的。
龙寒烈怒视着公孙先生,冷声道:“以后,你不用在本王身边服侍了,本王的人不要叛徒!”
“王爷!”公孙先生痛苦的喊了一声,是的,他没有忠于自己的主子。
“赵默轩他们有份吗?”
“只有奴才知道这件事。”
龙寒烈忍着心里的那份感情,还是冷着脸道:“你走吧!”
龙寒烈想着水瑶一定是没看到他让燕妮交给她的信,不然,她不会离开,不信任他。急匆匆的向水瑶住的下人屋子奔去,他要告诉水瑶他没有写休书,她会不会原谅他这几天发疯的行为。
误会解除,没有恨阻隔着他们,他们会在一起吧,龙寒烈行走的脚步慢慢地放慢。没有恨,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吗?
当年费了那么大心思才娶了水瑶,如今,他的所作所为,水瑶还会接受他吗。
来到水瑶的房间,她正在写字,打发时间,见他来,呆了一下。龙寒烈心狠狠地痛着,大步走上前,将她一把抱在怀里,痛苦的低喃道:“瑶儿,原谅我好吗,原谅我!”
水瑶怔怔的被他抱着,脑海中想起了公孙先生。龙寒烈的反常和他有关吗?水瑶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龙寒烈紧紧地抱着水瑶,有些不安的道:“休书不是我写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知道我是混蛋,可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水瑶,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
水瑶咬着唇,不哭出来,他们已经不可以重新开始了,不可以了,她摇头,眼中泛着泪光。
“为什么摇头,水瑶,你知道吗,我恨了你三年,因为你那么轻易的离开我……”
水瑶摇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挣开他的怀抱,走到了放衣物的柜子里,从她来王府穿的那件衣服里掏出一封信。
衣服本被马大脚夺走了,不过当天,她们也不见人影了,所以衣服物归原主,只是她的银锁找不回来了。
水瑶把信递给了寒烈,他皱眉一看,那封信,是他当年写给她的。
她看到了信,那么她该知道休书不是他写的。
可是,却还是离开了他,和云墨在一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