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银屏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罚她?”杭天曜目光不善,语气冷淡至极。她还真是不给自己半点脸面呢,想到一出是一出。
“怎么?她的身份没有主子召唤不得进正房,难道这点都忘了不成?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莫非我还要纵着她不成?”风荷挑眉而笑,斜睨着杭天曜,高傲却又风情。
杭天曜当即哑然,又着实舍不得银屏被打,只管瞪着云碧,他就不信连她的丫鬟也敢那么横,不看自己的脸色。
“少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少夫人饶恕奴婢这一遭。”银屏吓得眼泪汪汪,她怎么竟忘了少夫人在娘家时的手段呢,那是连杜姨娘也敢打的啊,眼里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一个奴婢。
风荷已经抬步往外走了,闻言回头笑看着她,语笑嫣然:“你既然知错就该明白我的性子,有功必赏有错必罚。”然后,翩然而去。
云碧看都不看杭天曜一眼,与微雨合力拉了银屏去院子里跪下。杭天曜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他在杭家那是无人敢惹的,没想到他这个娇娇柔柔的娘子动起手来也不是个软弱的,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嚣张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吃闷亏呢。她不会是吃醋了吧?
据说,大清早的四少爷就生少夫人的气,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有踏足凝霜院一步,不是歇在茜纱阁就是没有回王府。银屏被打之后,就被人送到了茜纱阁,却一直没有见到杭天曜去看她。这是后话了。
风荷吃了点东西,去与太妃请安。偏逢着太妃高兴,拉了几个孙媳一起抹骨牌玩儿,直玩到午饭时辰,用了饭才把几人放回去。
外男一般是不许进内院的,但下人是可以例外的,主子若有事总不能让主子去二门外,都有婆子领着进去。周勇已经在凝霜院倒座门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一见风荷忙上前请安。
风荷摆手,唤道:“周大哥哥,叫你久等了。咱们进去坐。”
周勇一直低着头,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在绸缎庄时他偶尔也会去一些大宅门里拜见女眷,王府的规矩当然比外头更加多了。
“周大哥哥请坐。家中生活可还如意?”语气亲切,却不失上位者的威严。
“小的不敢。小的父母、贱内问少夫人好。家里一切都好,全亏少夫人照应。”他生得高大,皮肤偏黑,举止言行不比他父亲谨慎也不像他母亲般粗鲁,看着像是个能干的。
“再有一个月就是年节了,想来过几日半夏庄那边会送些年货来,我这边也用不来了多少,都让他们送去你们那里就好。浮云他们几个都在,到时候,就由周大哥哥看着分了,大家好歹欢欢喜喜过个年。”浮云是董家陪嫁的四个小厮之一,风荷一时也没有要用他们之处,留在王府多有不便,就把他们都打发去了临江院。
周勇连连应是。
风荷吃了一口茶,对周勇的寡言少语很满意,越是这样的人心内越有城府,不是那等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她便笑着指了指廊下小丫头搬来的一口箱子,说道:“那里边是些绸缎,我也用不到,你正好带回去,给大家做两身新衣裳。还有五十两银子,院里不拘大小老少,每人赏二两,余下的你们过年使唤。”
“小的遵命。”他真是惜字如金。
“每年腊月,庄子里的管事都会来京里结清一年的账目,你是知道我的,身在内院多有不便,我如今就把南边和西北来的两个管事交给你了,你好生招待了他们。周大哥哥是能干人,也是我信任的,那两个庄子到时候怕是还要周大哥哥奔波呢。”院子里很是安静,只有风荷清澈圆润的声音,舒缓的语调没来由的叫人安心。
少夫人虽没有明说,但他也不是愚钝之人,话里的意思还是听清了几分。南边西北的两个管事原是老太太的人,少夫人必然不信他们,这是试探自己有没有那等本事,若有希望或许把庄子交给自己打理。男儿汉的,谁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不然他也不会听了母亲建议偷偷去绸缎庄做活,少夫人这样信任他,他自是高兴不已。
当然,关键还要看自己的本事了,这次管事到来,自己如果能想办法摸清了庄子里的实际情形,多多习学庄子里庶务打理,才能真正得到少夫人的赏识。不然一切还是空的。
周勇也不说破,郑重的回道:“少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风荷很满意,周勇比他父亲敏捷伶俐,又懂得藏拙,这样的人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送走周勇,都是申时了,风荷欲要趁着这回空闲歇歇,不料前头传来消息,五少夫人生病了,她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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