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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三、独立第一团
三零三、独立第一团
三零三、独立第一团
三零三、独立第一团
从一条小道上马不停蹄地奔驰了五十里左右,傅玉东在一条深沟面前勒定了座马,这条深沟一路蜿蜒而下,也不知延绵多少公里。小道的尽头,深沟的最狭窄处架着一条枯木,马匹已无法通行。
傅玉东面无表情地向梁宇介绍,这条深沟是国共两党的分界线,对面就是国民党管辖的富县地界了,那里紧靠当地的最大山脉山势极为险峻的黄龙山,山上藏有不少的土匪,国民党的军队也不敢轻易过来,那边方圆五十里地,现在是真空地带,要梁宇小心一点。他还说,按照上级的纪律,他们只能送到这里了。梁宇受尽了他的冷眼,早就想单独行动了,自然是嘴里很谢谢,心里也乐开了花。
傅玉东把一杆步枪和一枝手枪配上足够的子弹,以及五颗手榴弹交给了梁宇,又拿了一袋烙饼以及一张这附近的地图都给了他。梁宇见傅玉东的态度有点冷淡,也不好凑上去贴冷屁股,便是接了过来,都装备到了身上,这独木桥马不可渡,已失去了作用,梁宇便把马还给他们。
他问了苍井纪子,知道她对这独木桥没什么难度,他便和傅玉东等告别,然后转身三几下便是飞奔过了独木桥,动作很潇洒。苍井纪子也是飞奔过来,姿势是相当的优美。这让傅玉东等又是把眼睛凸了出来,傅玉东心道:“它,这对狗男女还真是高手呀,那男的折腾了一晚,居然脚都不软一下,什么东西嘛。”他不耻梁宇的为人,但对他的战斗素质只能写一个服字了得。
梁宇和苍井纪子手拖着手朝前面走去,旁边的山势是依次递增,树木茂密莽莽苍苍,确实是很险。他们是沿着山中的一条土路一路朝前走,没有旁人打扰,苍井纪子心情甚好,时不时地唱上几句日本小曲,梁宇却不满意了,说日本歌难听,非要着她唱“解放区的天是睛朗的天”这样的革命歌曲。她不愿意,说是她的家乡小曲,梁宇却是振振有词,嫁鸡就得讲鸡话,嫁鸭就得唱鸭歌……两个就如小情侣般打打闹闹的,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样行军倒是充满了柔情密意。
晃晃悠悠地走了四五里,突然间前面传来了一阵动静,梁宇立即拉了纪子潜进一棵草丛里,却出斜刺里有一队人马匆匆地小跑着出来,他们是荷枪实弹,不过武器是参差不齐,连梭标、大砍刀之类的都有,看打扮是属于民兵之类的准军人,看模样大多是很纯朴,应该是属于县大队、游击队之类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国民党的地盘呀,八路军可是不搞磨擦的。梁宇有点纳闷,便拉着苍井纪子一路跟了过去。
前面的游击队人数不少,有一百二三十人,连级规模。光天化日的,梁宇也不敢太过接近,只是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一路跟踪过去。足足朝深山方向走了十里多地,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传来,然后便听前面有人呼喝。
梁宇生怕这些游击队吃亏,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八路军的军装,便是拉着纪子径自走了上去,转了一道弯,却见一块山石后面探出两个头来,却是两个持枪的年轻汉子,他们的枪口本来是对着梁宇他们的,一见梁宇的装束,立即把枪放下闪了出来,很惊愕地道:“两位同志,你们……”
梁宇点点头道:“什么情况?”也许是做惯了“游击队队长”有缘故,他身上发出的威严,令那两个年轻战士不敢多问,便是向梁宇介绍了这里发生的情况。原来他们是延安甘泉县东沟乡的民兵,两天前这黄龙山的一股土匪偷偷地摸到了到他们乡里,抢走了乡里准备好的军粮。
这股土匪他们是知道的,就盘踞在黄龙山的独角峰,他们人数不多,听说声誉挺好的,只干劫富济贫的事,对红色根据地的地盘也是秋毫无犯,想不到竟然偷偷地下了山,把守粮仓的民兵全部绑了起来,抢走了五百多斤粮食。他们的乡长以前曾和这帮土匪接触过,立即孤身犯险,独自一人上山和独角峰的土匪交涉,但一晚未归,他们乡民兵很不放心,一边派人去通知驻扎在甘泉的八路军警卫连,一边由民兵连长吴大贵率领赶到了独角峰,准备去营救他们的乡长。不料在前面的路口给山上的土匪拦住了,还鸣枪示警。由于独角峰山势险要,连长也不敢硬攻,只是守在山下,等待八路军的正规军到来,派了他们两个在这里守望……
梁宇了解了一些情况,便把手一挥,道:“走,看看去。”一个战士陪着他们俩朝前走去,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谷一路前行,每走一步都让梁宇心惊胆颤,这地形也太不利了吧?这伙民兵还真的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他稍稍地上了栓,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走了一里多地,却见前面的山道两侧靠山伏着一大溜的民兵,一个满脸胡须很结实的大汉见到梁宇到来,眼睛一亮,立即小跑着过来,一脸喜悦地道:“同志,可把你们盼来了……嗯,刘连长他们呢,咦,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不是……”他一脸愕然,要知道离他们最近的甘泉警卫连所有人他都认识呀,就是没见过这一男一女两位,他有点迷惑。
梁宇看这壮汉,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不过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小领导的气势,便是笑笑道:“你是吴大贵吴连长吧?我不是甘泉警卫连的,我们是从延安来的,路过此地,见这边有情况就赶过来看看。”
那吴大贵惊喜地道:“延安来的?可见过他老人家?”梁宇笑道:“正当中年,健壮得很,一点也不老。”吴大贵骚骚头皮,有点羞愧地道:“我……我们都是这样称呼他老人……中人家的嘛。嘿嘿。”
梁宇道:“的事,等一会儿再跟你说吧。吴连长,现在山上是什么情况?”吴大贵道:“这里的土匪听说是河对岸跑过来的国民党残兵,也不知怎么的,他们没回他们的部队,半年前就窜到此处,开山立寨。很凶的,听说附近四五十里的土匪寨子都给他们扫灭了。不过他们倒是没到我们这边作恶。这次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去抢我们的军粮。我们乡长是很生气,她半年前曾救过一个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和土匪一伙的,我们乡长没为难他,还把他送到那边,想不到那些土匪恩将仇报,我们乡长很生气,就去找他们评理,结果……唉……这位同志,您可得去救她呀,她可是我们的好乡长!”说着,他的眼泪都几乎要出来了。看得出他对他的乡长是很崇敬的。
梁宇皱起眉头,心道:“什么人呀?居然不知死活去找土匪评理?讲理的就不会是土匪了。真是蠢货。”怨虽怨,但他心里对土匪还不会太反感,记得在大龙山他也可以称作是土匪头子的,丝丝、方三、山虎他们可都是正牌的土匪呀。从吴大贵他们所述,看来这伙土匪还是挺有义气的,至少他们没把这伙民兵连留下来,看来是不想跟八路军为敌。要知道以这地势,真的要打他们的埋伏,这伙民兵还真不知会是怎么个死法,恐怕一个活的都别想。既然说那伙土匪很凶悍,真有心消灭他们,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吧。如此说来,山上的土匪应该是良心未泯,不愿伤害这伙民兵的?