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上第一句就是,能够进来此地,我知道你也是穿的。
颜清前辈……你知道我也是穿的,岂不就是表明你自己也是穿的吗?
苏悉低头继续往下看。她发现信的内容很短,其中并没有交代颜清前辈生前被人传诵的战绩也没有提为何要留下这封信,她只是交代了在左边柜子里有三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有缘人。
第一件是一块藏宝图,苏悉仔细看了眼,发现那里的地方名称都是用汉语拼音写成了,换了别人,就算拿到这张地图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信中颜清前辈说,那个宝藏里藏着千年前她和大领主秋落以及战神慕容沧溟三个人共同留下的宝藏。
大领主秋落?那是怎样的人物苏悉怎么会不知?
黑暗年代,这块大陆是有他一人统领,被世人所谓称之为大领主。据说这位大领主邪魅残暴,嗜血屠戮,在那个黑暗年代,曾经**之间绞死了敌方五万精兵,活埋了十万大军。
战无不胜的战神慕容沧溟同样了不得,他以一人之力,与大领主决斗,最后大领主被他一剑穿胸而死。最后颜清为了给大领主报仇,给战神下了战书约在左仓山上比武,最后左仓山被夷为平地,而那两人却不知所踪,完全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世人对他们又有各种不同的版本流传下来。不管这些传言是真是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三人都是超越先天的存在。
集三人的收藏,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价值连城可以形容的……苏悉想想就开始流口水。
不过颜清手中的地图就只有三分之一块,另外两块分别由当时的大领主秋落和战神慕容沧溟执掌,茫茫大陆,要想集齐三块地图,谈何容易?
看来此事还要看机缘呢。苏悉将地图放进怀中,开始看第二样东西。
这是一本书,而且是一本药剂书。
苏悉来了这个世界上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超越先天强者存在的,那就是药灵师。药灵师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他可以制造出让习武之人为之疯狂的药剂。
众所周知,大陆上的武道修习上,从三级到四级的时候是个分水岭,七级到八级的时候是个分水岭,十级到先天的时候也是个分水岭,一般极其难跨越,但是药灵师可以制作出一种药,喝了之后可以直接突破而不用冥想修炼。所以药灵师才会显得如此弥足珍贵。
但是,如今的大陆上药灵师几乎难以看到,就算有也是极其有限的几个低级药灵师,能配出的灵药也是很低级的,从三级到四级突破还勉强可以,再高级一点的药就难以配置了。
但是苏悉手中的这本药剂师,竟然是一本百科全书。
苏悉粗粗翻了几页,发现里面有从初级药灵师进阶到中级药灵师,高级药灵师,大师药灵师,甚至连宗师药灵师的法子。而且颜清毫不避讳地说,她自己就是一名宗师药灵师。
这本书不仅记载了怎样成为药灵师宗师级,而且还记载了珍贵药材的图像,药性,甚至配方,非常之详细。不过里面关键处都是些化学方程式,英文名字,绝对是怎么方便怎么写。
如果这本书落到别人手里,也是能看不能懂,幸好是苏悉拿到了,那些符号字母苏悉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甚至在心里暗暗想,这位穿越前辈估计和自己一样,在现代是个医学博士吧。
苏悉虽然身为特工,但是她高智商的头脑却好不满足,尽力地汲取各种知识,不仅在医学方面,大的金融小到厨艺,她都能说个头头道道。
有了这本药剂百科全书,想要晋升到先天已经是确定的事了。因为这就像玩游戏开了外挂,可以名正言顺地走捷径。
前两样都是绝对的宝物,最后一样肯定会更加的让人垂涎吧?苏悉在心里暗暗想着。
不过,当苏悉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三个盒子时,眼底却闪过一丝茫然的色彩。
第三个盒子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枚漆黑黯淡的钥匙。这枚钥匙造型奇特,竟然是呈雪花状六角形的,至于它将用到哪里,颜清前辈在信里也没有过多描述。
苏悉研究了半天依旧看不明白,最后只能看着它发呆。
“嗷嗷嗷……”小雪狐扯扯苏悉的衣袖,苏悉这才回过神来。
苏悉再仔细观察四周,发现这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便带着小雪狐出来,将石门关好,到了外面才知道此刻天空夕阳余晖,天色渐渐发黑了。
等苏悉到了到了沙滩的时候,卫凌风和聂清然两个人都背对背,一副不对盘的模样,苏悉看了暗暗觉得好笑。
正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一道道黑影,快捷无比地朝沙滩上射去。
小雪狐见此,发出一声尖锐的嗷叫,冲天炮般朝那些黑影射去,见了他们就要咬,因为在它小小的脑海里,已经烙下了黑衣人就是坏人的标签。
“不要咬,都是自己人!”待苏悉看清楚的时候,发现那些黑衣人不是黑巾杀手,而是无影楼的杀手,便大喊地阻止小雪狐。
这小东西一咬一个准,那牙齿比最好的刀锋都要快,若是阻止的迟了,造成误杀可就麻烦了。
小雪狐刚才正对着一个黑衣人咬下去,关键时刻听到苏悉的吼叫,这才不甘不愿地拍了那幸运的黑衣人一脑袋,然后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蹿回了苏悉怀里。
那幸运的黑巾杀手就是火之堂堂主,他此刻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因为他能感觉到危险来临而自己却只能赴死的那种无能为力,但苏悉将那东西喝走后,他知道死亡的阴影也散开了。
他朝苏悉的方向望去,看到她怀里的小雪狐,眼睛瞪的有铜铃那么大!
刚才威胁到他生命的竟然就是那只巴掌大的小东西?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悉怀里抱着小雪狐,一边抚摸着它柔软的白毛,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说来实在**,她右手的粉碎性骨折啊,这才过了一天,竟然就愈合了一半……就算再**的体质也没这么逆天吧?苏悉抽空瞅了小雪狐一眼,心中暗想,难道这逆天的体质和小雪狐有关?可是她并没觉得小雪狐对她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此刻,那些无影楼的杀手训练有素地围在卫凌风身后,呈扇形散开,以一种绝对的气势和保护的姿势,散发出浓浓的杀意,盯着聂清然的目光更是寒气森然。
“楼主。”火之堂堂主朝苏悉躬身道。
自从卫凌风将那枚麒麟令牌交给苏悉后,她就是无影楼的正牌楼主,这是每个人都必须承认的事实。
苏悉不禁想,如若有一日她和卫凌风决裂,这些人会站在哪一边呢?不过想归想,她却没有傻的问出口。
有无影楼的杀手相助,他们很快就找了一艘船,众人沉船离开此地。
此时,江山风平浪静,偶尔风吹起一丝涟漪,就像镜湖被打碎,夕阳的余晖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是点点金沙洒在江面上。
“事情查的如何?”卫凌风坐在轮椅上,望着火之堂堂主,他的面容沉静,但是眼底却布满阴霾。他自己受伤不要紧,但是让苏悉遭受这样的危险,却是他难以容忍的。
火之堂堂主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卫凌风,“这是从黑巾杀手首领身上拿到的信封,您看。”
卫凌风看着那封信,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半响,他放下信,似笑非笑地将那封信递给聂清然。
“你看,这不就是证据吗?”
聂清然接过信,唇角漾出一抹淡笑,“证据?那我可要看仔细了。”说罢,他展信一看,白皙的手指近乎透明,夕阳美丽的余晖在他的手指上,俊颜上跳跃,他的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那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请求绝杀阁尽一切能力击杀宁王和宁王妃,事成之后百万金币奉上。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的签名……
聂清然三个字清清楚楚,笔走游龙,力道遒劲,赫然展现在眼前。
聂清然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信封上,也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笑了,将信递还给卫凌风。
两个同时坐在轮椅上,又同时对对方阴险诡笑的男人。
“我还真成了嫌疑人了,可怎么办是好呢?”
“你就不怕我命人将你丢下去喂鱼?”
“她会舍不得的。”聂清然指的是苏悉。
卫凌风看了苏悉一眼,目光阴沉,眼底闪过一道杀意。
聂清然不提苏悉还好,只要他露出一副跟苏悉很熟的样子,卫凌风就恨不得杀了他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苏悉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不要吵了,凶手是谁不是很清楚吗?”
“喔?愿闻其详。”聂清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知道?”卫凌风也诧异的表情。
苏悉先是取过那封信,指着那笔迹冷笑道,“这种程度的模仿我也做的到,太简单了,更何况无论是当初跳下悬崖,还是之前在沙滩上黑巾杀手的围攻,都可以证明聂清然与此事无关。”
“那么,既然他与此事无关,谁又与此事有关呢?第一嫌疑人自然是太子,太子与绝杀阁的关系,咱们早已一清二楚。如若猜的没错,咱们宁王府在帝都的产业也受到了攻击吧?”苏悉目光望向火之堂堂主。
“的确,不过已经被无影楼出面控制住了,损失并不大。”
绝杀阁是仅次于无影楼第二大杀手组织。苏悉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太子之前原想雇佣无影楼的人刺杀宁王,但是被直接拒绝,最后无法只能选择跟绝杀阁的人合作。说起来,太子是绝杀阁的老主顾了。
卫凌风质疑:“他那股势力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黑巾杀手里不仅有绝杀阁的杀手,还有一些武功绝顶,诸如十级强者之流,绝杀阁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这里就涉及到与太子合作的另一股势力了。”苏悉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那股势力是谁。
她还记得,在薛夫人寿宴前夕,太子曾到醉情楼找梦蝶仙子,在被她激怒的情况,太子丢出一句话,他说卫凌风在三个月内绝对会完蛋。既然他有如此自信,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有了极大的把握。论实力,他对上宁王那就是一个以卵击石,毫无胜算,那么他哪里来的自信和把握?
而当时,卫凌风刚从南陵国接了风轻出来,虽然他极力隐瞒,但是被南陵国以举国之力追捕,露出破绽也在所难免。那么,太子趁机与南陵国合作,那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苏悉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句,“如若没猜错的话,那另外一股势力就是南陵国。这也可以说明,他们企图将罪名嫁祸给北夷国,然后来个坐山观虎斗。但是他们唯一漏算的是,聂清然竟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着跳下来。”聂清然这一举动,基本上是将他的嫌疑摘清楚了。
至于西俞国,那是块贫瘠的土地,常年被各国虎视眈眈,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空去管别人的夺嫡?
“如此分析,也有些道理。”聂清然微微颔首。
卫凌风望着苏悉,他也想到了风轻,想到了当初在南陵国杀手追杀下的生死一战。
“如此说来,南陵国的高手已经来了?”
“全部过来倒也未必,不过应该是与北夷国相反,最顶尖的高手全都过来了。”说完,苏悉似笑非笑地瞥了聂清然一眼,而后者清咳一声,状似尴尬。
卫凌风也瞥了聂清然一眼,对苏悉道:“父皇对此事,多半是持观望态度。”
“可是这次无影楼已经暴力了实力。”苏悉阴狠一笑,敢欺负她,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所以,他们必须出来做些事。”卫凌风接过口去。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仿佛那是只有他们才有的默契。
聂清然静静地望着他们,然后转过头去,望着江水滔滔,波光粼粼。他想,她,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呢……
正在这时,远处行来一条速度极快的船只,更有眼尖的认出了船上的人后,开船就像开车,直接就冲过来了。
一开始苏悉还以为是敌袭,但是看到聂清然微扬的唇角笑眯眯的眼,就猜到是他的人找来了,不过让她同样讶异的是,她在里面看到了安亚的身影。
原来安亚在悬崖上的时候,看到苏悉掉下去便默不作声地顺着下流找寻,她知道以苏悉的运气,她绝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她一定可以活着让她找到,谁知在半道上刚好遇见北夷国的人,他们收到聂清然的求救信号后正往那赶,安亚知道后就搭了顺风船。
安亚看到苏悉,没等船靠近,就运起她匪夷所思的轻功飞过来,安安稳稳落到船上,然后一个巴掌拍到苏悉肩上,“这么高落下来,你非但没死,反而还没事人一样,要不要这么**啊?”
看到苏悉安全,她整颗心都放回了心窝,自然要对这个让她急得大乱方忖的罪魁祸首冷嘲热讽了。幸好她没事,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不得也要摸进东宫将太子的脑袋摘下来挂在城门上。
苏悉自然不知道安亚脑子里的恐怖想法,她将安亚拉到一边,开始同安亚讲述里她逆天的体质,希望能寻死出一丝破绽。
安亚看了看一直在苏悉肩上头上跳来蹦去的小雪狐,左手横在胸前撑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放在下颚,脸上一副沉思状,忽然,她眼前一亮。
“你想到了什么?”苏悉忙不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